小斧子身后的椅子被其中一个捕快一脚踢倒，随后两个捕快一人押着小斧子一个胳膊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屋子。
众人都朝小屋子门口看。
三分钟过后，小斧子被押了出来，满脸是笑：“姑娘，刚才怪我……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应该对您这么说话的……我哪知道你……”
“闭嘴！”一个捕快喝道，“还想多加十五天？”
什么十五天？秦歌听不懂。
“那个——开饭店的，你叫什么来着？”
“张亮。”张亮微微欠身。
“你回去吧。这儿没你事儿了。”
“行。”张亮看秦歌一眼，“哥们儿我先走了啊。”
秦歌举起手来，用戴手铐的手冲他摆摆手。
“等等！”捕快说道。
“怎么了？”张亮回头。
捕快说：“这小子再到你们店里寻衅滋事，记得打我们派出所电话。”
“好的好的。”
捕快点点头：“估计他再也不敢去了。”
两个捕快把小斧子给押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再也没放他出来。
秦歌很惊奇：“他……被拘留了？”
捕快点头：“私闯民宅，被警告后还不撤出，这就是寻衅滋事，依法拘留。经常这么干，就是黑恶势力。以后欢迎公民举报这种人，我们六扇门决不姑息。”
“等等！”秦歌说，“这个家伙没事儿总去镇上骚扰一个叫金香的姑娘，你们……”
“放心，”捕快说，“他以后绝对不敢了。”
“接下来处理你们家的事儿了。”捕快对秦汉说，“反正这种事儿吧，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往大了说，这就是盗窃，够入刑的了。但是往小了说，这就是自己家的钱，算不上什么盗窃，别说是一千多块钱，就是几万，几十万，也无所谓。这事儿你要非往大了闹，对咱们都没好处，对吧？”
秦汉说：“我也没说他是盗窃，但是他得把钱还回来！”
一个捕快说，“养儿不给钱，你这当爹的也太不称职了。”
“你懂个屁！”秦汉说，“我不是不给他钱！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死了，钱全是他的。但是现在我这钱就是不能给！”
警察问秦歌：“那就把钱还你爹吧？”
秦歌摇头：“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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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钱就得饿死，他宁愿坐牢。
秦歌就是赌秦汉不敢把这事儿闹大了，秦汉还能给他送监狱去？
秦汉怒了：“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不养你怎么地？”
接着，秦歌和秦汉你一言秦歌一语，在会议室吵起来了。秦汉说秦歌不懂事，不孝顺。秦歌反唇相讥，说秦歌这是为了完成他妈的遗愿，他妈死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秦歌上大学，秦汉明明答应她供秦歌念书，现在是出尔反尔。秦汉说，秦歌要是学习好的话，他也不是不供，问题是秦歌现在成绩跟翔一样，供也没意思。两个警察又询问首长意见。首长依旧是不表态。姑娘这时候也不表态了，嘴角一直挂着笑，似乎在看热闹。
最后俩警察决定，强行把秦歌“偷”的钱一分为二，一半还秦汉，一半留给秦歌。秦汉特不高兴，秦歌也不高兴。最后警察还说了句：“让你俩都满意，那不可能。让你俩其中一个人满意，那不公平。就只能让你俩都不满意。这样就好了。”
好吧……
于是两个警察打开电脑，准备打印一份调解书。
这时候姑娘问秦歌：“你叫什么名字？”
“秦歌。”
“这么巧？”姑娘一惊，“我叫楚谣。”
“是挺巧的。”秦歌敷衍道。他现在满脑子就是今晚上回家会不会挨揍。如果儿子偷老子，捕快不管；估计老子打儿子，捕快也不会管吧。
“唉，你手机号多少，我们加个好友吧？”楚谣问秦歌。
秦歌摇头：“我没手机。”
“连手机都没有啊。”楚谣说，“那有QQ号没？”
“那倒是有，”秦歌说，“不过我不经常上。”
“那我怎么联系你啊？”
为什么要找我？秦歌想了想，把店里电话给了楚谣：“我在这里打工，每天晚上九点半以后，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调解书打出来了。警察让父子两人在上面签字。两人签完字，秦歌忽然想到，今晚绝不能回家，回了家挨揍不说，还得把身上这五百块钱全吐出来。
秦歌转头跟楚谣说：“你们今晚要去哪里？”
楚谣说：“其实就是兜兜风，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啊。”
兜风？靠，大半夜的兜风？疯了吧。
可转念一想，大半夜的兜风，这有道理啊，因为瞎子可不分白天黑夜。
秦歌把楚谣拽到一边：“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把我送到松河镇。”
楚谣答应地很痛快：“可以啊。”
“那太谢谢你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你得给我讲故事。”
“嗯？”
“你看得出来我是个瞎子吧？”楚谣说，“我已经一年没上学了，所以很想听听你们现在的生活。给我讲讲，好吧？”
“这个没问题。”秦歌说，“咱们快上车吧，别让我爸看到。”
楚谣回头冲首长一招手，首长立刻带着楚谣往前走了。
上了车，秦歌的心安定多了，不过也多了一丝对楚谣的好奇。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方叔叔”如果是她的亲叔叔，为什么不姓楚？如果不是她的亲叔叔，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一个被别人称为“首长”的人，怎么会半夜陪一个瞎子出来兜风？
一路上，楚谣问秦歌问秦歌关于他的一切，又捎带着问出了关于秦歌和金香的事情。问完了还意犹未尽，可是此时，车已经到了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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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谣说，她也要午睡了，关于秦歌在学校里的事情，她说，她将来会问秦歌的。
秦歌下车的时候，首长也跟着下了车。首长把秦歌叫住，然后让他伸出手来，给他放了一沓钱：“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钱给你。”秦歌刚想拒绝，首长敏捷地上了车，“砰”地关上了车门。
秦歌查了查，这钱足有一千。
他不知道这位首长是谁，只能把她算在楚谣的头上，到时候还她吧。
此时已经是将近晚上十点了。他在鸿运烧烤店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决定进去。如果有客人没吃的串什么的，还能垫一垫肚子，以前他经常这么干，毕竟店里的食物他还是知道的，很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