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氏望着外面还未亮的天,深深叹了一口气。她这屋子里的煤油灯足足亮了一宿,她此刻眼睛熬到通红通红的,还有些浮肿。
****搂着妻子道:“女儿长大了总归要嫁人的!”
宋林氏道:“这我如何不知道,只是一想到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转而就变成别人家的媳妇,我这心里就难受!”
“谭章那孩子虽然叛逆了点,但是待人却是极好的,他端端不会亏待了咱们家春泥,更何况这桩亲事本就是春泥答应的,能帮她完成她最想要的事情多好啊!再说春泥自小就是个孝顺孩子,就算成家也会时常回来看看的。你若是真的舍不得,就给小宝定一门亲事,把人家闺女接到家里养就好。这样也能稍微慰藉点。”****这人平常少言寡语的。但是当面对自家女人的时候却又变得非常善解人意。
绝对是一个居家必备的好男人。
“咱们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孩子,只要孩子能好,那没什么豁不出去的!”宋林氏靠在丈夫的胸前。
“春泥那孩子会解决好所有的事情的!”
“但愿吧!”
其实两个人谁都不愿意提起,自家闺女出嫁,在情感上他们都有些舍不得!
春泥在床上躺了一天,脸像是熟透了的虾子,把自己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让这个大色狼碰!
谭章岁数大春泥那么多,也是极会照顾人的。对这个小娘子都是很包容,还挺体贴的。只是动不动手脚不老实。
“娘子!”
“谭大哥!什么事儿?”春泥从被子里探出小小的脑袋,看过来显得格外可爱。
谭章眼睛里荡漾着笑容:“怎么还叫我谭大哥这样见外,叫一声相公听听!”
“相公!”春泥小声的说了一句。
谭章的眼里更是欢喜的很。直接从箱子里掏出了一个旧旧的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块翔龙玉佩,这玉佩看上去可有些年头了,但是造型奇巧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谭章道:“这个玉佩是我娘当年找来能工巧匠打了两块来。分别传给我跟哥哥,说将来若是能遇见另外一半就把这玉佩交付于她。我以为这辈子都用不到这东西了!”谭章说话一如既往的洒脱!他的眼神非常深邃,但是此刻眼神中却有化不开的深情,让人看了就忍不住醉在其中。
“谢谢!”欢天喜地的收下了这个玉佩,也不知道怎么的,第一次机看见他的时候那英勇的形象就像是印在脑海中似的挥之不散,也许是自己从小就有英雄情结吧。再后来非要央求人家娶自己,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是真真突破世俗的大胆,他居然答应了。如今又找来了这家传的玉佩,看来是真把她当做爱人了。握着这个暖玉的玉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对的人。
“可是我没什么送给你的!她可什么准备都没有,若是要交换定情礼物的话。那她拿什么?自己的嫁妆当中手镯翡翠,项链手链和珠花倒有不少,可这些并不适合当定情的东西。
“你就是老天爷赏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一句普通的情话而已,她可以说出比这甜蜜千百倍的情话,但是此时此刻心里却怦怦直跳。真真了解了什么叫少女怀春的情怀。只因这话是出自谭章之口。
“油嘴滑舌,这样的话你到底跟多少女孩子说过!”春泥脸一红。
谭章这人眼神变了变道:“只有你一个!”
这样一个细小的眼神变化,却一点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狂跳的心脏顿时就平静了下来。有种怅然若失的感受。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谁还没有点过去。
春泥才起床穿好衣裳,坐在镜子前,既已成亲就不能再梳这少女的发型了,只能挽个已婚女子的发髻。
春泥只是粗粗的绾了一下。对着镜子里看自己,才一夜之间,眉眼并无什么不同,谭章从后面抱住春泥,吻了吻她的头发。
“一会儿我去山上转转!”他平淡的说了一句,十多年的打猎生涯,上山都已经融入骨血之中的。一天不去就浑身难受。
春泥回头看着他:“有没有危险!”上次宋林氏遇见的事儿,和她差点被野狼吃掉的事儿恍如昨日,这样危险的一片山林,他一个人独闯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