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窈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看到章惜走进来了:“嫂子，溪妍姐，你俩干啥呢？快出来，都可以吃了。”
“这么快?”
“走走走，小丫头，过来帮忙，把这些东西拿出去。”
“好嘞。”
章易在外面拿出一次性碗筷还有一些啤酒饮料啥的，还有些啥的酒她也不懂。
他瞧见李窈还披着头发穿着件毛衣，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到客厅茶几那里拿了个发圈过来，茶几摆着一盒她的发圈。
他走到正在摆碗筷的李窈身后，李窈正烦着自己的头发，她不断把它们往耳朵扣，突然碰到了双手，她侧身看了一眼，才看到是章易在帮她把头发绑起来，她笑了笑，干脆站直起来让他绑。
李窈手里还拿着东西，“轻点，扯到我头发我打你。”
章易没说话，但也没弄疼她，就随便扎个马尾。
李窈也不期待他能给她盘起来，她的头发可是烫卷了，不好弄。
虽然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但不妨碍嘲两句。
“哟哟哟，我的易，你怎么学会了扎马尾，动作还挺娴熟。”
李穻难得轻嗤一声:“这不，身边天天睡着个练手的。”
在李窈和章易在一起前，李穻和章易就是朋友，所谓的球友，因篮球而结交，中途章易还让李窈伤心担忧了那么一段时间，李穻对他俩的关系真的是嗤之以鼻。
“小穻，我觉得当年呵易经常和你打球而结交的目的不纯。”
听着何星明一语道出关键，章易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一笑无异于在承认。
“靠！真的啊。”
“章易你不是人，连篮球你都利用。”
相比于林森跟何星明的震惊，李穻倒是在李窈和章易在一起就猜到了。
没点目的，怎么会在人海茫茫的球场挑到他这个低了俩届的学弟呢。
他都怀疑当年那一句“有空一起打球”都是看在李窈的面子上呢。
“行了行了，吃饭，对他俩考古多了我心肝疼。感觉一切都是带有目的的。”
“我好想听故事哦，林森哥你们再说说呗。”全部人，就章易一个有着八卦之心。
“叫你哥把他地追妻计划跟你说了，能有三本书厚。”
“从高冷装逼到虐妻一直爽追妻理工操场再到如今的妻奴形象，三本都说不完。”
章易也没反驳，怕他们越说越离谱，李窈赶紧打断:“差不多得了，吃吃吃那么多还堵不上你们嘴啊。”
“哟，这就护上了?”
梁溪妍也出来打帮腔:“好了好了，开吃了！章惜你要是想了解，等以后有空了我们给你说上个三天三夜。”
“好。”
大家纷纷举杯，李窈还是劝一句:“等会开车的别喝哈。”
“没事，找代驾或者打车吧。”
“……”
这顿饭章易吃得挺清淡的，那口锅有几种口味的，李窈都不给他碰辣的那一份。
章易看了眼在身边被辣的流鼻涕的某人，给她递了几张纸:“你少吃点那些辣的。”
“辣……”
“喝点饮料。”
章易不给她碰酒，反正她也不喜欢那味道，桌上那瓶橙汁就是为她准备的。
在旁边观察他俩的梁某人看着她说:“窈儿，这往后是一辈子戒酒了?”
“也就我不喜欢喝，要是我喝了谁能拦我。”
瞧她那得意的模样，李穻嗤笑:“啧啧啧，我和章易起不到作用了，不知道我家大哥管不管用?”
“哈哈哈窈姐你怕你大哥啊?”
“看不出来呢，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是啊，虽说有事找大哥，但也会有点怂。”
对于他仨的嘲笑，章惜倒是表现出理解的模样，瞟了她大哥一眼，忙安慰她嫂子:“嫂子，这不丢人，我也怕我哥。”
一听这话，李窈哭笑不得，她才不要这种感同身受的安慰。
一旁的章某人倒是没跟着起哄，在桌子地下缠着她的小腿，面上还以为“谁都不理”的小样。
“干嘛?”
李窈轻声问他，她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旁人还在谈天说地，李窈问他一句他不搭理她，李窈也就不管他了，又生气又生气，干脆自产自销算了。
章易本身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又不是谁都是李窈。
他就时不时地应俩句，默默吃饭，吃饱了坐着听他们聊，左手还随意搭在李窈的椅背上。
……
其实，这顿饭也没持续多久，吃完了大家收拾着，收拾干净了就坐在客厅聊会天。
梁溪妍明天还有事，李穻明早也有实验要做，章惜在这呆着也没事，干脆他仨就一起走了，顺便把垃圾都一起带走了。
就只剩下林森和何星明了，他们应该是有事要说吧。
李窈也不打扰他们，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吹干头发了，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客厅那个笔记本，应该没什机密吧，想着她就穿的规规矩矩的秋季睡衣出去了。
出去了看到他们居然还在喝啤酒，茶几上都摆了好些空瓶了。
她走过去，捡起地上一个瓶子，“还喝啊你们?”
林森轻松灌下一口:“没事，这就跟饮料一样。”
李窈被章易拉着坐到他旁边，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刚洗澡出来的清香味。
李窈看了一圈，问他:“我电脑呢?”
“我拿去书房了。”
“行，那你们聊吧。”
说着李窈就起身准备去书法了。
“嫂子。”
“嗯?”
虽然声称着她是嫂子，但何星明很少这样叫她，有时间是林森打趣她的时候才叫的，平时何星明都是叫她名字的，毕竟她年纪比他还小呢。
章易跟林森也看着他，只见他慎重地问:“你觉得做一个选择最看重的是什么?”
李窈见他看着自己，那应该是在问自己了，她重新坐回章易旁边。
“选择有很多种，比如呢?”
何星明歪着头想了一下该如何形容:“嗯…就比如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条是危机四伏的、需要你自己去闯的路，另外一条就相当于捷径，有人给你带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选择?”
就连在把玩她头发的章易也和林森在好奇她的想法，李窈认真想了一下，“首先你得确定给你带路的是什么人?确定他能给你你所期望的一切吗？代价是什么?”
何星明愣了一下，“……不确定或者说是很难承受的的代价。”
“那我还是选择一腔孤勇吧，至少主动权在我这，至少我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下一步该怎么走，难是难了点，但好歹看清路，不受人控制不被人牵着鼻子走。”
李窈说着说着就看见他仨盯着自己:“干嘛这样看我?这不年轻嘛，那就可劲造呗。人生的选择千千万万，谁又能做到每一次都百分百选对?大器晚成不是成啊?非得一次就成，无愧于心就成，趁着年轻我就要勉强自己。”
章易率先轻笑一声，搭在她肩膀的手环过来掐她两边晒帮，“小李老师的鸡汤时刻。”
李窈吃痛，拍开他的手:“痛……”
何星明倒是轻松一笑，李窈看了他又说:“何星明，其实在你问我的时候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只不过是想着多问一个人，衡量一下自己心中的选择而已。”
何星明嘴角的笑戛然而止，轻轻“嗯”了一声。
“靠！”
林森神经大条，什么都不知道，锤了何星明一下，“合着就我啥都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
何星明嘲讽一下:“就你那智商你懂什么?也就跟我一起来北城算是你祖上冒青烟了。”
李窈笑着起身:“那你们聊吧，我也要处理点事。”
她都起身了章易还牵着她的手，李窈踹他小腿，小声说:“少喝点。”
直到李窈走了牵不到了章易才放下手。
林森看着他那样，忍不住嘲:“你他妈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了，原来闷骚谈恋爱是这样。”
林森说完又嘿嘿一笑:“不过还真别说，虽然我窈姐说的没你的深奥，但好歹跟你一条路上，叫什么来着，殊途同归。”
章易抓起一个抱枕就往林森身上砸:“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容，那是我女人。”
何星明也想挑衅他:“呵易，话说你什么时候分手，我追她。”
很好，一个两个，都肖想他女人，都在试图挑战他的底线。
“还有事没事?没事赶紧滚。”
“还有，把你们的啤酒罐拿下去丢。”
……
最后，林森和何星明一人一袋啤酒罐被章易赶了出来。俩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
章易收拾一下客厅然后晃进书房，倚在门框上看着认真的小女人的侧脸，也不吭声。直到李窈发现了他。
李窈看了他一眼:“他俩走了?”
一听这话，他又想到那俩还在肖想他老婆，他瞬间就抿起了嘴唇。
见他不吭声，李窈趁机又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满脸不高兴，需要哄的模样，耐着性子问:“又怎么了?”
李窈关了电脑走了过来，“喝醉了?”
虽然喝的有点多，还啤酒还灌不醉他，只是看到她这样就有点醉了，他上前两步抱着她，下巴就搁她肩膀上:“嗯…你哄哄我。”
“不是说了嘛，哭了才哄你。”
“那你说俩句好听的。”
“说什么呀……”
“不知道，你就说嘛，我听着。”
“章易你最帅了，我好喜欢你啊。”
“…勉强算好听的。”
李窈手搭在他两边肩膀，轻拍两下:“好了，快点去洗澡，快十二点了，你明早还要去机场呢。”
……
章易洗澡很快，他出来吹干头发时才十二点过五分。
李窈刚敷完面膜从外面洗脸进来，跟章易在一起住之后，她晚上睡前很少在脸上涂东西，因为他老是爱亲她，时不时还爱咬他，为了不那么早守寡，李窈想了想还是不涂了。
章易走过来揪着她用来箍住头发的发带上的小兔子，揪了一会就帮她拿下来了，还把她摁在梳妆台上，给她梳头发。
卷发，难免会有点打结，他磕磕绊绊地梳顺了，抓起她的头发低下头去用力地嗅了嗅，“老婆，好香。”
李窈也抓几根来闻，也没闻出什么味道来，“你也是用这个洗发露，我闻闻你的。”
章易真的低下头来让她闻，李窈还没来得及做个闻后感，就感觉整个人都腾空了，被章易扛起来下一秒就在床上了，再下一秒就陷入黑暗中了。
他把灯给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