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陈子欣眼中闪烁的泪光,内心就好像被一把铁锤狠狠地扪了一垂,猛地喘不过气来——在这份感情中我们都备受煎熬。
她拿起纸巾擦了擦眼睛。
未过多久,钱询与蔡可可便把结婚证拿到了手,这对夫妻把证件捧在手心,如获至宝。
两人手挽着手,幸福无比。
“都老夫老妻了,还在这跟我秀恩爱呢?”我笑他们。
两人齐刷刷地瞪了我一眼,蔡可可直接便在钱询脸上亲了一口,得意道:“我们夫妻两秀恩爱那是天经地义,张清野,你也甭羡慕,你也可以去找位姑娘来这里领张证,然后秀给我们看。”
“你等着,你等着!”我说:“看着你们俩结婚我真是太羡慕了,不出两年,不!不出一年,我也要找位漂亮姑娘,挑个好日子,把这证也给办了!说不定我儿子比你家的还先落地!”
“你就瞎吹牛!”钱询夫妻笑着摇摇头。
“我订了家餐厅,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离开民政局后,钱询对我与陈子欣道。
我不由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陈子欣,她淡淡地点了点头,于是我也点了点头。
“那一起走吧。”蔡可可笑道:“子欣开了车过来,张清野,你上哪辆车?”
我摇摇头:“我也开了车。”
她们看到了我借来的保时捷。
“保时捷911,可以啊,你哪位朋友这么大腕啊?”钱询笑着问我。
“就一普通朋友。”我笑了笑。
“普通朋友能把这车借你?”
“我那邻居,她去了上海出差,把车借我开开。”我解释道。
“你那位女邻居?人家姑娘对你不错嘛!”钱询露出暧昧的表情。
陈子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随后走向了她的车,一辆白色的甲壳虫,我昨晚在钱询家楼下看到的那辆。
我瞪了钱询一眼,让他废话少说,快点开车带路去餐厅。
我开着车不急不忙地跟着钱询,未过多时便到了他订的餐厅。
钱询订了一桌好菜,我们四人坐在一起,没有多余的人。
“可惜陈默这小子不在,不然我们也算难得的团聚。”钱询感慨道。
我跟陈子欣都没有说话,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是物是人非,两年前我们可以手挽手坐在一起,而今天,我们彼此却隔着最远的距离。
“子欣,现在陈默的公司情况还好吧?”蔡可可问陈子欣。
“挺好的,所以他现在每天都挺忙的·····”陈子欣笑了笑。
“张清野,你工作考虑的怎么样了?”钱询这时笑着问我。
我愣了愣,随后勉强地笑了笑:“正在投简历,下个星期去一个个公司面试吧。”
我在心底里暗暗埋怨钱询,他不应该在陈子欣面前提起我的工作问题,因为让自己的前女友知道自己被公司炒了鱿鱼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但陈子欣却面色如常,她大概早就从钱询与蔡可可口中听闻了此事。
“张清野,你完全可以去陈默的公司试一试啊。”蔡可可心直口快道:“他不是一直希望你去他的公司帮忙吗?”
陈子欣也看向了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我摇了摇头,勉强地笑了笑:“工作的事暂时不急,你们真不用为我操心。”
“还是先聊聊你们吧,你们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我看着钱询夫妇。
钱询露出笑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跟可可这个月打算把家里装饰一番,然后就是婚礼的安排了·····”
他说着自己的安排,井井有条,我完全没有为他担忧的必要。
我又笑着问他们夫妻什么时候要孩子,蔡可可瞪了我一眼,钱询则哈哈一笑,说已经是计划之类的事了。
“这真是一个忙碌的十二月份!”钱询感叹道。
我这时才想起离圣诞节已经不到两个星期了,公司已经到了最忙碌的时候,甚至周末都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而钱询又是部门经理,整个圣诞节的企策案便全部压在了他的肩上。
“公司里的情况还好吧?”我问他。
他笑着看着我:“你这才离开两天呢,公司能有什么事?”
蔡可可在一旁帮腔道:“我猜你们部门应该再也没有人迟到了。”
我狠狠地瞪了蔡可可一眼:“我这是怕你家钱询被奸人所害,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放心吧,你的职位被周明接管了。”钱询笑道。
我有些意外,原本以为我的职位会被刘芒接替,但一听是周明,我心中的郁气又散了几分。
·····
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多时间是我跟钱询夫妻闲聊,或者陈子欣与钱询夫妻闲聊,可我跟陈子欣却没有半句交流·····
离开时,钱询把我拉到一旁,嘀咕道:“张清野,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就不能主动地跟陈子欣聊聊天?”
“我干嘛主动找她聊天?”我冷哼一声。
“张清野,站在你们朋友的立场上,我跟蔡可可都希望你们可以冰释前嫌,”他叹了口气:“我跟蔡可可已经领了证,我们不希望看到你们以后还是今天这样的场面·····”
我没有说话,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先走了。”
我开着车,在这座城市漫无目的的闲逛,车里的音响放着一首《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看着窗外熟悉又逐渐陌生的景致,我感到疲惫,生活一片苟且。
“在分手的街边,她紧抱着我说。”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不知不觉,车便停到了我大学的学校门口。
校门口,有一个姑娘抱着吉他弹唱着,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会停下脚步。
她弹着《成都》、《南方姑娘》等民谣,我坐在一旁,静静地听她弹唱,她的声音清澈而温柔,可以洗涤人灵魂的疲惫。
过了很久,她唱累了,放下吉他,坐到我的身旁,然后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说哥,你坐在这都听了一个多小时了,我喉咙都唱沙哑了,你不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