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事了,真可怕,到底怎么回事?”
艾玛周一刚到办公室,就感觉到一股小骚乱。一般情况下,再大的新闻和八卦,都不会波及到投资分析部。这些精英,都是见过大世面,经过大风浪的,一般的俗事和道听途说,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耳,进不了他们的眼,更不要说能让他们这么投入的讨论。
看到艾玛有些懵得站在门口,那个儒雅的技术天才,艾玛在几次古董收藏家协会得沙龙里都碰到过的Ryan,对着艾玛笑了笑,“平静的生活总会起点小涟漪,那个新来的小美女失踪了。”
“谁失踪了?怎么失踪的?”
“丁博,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联系上她的家人,也说没回家。现在公司和她的家人都在找。对了,一会集团人事部的估计会上来挨个询问一下,你也准备一下。”
Ryan对着艾玛说,也是对着部门里的其他人说。艾玛差点忘了,Ryan还是她们投资分析部的头。虽然他们每个人的工作成果都是直接上交集团战略投资部,不经过Ryan,但是行政上还是归他管理。
果然,下午,集团人事部的同事就敲门了,艾玛正在修改这个月准备上交的分析月报。
“请进。”
一位身着合体黑色西服的男士进来了,艾玛从来没有见过。帝国集团太大了,即使集团召开过好几次会议,但是能让艾玛记住的也没有几位。
进来的黑衣男士表情很是严肃,岁数虽然不算太大,浑身带着一股窒息的杀气。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墨色眼镜,看不清背后的眼睛,更不要是眼神了。衣袖口露出的皮肤有些黝黑,还有褐色的伤口,像是长期在户外活动或运动的,长期联系搏击和枪支器械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你就是艾玛,现在方便吗?”
“还行,请坐。”
艾玛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不方便也得放下手里的工作,尽力配合。只有顺利把他打发走了,自己才能安心工作。当天的事当天完成,只是艾玛从小给自己定的座右铭。
黑衣男子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
“我是集团人事部的负责人Smith,就你同事丁博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核实一下。”
“好的。”
艾玛总觉得这个Smith不像做人事的,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但是自己的第六感一向不会出差错。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冷冰冰的让人无法亲近的距离感。哪像做人事的,倒像个安保人员。一不留神就会让你被他的气势压到,顺从到问什么答什么的境界,等到意识到,想要恢复理智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底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脱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对了,上周二。我记得上周二下班了,我还在办公室赶工一个投资分析报告,不知不觉多呆了两个小时都不知道。等到完成了任务,才感觉到渴,于是我就起身去休息区准备倒一杯苏打水。经过隔壁屋时,也就是丁博的办公室,看到里面还亮着灯。你也了解,我们这里的办公室,私密性都非常好。虽然灯亮着,但是玻璃都是磨砂加贴膜的,并不能看不清楚屋里的情况。等我顺便去了趟洗手间,回办公室再次路过时,灯还亮着。我简单整理完资料,关灯离开时,她的屋子黑了。如果我的理解没错的话,也就是她刚离开了。”
“你们有过接触吗?”
“没有,就是平时碰到了会打个招呼,没有其它任何的接触。”
“相互写过邮件吗?”
艾玛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没有,我们工作上也没什么交集,没写过邮件。”
“个人邮件呢?”
“更不可能了,我跟她不熟。”
“好,谢谢你!今天的问题就到这里。如果以后还有其它需要协助的,或核实的,我会再联系你的。”
“好的。”
Smith说完,并没有马上起身离开,而是看了眼艾玛,停留的时间足足有三秒。
艾玛说不清楚,总觉得他眼镜背后的眼神很是吓人,就像能看穿她一样。
Smith走出房间的时候,又停下,并回过身来。
“她也是从谷底来的,希望你想到什么或以后有什么信息,能随时联系我。转集团人事部的Smith,即使我不在,也能及时收听到你的电话录音的。”
等Smith离开后,艾玛紧紧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反身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盯着电脑里还没发送的报告,发了好大一会楞。
“他们怀疑什么?难道说这个新来的女同事有可能是发我匿名信的人?她也是从谷底来的!”
当天下班后,艾玛回到家里,就马上把那两封匿名邮件都给彻底删除了,并且把自己整理的有关“生命一号”产品的信息全部打包压缩并加了密,拷贝到一个不常用的移动硬盘里,藏在屋子里的一个隐蔽处。
见识过沙丁系统的厉害,艾玛不想给自己惹事。至少在事情还不明朗,自己还迫切需要这份工作的时候。
那个神秘的匿名信人也再也没有给她发过邮件。后面的日子,她除了工作就是呆在自己的屋里,看看书,做做饭,收拾收拾屋子,生活怎么简单就怎么来。攒下来的钱就全部用来提前偿还银行的贷款。消停了小一年,房子的债务又偿还了小一半,剩下的欠款微乎其微了。现在,整个房子基本完全属于她了,她再也不用担心被撵出去,没地方住了。
新同事失踪的事,自从那个黑衣Smith来过后,部门同事就再也没人再提起。偌大的一个鲜活生命,就像平地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就快被大家给忘了。同事们依然按部就班地来上班,波澜不惊地聊天,若无其事地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