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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幻听——溪玥

在远方的时候

又想你到泪流

这矫情的措辞结构

经历过的人会懂

那些不堪言的疼痛

也就是我自作自受

你没有装聋

你真没感动

一个人的时候

偷偷看你的微博

你转播的歌好耳熟

我们坐一起听过

当日嫌它的唱法做作

现在听起来竟然很生动

可能是时光让耳朵变得宽容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失落

幻听你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

夜色多温柔

你有多爱我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难过

爱已不在这里我却还没走脱

列表里的歌

随过往流动

一个人的时候

偷偷看你的微博

你每天做了些什么

我都了然于胸

当时嫌你的蠢话太多

现在回想起画面已泛旧

可能是孤独让情绪变得脆弱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失落

幻听你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

夜色多温柔

你有多爱我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难过

爱已不在这里我却还没走脱

列表里的歌

随过往流动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失落

幻听你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

夜色多温柔

你有多爱我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难过

爱已不在这里我却还没走脱

如果你回头

不要放下我

梦中寄语

像个偷窥狂一样,整天看着你所有的动态,翻看每条关于你的微博,从QQ的在线状态判断你是工作还是在家,有时就连自己都会害怕如此疯狂,如此执着的自己。

那会儿还在教室角落里一起吐槽的油腻做作的情歌,如今听起来真是字字诛心,像是一把小刀一次次在心脏上划来划去,不见血迹,却痛在心底。

很多事情都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就像感情一样,从来都不许任何人理清。即使现在的你已经远去,但心中还是存了一丝不该有的幻想与惦念,即使你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朋友圈的照片已经这么明晰,但还是想着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希望。

也许你会说这是卑微,但是只要有机会,只要你愿意回头看,我就还在那里,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只要你愿意回头,还请不要放下我。

窗外的风景转瞬即逝,从来不允许你欣赏它的韵味。七年多过去了,那些习惯并没有像所说的那样,随着细胞的褪换而转变。但是那个人真的从叶子涵的世界离开了。

十四年前的那次回眸,一眼万年……

一个不那么特殊的午后,或是因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闷热的天气压的人喘不过气。叶子涵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街道上,父母亲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了。脑子一片空白的她被一道声音所惊醒。

一只灰白色的小猫被几个小朋友围着,他们挑逗着猫咪,用树枝敲打着猫的头和身体。小猫奋力抵抗并发出惨叫。叶子涵内心不忍,走上前去呵斥那几个孩子并赶走了他们。转身走进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根火腿肠和一瓶水,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喂给猫吃。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是由于恐惧,小猫很抵触叶子涵的接近,但她的耐心最终让小猫愿意接近她。

“可乐,你没事吧”一个男孩接近了这个小猫,并伸出手去抚摸它,小猫没有抵触。叶子涵知道这是它的主人。她转身想要离开,但被那个男生叫停了。

“谢谢!”男孩用手挠了挠头说道。

“没什么,应该的”便转头走了。

可能是一旦人开始遇见一件事情之后,之后这件事情发生的频率便会增加。所以在那之后,叶子涵碰见那个男生的频率更高了。久而久之他们变成了彼此的好朋友。

一个从小就不被重视的女生突然间生活中就闯进了一份温柔,叶子涵心里明白,杨晨飞喜欢自己,但却不明白自己对他是依赖还是喜欢。

杨晨飞不仅喜欢猫,更喜欢唱歌,擅长乐器。他总是抱着一把吉他,一天的课业结束后,杨晨飞会坐在一棵柳树底下给叶子涵弹唱一首歌,并且每天不重样。杨晨飞喜欢民谣,听他唱歌很安静,让人很放松。

叶子涵十八岁生日那天,杨晨飞为她弹唱了《成都》这首歌,因为叶子涵喜欢成都,最想去成都感受美食,她是一个十足的吃货。杨晨飞告诉她等他们有钱了便带她去成都。其实叶子涵并不喜欢民谣,感觉它唱法很做作,但还是答应了杨晨飞跟他去成都玩。

很快,高考分开了两个人,他们进入了不同的学校。他们在高考结束的那天在一起了,尽管如此,叶子涵的心里也还是不明白自己对于杨晨飞是什么感觉。

叶子涵真正明白自己心意的那次,杨晨飞的学校出了一件大事,传染病盛行,并且很严重。她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联系杨晨飞,她担心他离开,她习惯了任何时候他都在身边陪着。电话没有接通,她更着急了,直到接到杨晨飞回给她的电话才开始放心。那一次,她哭了,很惨,他不知道。

从那之后,叶子涵特别粘杨晨飞,但是好像一切都变了。叶子涵越是想要找杨晨飞,杨晨飞便躲得越远。叶子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看到杨晨飞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她便什么都懂了。他不喜欢自己了,他有别人了。

叶子涵出国的那天,杨晨飞没有送她,只给她发短信让她保重自己。那些天叶子涵想起来也真是难熬啊。远方的城市,没有一个人的像他,甚至是声音和背影。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是叶子涵最难熬的时候,泪水总是不自觉的就流下了。每天都会不自觉的寻找有关他的一切消息。每天看他的微博和朋友圈早已成了叶子涵的习惯。

有一天杨晨飞在微博分享了《成都》这首歌,叶子涵哭的不能自已。没错,她回国了,她来到了曾经的杨晨飞为自己唱《成都》的那棵树下。在那里,她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她多想回到过去,那个安静的少年抱着吉他唱着那首歌。怎么曾经觉得那么做作的歌突然就这么动听了呢。

其实叶子涵明白杨晨飞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她所经历的种种。她整天抽烟喝酒,俨然把自己活成了废物,出国的前一天叶子涵找过杨晨飞,她哭着把杨晨飞骂的不成样子,然后哭着请求他,卑微挽留的样子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但是那个人心肠就是那么硬,没有感动。也对,叶子涵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杨晨飞对自己好的时候,自己不屑一顾。一辈子这么长,总不能让他只爱自己一个女生吧。

《人间失格》里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他自人山人海中来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他走了,真的就没在回来过了。

叶子涵每天都会听那些杨晨飞唱过的民谣,但《成都》是她不敢永远触碰的,她怕毁了他一手打造的当初。叶子涵每天晚上都是戴着耳机入睡的,深夜更让人深感孤独,幻听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就是那个人的,孤独便也减少了几分。可是他真的走了,她什么时候也可以像他那般洒脱,当时觉得他好蠢啊,为了一个不那么爱自己的人付出那么多,现在好像自己变蠢了。叶子涵多么希望杨晨飞回头,不要放下自己。

七年的时间应该可以改变许多了,叶子涵从杨晨飞的微博知道他结婚了。说好的成都之旅,他去了,只不过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叶子涵,是当初她看到的那个女孩,很温柔,很美。

七年了,叶子涵来成都了,带着她的那份执着。她像当时他们两个说好的那样,去吃了火锅还有好多美食。在一个拐角,她看到了一个特别像可乐的小猫,只不过它没有被笼子控制,它很自由,蹦蹦跳跳地跟在小主人身后。耳边又幻听了他的成都,该放下了,他走了,自己也不该停留了。

可能你不知道我经过多少哽咽

才舍得把你放弃

其实一个人也没那么难过

总好过在每个夜晚辗转反侧

-再见杨先生

心灵剧场

杨晨飞篇

一直以来,杨晨飞周围的人都对他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即使他再怎么善良热情,还是抵不过周围人的恐惧的眼光。的确,八岁的时候克死了自己的父亲,竟然让一个经验丰富的水手死在没有任何风浪的海上,高中的时候又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大白天的,一个好端端的人竟然会因为暂时性失明,而误闯红灯,死于非命。

因为年龄的关系,杨晨飞还没有办法处理爸妈留下的财物,只能留在这里,留在这个邻里之间都熟悉彼此的社区,被所有人远离着,害怕着,就算他平日里从未与人红眼,尽全力的帮助别人,也从未得到过一个问候的社区。

时间长了,他也就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了,一个人又怎么样,没有别人的关心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虽然杨晨飞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但还是把那只在小区里流浪,没有任何人关心的小猫接回了家,向来没有照顾别人经验的他自然也不知道如何照顾一只小猫,就连它的名字也是那天回家后看见冰箱里残存的饮料之后取的。

因为平日里要忙着上课,虽然不是寄宿制学校,但还是得晚上才能回家,可乐也就有大半天的时间没人照顾,所以有时候他也会把可乐放出去,让它自己玩。

那天,因为他要值日,所以比平时回来的还要晚一些,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了可乐被一群小男孩围着,发出海派的叫声,还不等他上前呵斥,就看见一个小女孩把可乐从他们的手中解救出来。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会再次被无视,但杨晨飞还是向那个女孩说了一声谢谢,本来只是一次不抱任何希望的礼貌道谢,没想到那个女孩竟然给他说了不客气,这是他这个月来第一次听见有人和他说话。

之后的那几天,他有意带着可乐在楼下散步,就是为了再遇见那个女孩,那个和他说话的女孩。

不出所料,他们变得越来越熟悉,她生日那天,因为没能提前准备,所以只能弹唱一首成都送给她,本是一首幽深的民谣,但叶子涵那个小吃货,听了之后竟然只想着去成都的街边吃美食,丝毫没有一点女孩该有的样子。

那会的杨晨飞想着,等他们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就一起去成都,他牵着她,走在街头也好,坐在店里吃火锅也罢,就这样远离这一切,一直在一起。

高考报志愿时,他总算能够脱离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城市生活,但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只能与留在市内的叶子涵分开,但他相信,只要他常回来看看,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的。何况,现在还不是向她表明心意的时候,他看得出来,叶子涵还是有些犹豫的,不过,他会慢慢让她消除顾虑,直面自己的内心的。

但世事无常,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次,学校发生了一场重大的流行病,很多同学都被感染了,事情发展到最后,学校安排他们每个人都去医院体检,那次体检很多同学都被检测出感染病毒,需要立即治疗,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并没有感染,但却查出了其他病情,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家族遗传,谁也躲不掉的病症。

那天,叶子涵突然跑来看他,那是周内,看她急匆匆的跑来,杨晨飞还以为是她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谁知道刚见面的她,就冲上来抱紧自己,满脸的泪水,哽咽的说着一些语无伦次的话语,那一刻,看着她担心的样子,杨晨飞一下子就想到,以后,他离开叶子涵该是什么样子。

那次之后,叶子涵变得越来越粘人,以前总是三五天才发一次信息,现在每天都要打个电话互道晚安之后才能睡觉。

杨晨飞开始怕了,怕自己不再的日子里,叶子涵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于是便有意无意的躲着她,但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叶子涵心中的位置,即使是这么冷漠的他还是占有着叶子涵的喜欢。

于是,他的朋友圈里多出了一个女朋友来,可即使这样,每个节日里他还是能收到来自叶子涵的问好。

渐渐的,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在又一次看见朋友圈中她近乎捧臭脚的评论点赞时,他的朋友圈又一次结婚了,希望这次,她能放下这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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