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硕躲避不及,只好收了轻功,坠落下来。那异鸟飞驰而过,刚好从他身边划过。
赵硕的身下正是位于军机处左岸的水路。这湖水冰冷无比,如同尖刀扎于体内,这正是深山泉水所汇,故而寒冷之极。只听扑通一声,赵硕跌落水中,顿时水花四溅,打破了往日的平静。
“快,那盗贼落入水里了。”朱有志带着人马沿着河岸跑过来。
赵硕一个猛钻入水下,游至数十米,浮游上水面来,“操!真他妈的凉啊!”赵硕感慨道。幸而他自幼上山修道习武,体内混元真气十足,故而经受的住这寒冷。
他把头伸出水面,此时正是五更天的时候,好在三月的天还没有大亮,这黑漆漆的一片实在难以发现他。
可是他该往哪里游去?
如果向远处游去,先不说能不能安全上岸,至少此次计划算是失败了,他不远万里来到此处,冒着生命危险,如果这般放弃,这是他很难面对的事情。往回游吗?那儿倒是灯火通明。可是等他的是火枪弹药,岂不是自投罗网?
正当他纠结万分的时候,一股悠扬的笛声打破了寂静!
“徒儿,快快游来,为师在此接应你!”远处传来老者的声音。
“是,师傅!”赵硕暗喜道。没想到师傅来此接应于他。
赵硕的师傅乃是峨眉山上的清静道人。向来修身练道,不问世事。自从赵硕练成武艺下山之后,已有一年没有看到师傅了。依稀记得下山那日,师傅曾让他遵守四不规则,此四不为:下山后不可作乱世贼子,不可卖国求荣,不可痴迷红尘,不可说与师傅于他人,也再不要说自己是他的徒儿!
而今他大难于此,竟然再次受恩于师傅,实在是万幸!
他不再犹豫,一个猛扎下水底,急速向师傅传来声音的方向游去。
朱有志的人马正匆匆的在河岸上奔跑。忽而一阵大风四作,顿时山野呼啸,毒雾乱象。众人困于雾气之中,实在是难以辨别方向,各自乱了阵脚,迷失于林间。而那天上的异鸟,更是三声长啸,胡乱飞于空中,如同失控的风筝。
原来是清静道人施法,故有此相。
不多时,赵硕犹如飞鱼般飞驰而过,到达了南岸。此时冰冷的湖水几乎耗去了他浑身的元气。他终于强撑着上了岸。
“好弟子,快快歇息!”清静道人上前扶到。
“师傅,弟子怎能让您搀扶,实为不敬!”赵硕立即跪下。身上的水不停的流淌下来,浸湿了师傅的衣袖。
“你有勇有谋,不畏生死,救国救民,实为大义,为师应当如此!”清静道人俯身下来,继续搀扶于他。
“师傅!”
“无须多言,赶快盘坐,待为师与你做法,好让你恢复元气!”清静道人把他领到一处平整的石头上。
“是,师傅。”赵硕走到石头上,盘膝而坐,挺起胸膛,口中默念道法。清静道人在他的身后也盘膝而坐,双手大开,挥舞作气,将真气合于掌内,然后传授于他。
顿时,一股暖流涌上赵硕的身体。
“好一股真气,实在温暖!”赵硕惊叹道。
不一会儿,赵硕的身体和衣服被这真气驱干了,身体里也多了些能量。虽说没有百分百恢复,正常行走和运功是绰绰有余了。
“师傅,弟子还有要事要办,不敢逗留。”赵硕见自己恢复了些元气,故而急着去办那还未完成的事。
“你还要折身回去?”清静道人问道。
“是的,师傅,弟子没有完成使命,故而不能离开。”赵硕单膝跪地说道。
“这个孙文,自己救国救民,却不顾我徒儿性命!”清静道人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袖。
赵硕见师傅如此说,一边接着说道:“师傅,孙文乃我父亲义兄。当年父亲被陷害于奸贼,是义父厚葬于他,又养育于我,将我送上仙山求道于师傅,实在是再生父母。然今日国家内忧外患,孙父舍小家为大家,实为大义!弟子卖命与他,在所不辞!”
“也罢,为师受业于天山道人,曾受恩师嘱托,修道之人不可过问世事,然今日不同往日,只好有违道教,助你一臂之力!”清静道人上前扶起了赵硕。
“师傅,弟子无能,怎敢为难师傅!”赵硕推脱道。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今日我中华大地实时变迁,而又内忧外患,西方贼寇强抢国家财物与领土,实属可恶。然仙道有命,不可过问凡事,故而此次助你成事后,将待罪之身回山,闭关修道,直此一生!”道长语重深长的说。
“师傅!”赵硕流下了泪水,悔恨自己不争气,牵累于师傅。
只见那道人从袖中拿出一根长笛,立身于石上,横笛接于嘴边,悠扬的笛声传入山谷,让人心旷神怡。
顷刻间那神鸟飞落过来,停在岸边。
“徒儿,和为师架鸟而去。”清静道人收起横笛于袖中,背手走下石头。
赵硕跟着师傅,踩上了异鸟的后背,飞向于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