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人”一步步地向王滔靠近。
脸上带着狞笑。
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恶心的臭味。
手上拿着一把石匕,上面还滴着血。
王滔只觉得一团巨大的阴影逐渐将他笼罩,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不要!不要!”
王滔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
他浑身赤裸,四肢被束缚着,紧贴着墙面。
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空气中。
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那么的脆弱,面对暴力时那么的无能为力。
身为“穿越者”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嘿嘿。”“肥人”低头瞧了一眼,“那么多人里,你算大的了,可惜...”
他那张丑脸上满是不舍,那种表情像是即刻要将自己的一个宝贝送与他人。
“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王滔几近崩溃。
“很快的,不疼。”肥人面带一丝炫耀,“这手艺在邑里,我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
“我知道你厉害!但能不能...不要!求求你....”
“啊~~~”
惨叫在幽深的夜幕里传出去老远。
......
“王滔,你怎么了?”
王滔睁开眼,大口喘气。
“快躺下!把他们吵醒了,你又要挨揍!”
“不是‘肥人’的声音!”
消除了警戒讯号,王滔稍微放松,可立即身体上的痛楚涌来,让他瞬间清醒,连忙躺了下去。
黑暗中,呼噜声一阵一阵。
“还好,没将他们吵醒。”王滔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常贵小声地问道。
王滔点了点头。
“想开点,我们脸上不过刻了个字,至少还算完整的人。不像苏铭,也是真惨。你说我们那个年代,女的都不在乎了,他还非要将第一次留到新婚夜晚上,现在好了。”常贵轻叹一声。
王滔沉默。这事怪他,就他犹豫一会儿的工夫,人命根子没了。
歉意愧疚一下子涌上来:“以后好好补偿他吧。”
随即苦笑,现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我没事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干活。”
“好,你也早点睡。”常贵翻了个身,不过一会儿,便响起轻浅的鼾声。
王滔躺在地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右手轻触了下脸部,立即又缩了回去。
“还好已经结疤,没有发炎。”王滔松了口气。
准确的说,他们这二十来人,脸上都划开几个口子,却没有一个发炎。
“手艺确实不错。”
王滔不自觉地咬紧了牙齿,身体上的痛楚顿时一下子不那么强烈了。
当即正面仰躺在地面上,微微张开身体,放松四肢,两眼轻闭,舌抵上腭,按照特定的呼吸法门修炼起来。
这是他通过脑中信用卡获得的。
其实在李太公祈雨显灵时,王滔便“问”过脑中的信用卡,有没有修仙功法可以贷。
当时便出现了一个列表——
八识归元功吐纳篇(300)
九鼎炼神法吐纳篇(400)
三一伏气法吐纳篇(190)
玉液炼形法吐纳篇(150)
天柱静功吐纳篇(320)
寿人经吐纳篇(600)
睡仙功吐纳篇(80)
......
“贷”过雅语后,他对信用卡有了一些了解。
这些物品名称后括号内的数字代表的应该是价值。
比如,四级雅语的价值是40000,他本身会的英语是50000多一点,日语是40000,所以还清后,英语还剩10000多,所以他现在日语全然忘记,英语倒是会一点点。
当时因为担心没功法“还”,所以就没急着学。
可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我命由人不由己的那种无力感,让他明白,先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信用啥的,惩罚啥的,先丢一边去。
当然他也并未鲁莽,而是选择了价值系数最低的那个——睡仙功吐纳篇。
也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比较好的是,和语言一样,功法直接在他的脑海里。
功法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些体式和对应的呼吸法门。
刚开始王滔还有一些上当受骗的感觉。
可练过一次后,立即惊若天人。
每次练过后,过度劳累带来的腰酸背痛像是消解了一样,浑身暖洋洋的。
这种“暖洋洋”不似泡过温泉后那种浑身放松无力,想要睡觉,而是带着一丝“痒”,让人忍不住活动身体。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诧异。
因为曾经有过睡醒后便是这种感觉,而且还是不知道睡仙功的情况下,之后那一天剩余的时间里,总是充满活力。
而现在这种“暖洋洋”之感,只要按照睡仙功的法门吐纳后便会出现。
他不禁有些疑惑,是不是他曾经无意中进入睡仙功的修行状态。
不得而知。
......
日落西沉,余晖洒在光秃秃的山石小道上,显得格外荒凉。
两辆板车在凹凸不平的山道上缓缓而行。
每辆板车前面分别由两人拉,后面两人推。
拉过了几道弯,来到一个山坡下。
这是葛庐山内几处拥有绿色的地方之一。
山坡上有几间屋子,由一圈矮矮的石块篱笆围着。
山坡下面有一石碓,石碓不远处有一个小树林,如果三颗树能算的话。
树林里有七八个人,或是在地上打坐,或是在旁边习练拳脚,虎虎生风。
接触过修炼的功法后,王滔便怀疑他们在修炼,虽然有心想问,可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他实在不敢开口。
王滔几人刚出现在视野里,树林里的人立即停下手头动作,眼里满是警惕,只有一中年男子朝着这边走过来。
“这是第三车和第四车。”王滔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颇为小心地说。
中年男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单薄,眼睛似乎永远半开半闭着,给人精神不振的感觉,可偶然间的一次对视,仿佛被猎食者盯上的感觉,让他对这中年男子再也不敢生出一丝小觑。
中年男子只是点了点头。
将板车上的石块倒在石碓旁后,王滔众人便要离开。
“等一下。”中年男子突然开口。
似乎是因为很少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是不是哪里不对,我们可以再挖一车来。”王滔连忙说。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土妫(gui,一声)找你有事帮忙。”
土妫,据说出身土方,姓妫,在曾经袁方与土方的一次摩擦中失手被擒。
也是罩着他们的人。
找他又会有什么事?
王滔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