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河北回到汴京,花烟决定不回地王洞,与曦瑶回到静安院,赖在曦瑶的身边。
曦瑶没法子只能安排她住下,静安院一直没有房子已安排住满,自然要另辟一处住所出来,
曦瑶便让李暮臣腾出住所,让他去跟听兰院与潘桐同住。
李暮臣只好卷被子,收拾东西,来到潘桐住的听兰院。
入院门时看到一身灰白道袍,手拿扇子潘桐站在树下赏月,树上月光,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如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又似那幽幽空谷的雪白兰花又那么安静的立于眼前,不愧是自己欣赏的人,李暮臣看得痴迷不忍打挠。
李暮臣靠在门口看着他一派慵懒随意,嘴角露出是玩世不恭的笑容。
天空明朗皎皎,院里含着春般千色,空谷兰花。
宋河冒失鬼拿着包袱没注意一头撞到站在门口的李暮臣。
宋河伸出头看了看问道,”少爷的站在门口做甚?”
潘桐回头看向他们二人“你们这是?”
宋河看少爷没反应,他向潘桐行礼道,“潘公子,花烟姑娘没有住处,姑姑让我家公子腾出住所,让我家公子与你同住?”微笑转身怜着大包小包细软宋河,悄悄退回李暮臣后面。
“与我同住,师兄弟众多为何偏与我同住?”潘桐语气带着疑惑。以潘桐的性子自然不喜与李暮臣住一起。
李暮臣连忙抬步向前走,上来就搭住他肩膀说道,“怀慬兄,你可怜可怜我,看着咱们这多次出生入死的份上收了我吧?。”能与他住一起李暮臣心中欢喜的很。
潘桐一把推开李暮臣,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做梦。”
李暮臣被推,退了两步,又死皮赖脸的揉揉肩娇嗔“好你个潘桐一点同窗之情都不念,再说是姑姑让我来,你还赶我不成?”
潘桐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沉着脸,“我就找师傳重新安排?”
李暮臣知晓他找姑姑也没用,姑姑还是会让他跟潘桐一起,其他师兄弟没有多余地方,唯有听兰院屋子大点。
李暮臣忙拦住他笑嘻嘻道,“听话,我保证不打挠你,咱俩楚河汉界谁也不犯谁?”李暮臣做出发誓的手势。
潘桐甚是了解李暮臣,他的话不可信,他根本不会安分,定挠他清修,可也清楚静安院已无多余地方可住。
潘桐没再作声自己走进房间,聪明李暮臣知道书呆子是答应了。
李暮臣急忙道,“宋河快快把我东西进出。”
站在旁边宋河反问道,“潘公子是答应了?
话没说完,李暮臣已经大搖大摆进去了屋,留着一地月光洒照在院子里。
屋里潘桐坐在案上看书,李暮臣自顾自的打量屋子,屋子有着淡淡沉香,里间是潘桐书案,陈案上叠着名人法贴,一方石砚,笔架子,的确是书呆子风格。
案上左边放着雕木大床白纱幔帐古色古香,右边是雕花窗下面摆着一张卧榻,应该读书累时在此小息。
中央一屏风后面有圆桌,旁边便是沐浴更衣地方了,这摆设简单不失优雅。
宋河拿着东西跟了进来,“公子东西放何处?”
潘桐不悦开口道,“放卧榻。”宋河见这气氛不对放完东西便跑了。
在静安院仆人是分开住的,他们有自己的住所。
李暮臣笑嘻嘻来陈案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放于案前,“潘桐你看就一张床怎么睡?”
他眉巧星雨,眉稍轻轻一挑,像个玩闹孩子摸样。
潘桐还是继续安静看书发出了两个字,“卧榻。”他墨玉般漆亮眸里有着带着漠然。
这言语,真是不符合他那温润如的性子。
李暮臣瞟了一眼卧榻,“啊,卧榻太窄,我不习惯,我睡惯了大床舒适。
李暮臣笑意未褪开玩笑道,“咱俩一起呗?”
潘桐恼怒合上书,“李殊,别得寸进尺,我已让你住这屋子,自己好好待着去。”
李暮臣扶着额头叹气潘桐,“好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在望牙峰帮你渡过难关,好歹念一下救命恩。”
“不许说望牙峰的事。”潘桐打断他的话。声音极清带着温怒。
他一想到在望牙峰顶上,抓住李暮臣意乱情迷样子,自清醒来过后潘桐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自那次后潘桐每次看到李暮臣不知如何面对。李暮臣趁着潘桐不注意立马跑上了床榻。
躺在床上李臣赞叹道:“哎,好床,好大!”
潘桐来到床边面露怒色,看着眼前的人,竟是如此放肆之人。
他克制了心中的火气,平静说道:“你若想着在此住下,乖乖待那边去?”
李暮臣床上得意道,“你是这屋的主人,我是客,那有如此待客之礼?”
潘桐再也无法压制心中怒火,怒道,“李殊,给我下来?”
嗖的一声,趁他不备,潘桐使出法力把他打下了床去,不肯罢休的李暮臣的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快速又飞回床里。
再次躺下侧身拍拍床:“潘桐,咱们坐下聊聊”这个惹事精,在危险边缘作死试探
潘桐知道必故意找茬的,怒道“李殊,你不要得寸进尺?”
潘桐一把抓住他欲要他下床,李暮臣顺势一把死死揽住他的腰。
潘桐气脸发青,狠狠道“放手”。李暮臣得洋洋道“床让我睡,我就放手。”
“你自找的,咔嚓一声,传来手臂关节脱臼声音,顿时响起李暮臣惨叫声,直直的身躯被打飞了出去,一个完美落下,和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
潘桐大手一挥设了结界让他再也无法靠近。
“哎哟,潘桐你…”
李暮臣狗啃泥趴在地上,慢慢爬起来后捂着手,自己用力一拉,让自己骨节复位,嘟囔着,这书吊子下手忒狠了。
眼看拿他设了结界,不再招惹他,自己无趣的往卧榻而去,把塌上包袱往地上一扔,侧身躺下去。
夜晚宛如凉水,静静悄悄的,半夜李暮臣扑通掉在榻下,“哎哟,痛死我了。”摸着脑门,自己慢慢爬回榻睡了过去。
李暮臣一晚上来回折腾,使潘桐辗转反侧难眠,一晚上没休息好。
第二天清晨宋河与张天,两个公子仆人来听兰院唤自家公子,屋里没反应。
宋河向张天说道,”莫不是昨晚上二人聊得晚现在起不来了?
张天道,“我家公子素来不喜于你家公子,怎会聊的来。”
宋河急道:“我家公子与潘公子出生入死,怎的聊不来,还好我先与姑姑告了假,要不然二位公子肯定要挨罚!”
张天叹了口气两人便坐在台阶上等自家公子醒来。
二人睡到日上三竿时才稍微惺忪睡醒,
潘桐微闭着眼一身彼倦,昨晚李暮臣闯腾,无法安心入睡,第一次睡过头连上堂的时间都过了。
想到昨晚上李慕臣说望牙峰的事耳根子又红了起来。
卧榻李慕臣,没有起身打算,翻来復去找个更舒服姿势继续睡。
门外的两人听到屋子有动静,便起身来到门口唤道:“公子是否醒了?”
潘桐听到后赶忙起身,李暮臣也迷糊跟着起身。
初醒犹带睡意李暮臣看着潘桐一身浅蓝的里衣一丝丝挠挠乱乱头发衬着他绝美的面容倒有几分慵懒之意。
李暮臣顶着鸡凌乱的头发的笑眯眯道“早啊”
潘桐看到那他那一双水雾迷离眼,立马撇开礼线,干净利落把衣服穿戴好。
看他那反应李暮臣无趣整理好衣衫开门去了。
李暮臣打开门,伸着懒腰道:“宋河本公子我昨晚没睡好,今个起晚了。”
一旁的张天,唤了一声李公子好,便跑进屋找自家公子。
张天看自家公子还在穿外袍忙上前帮忙整理道:“公子昨晚睡可好?莫不是昨晚李公子为难公子了?”
潘桐淡谈回道:“”没有。”
门口宋河道:公子,昨晚你们相处可好?”
李暮臣苦笑道:“好,很好,就是睡卧榻累了点!”
宋河道:“哦,那公子可饿了?小的在小厨房做了好些吃东西?”
李暮臣道:“这个好,对了我和潘桐一起用膳。”
宋河忙端来饭菜摆桌上,一旁张天开口道“我家公子可不喜与别人同桌吃饭。”
一边潘桐淡淡的说道:无妨一起吃吧?”
张天挠了挠头自家公子莫不是真被李公子为难了吧?
李暮臣心里想着,他估计接受自己在这里住的事实了。
以后一定能成为好友。
二人冼漱完便坐在桌子上吃了起来。
李暮臣开口向潘道:“以后我俩天天一起吃。”
潘桐则放下筷子道:“食不言寝不语。”
这书吊子,李暮臣只好扒拉自己饭。
潘恫夹菜到他碗里道:“吃菜。”李暮臣高兴吃了起来。
两个仆人看到这情景面面相廝这二位公子一个晚上就成这副模样了?
旁边宋河道:“公子,要不要搬床过来,小的怕公子睡不惯卧榻,累着公子?”
“不行”
“好”
李暮臣和潘桐同时作答,李献臣无奈妥协道:“呵呵,我睡的惯,搬床太麻烦。”
这是李暮臣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慎重其事的对待一个人
宋河无解挠挠头,这公子什么时候对床不挑剔了。
二人用完膳后李暮臣问宋河说道“姑姑有没有责怪我们没去上堂?”
宋河道:我已帮两位公子告了假姑姑不会责怪的。”
李暮臣搭着宋河肩膀道““好,好!还是宋河最好了。”
潘桐瞄了一眼宋河肩膀便去书桌上看起了书。
李暮臣无意识的把手放下来,李暮臣把宋河两人打发走后。
来到潘桐面前笑嘻嘻道:“潘公子,以后请多多关照?”
捧着书的潘桐道:“你少惹麻烦,老实待着就行。”
李暮臣哈哈笑起来道:“潘桐你这书吊子,好好我知道,都依你。”屋子里围绕着一丝少年不知愁的爽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