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了湖边停下来,许千世抱着“昏迷”的白知书从船舱走出来。
已经放弃挣扎的坐在船头的兰心看见她家小姐被抱出来,忙上前去。
看见她家小姐安然无恙,她的神情才算真正放松下来。
虽然知道她家小姐没有晕,可她和许少爷两个人单独待在船舱里,虽然只有这短短的一小会,还是很令人担心。
毕竟她家小姐给许少爷下过那么多绊子。
说起来也怪,她家小姐回回给许少爷下绊子,许少爷都吃,也不知道是傻还是怎么的。
“我是骑马过来的,淮杯是被管家用马车送来的。”许千世抱着白知书走下船。
他这话专门就是说给怀中装晕的白知书听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要共骑一匹马回去了。
“昏迷”的白知书恨不得从他怀里跳下来,狠狠打他两下。
气死她了,让她和许千世共骑还不如杀了她,回去一定要多沐浴几次,好好冲冲身上的晦气。
用只有许千世能听到的声音,甚是无语的道:“你既骑的是马,那还非得硬要送我回去。”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那又如何,现在也只能委屈委屈白大小姐和我共骑了。”
淮杯把栓在别处的马牵过来。
“兰心,你先过来抱着你家小姐。”
许千世使唤起来兰心就和使唤淮杯一样得心应手。
把白知书轻轻的交给兰心,兰心自小练武,抱白知书自然小菜一碟。
许千世一个漂亮的翻身登上了马背,在他前面给白知书留出足够的空当后。
“来,给我吧”许千世向兰心伸出双手。
兰心帮着许千世把她家小姐扶到那个空当当里,让她的头歪靠在许千世的胸膛上。
许千世一手扶着白知书,一手拉着缰绳,低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做好了吗?做好了我们就走了。”
白知书小幅度的点了头,得到答案后,许千世策马向京城跑去。
马儿飞奔扬起一地尘土,尘土消散后留下淮杯和兰心面面相觑。
“我们也走吧,你的马呢?刚才怎么不一并牵来。”兰心把捂在嘴鼻上手拿下来。
刚刚在船上还得意洋洋的淮杯,现在就蔫了。
“我没骑马,要带的东西太多了,让管家用马车送来的。”
她刚刚还疑惑这人怎么就牵了一匹马回来,现在晓得原因了。
这也人太蠢了吧,就算不出她家小姐这事,他们回去的时候怎么回去。
他和他家少爷骑一匹马吗?
“那我们只能走回去了”认命,兰心向马儿刚跑过去的方向走去。
“那我们要走多久啊”淮杯苦命的跟上兰心的步伐。
望月湖所在的地方,离城门还不近,走回去费事了。
“那你就祈祷一下,你家少爷能记起你,然后让管家来接你回去吧。”
淮杯想那大概是不可能了,他家少爷美人在怀怎么能记起他这个小喽啰。
既然这样,淮杯看着前面走着兰心的背影,他家少爷有美人,他身边也有。
加快了速度,追上兰心与她并肩。
“我叫淮杯,不知姐姐该怎么称呼?”
“兰心”兰心完全不想理他。
“芳龄何许?祖籍哪里?自小跟着白小姐吗?”
巴拉巴拉一大堆,兰心就是不回答。
兰心转头看着淮杯,路还长的很,这一路上有这么个闹腾的人陪着,也不会无聊了。
——
“皇上,安排在京城里监视白许两家的探子来报说,白小姐和许少爷同骑一匹马回了城。”
皇上做在御花园里的石凳上休憩,好不容易能得空出来放放风,不用呆在御书房里去处理那些冰冷的奏折了。
把胳膊放在石桌上用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用大拇指的关节处轻轻揉着太阳穴。
“之前来报不是说,许千世去钓鱼,白知书应邀去了诗词会吗?这诗词会应该才开始不久啊”
陈公公站在皇上的身后,轻声细语的回道:“白小姐突然吐血,许少爷提议他把白小姐送回来。”
“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
“是。”收到命令的陈公公转身退下。
钓鱼能钓到诗词会上去,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这许千世究竟是真纨绔,还是假恶劣?
皇上睁开眼,嘴角带着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
好戏这就要上演了。
白将军上朝回府后发现白知书又不见了,又是哭天哭地的要把白知书找回来。
白夫人使劲拉着他,给他解释过多次,他女儿去诗词会了,去诗词会了。
还是不行,拉拉扯扯的就到了府前。
这碰巧,许千世骑马就到了白府。
白将军看见马上的依靠在许千世怀里的白知书,也不跟白夫人拉扯了,浑身气势一变,感觉要吃人。
许家的小子竟然敢碰他的女儿,和他爹真像。
气势汹汹的向许千世走过去,走进才发现,他女儿是没有意识的。
“伯父好”许千世礼貌的给白将军打招呼,但被无视了个彻彻底底。
他也不恼,在白伯父的眼里只要是涉及知书的事,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他要是想把知书娶回家,还要过岳父这个坎啊。
可是他爹和他岳父,又水火不相融,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俩水深火热的。
不去理会许千世的问好,忙把白知书抱下来,他女儿都有没几次靠在他怀里,怎么能便宜了这个浑小子。
白夫人也发觉事情不对劲,连忙走到白将军身边查看。
“伯父,人我送到了,就先走了。”许千世策马离去。
不用过多交代什么,人又没有受伤,其他的他相信白知书能给她爹娘说清楚。
“进府再说。”白夫人拍了拍失去了理智的白将军。
她刚刚给女儿号了脉,什么事都没有。
刚进府,白知书就睁开了眼睛。
“爹,你把我放下来吧,我没事。”
白将军慢慢的把白知书放下来,一脸幽怨。
“娇娇好好的,干嘛要装晕吓唬爹。”
白家三口人一边说着一边向正厅里走。
“就是那个诗词会女儿闲太无聊,就扯了个借口回来了。”
“对,无聊咱们就回来,不呆在那。”
“爹,你等会帮我请个大夫,演戏要演全,不然会露陷的。”
“好好好,这就请”
白将军是无条件宠着白知书,白夫人看不下去了。
“你就使劲宠着她吧,等她以后嫁人,在夫家呆久了,小性子出来后,她夫婿再不依……”白夫人打趣道。
“以后娇娇的相公如果对她不好,我就砍了他。实在不行就不嫁,我养娇娇一辈子。”
“你养她一辈子,就不怕京里的人说咱女儿的闲话”白夫人咯咯的笑着。
“谁敢说闲话,我就砍了他”
“砍砍砍,你就知道砍,还真当自己是个莽夫了。”
“我这不是……”越说白将军的声音越小。
白知书掩嘴偷笑,她爹娘又开始拌嘴了,他俩一拌嘴,她爹就顾不上她了,她就能偷溜回房了。
偷溜离开正厅的时候,白知书回头看了一眼她爹娘,眼中透出坚定的光,她一定要守护好这副光景,守护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