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这样?”路鸣看着这条触目惊心的胳膊,心里很不舒服。
“这都是拜那个人渣所赐!”杜若楠放下衣袖,隐藏起那条骇人的胳膊“你们坐吧,想问什么?”
“杜女士,对于我们突然到访,确实有些冒昧,不过我们确实掌握了一些情况,我们想知道,孙正豪不是外科医生吗?为什么在宠物医院当兽医?”卓文涛突然对这个女人有些同情,所以语气很客气。
“是的,那个混蛋以前是个外科医生,而且在医院里还有一定地位,做手术都是一把手。可是自从他跟人去了一次那家会所,一切就都变了。”杜若楠说着,眼角泛起泪光
“以前,他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有一次他们一起的同事过生日,非要让他去,他推不掉,就去了。那天晚上,他几乎天亮了才回来,身上没有酒味儿,却有股女人的香水味儿。我想他不是那种人,也就没多问。”眼泪从眼角滑落,杜若楠用手将泪水擦去。继续说“我们依旧过我们的日子,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因为我们的女儿也大了,一直想再要个孩子,没想到老天真的成全我。所以没有任何犹豫,我们就决定要生这个孩子。那段时间,我发现他经常感冒,换下来的内裤好像也有些血迹,我问他,他总是说最近工作忙,有些上火痔疮犯了之类的话。我因为怀孩子不舒服,也就没有怀疑。很快,我就快足月生产了,按正常程序,生孩子前,是要做一项分泌物检查,看有没有炎症,适不适合顺产。”说到这儿,杜若楠的身子有点微微颤抖……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特地把我叫过去跟我说,我HIV呈阳性,也就是说我有艾滋病,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会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概率会遗传。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想来想去只可能是那个混蛋传染给我的,于是我发疯一样地去找他算账。他倒也没推脱,对于得病的事儿他也是知道不久,更没想过会传染给我。”杜若楠有点哽咽,她喝了口水,继续说“没办法,眼看孩子就要落地了,我不能剥夺他开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可是孩子降生后不久就感染了肺炎,结果,在孩子出生后的第十三天,因为抢救无效死亡。”此时的杜若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放声大哭。
卓文涛三人面对这种局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很苍白无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为孩子感到惋惜,也很同情杜若楠的遭遇,但……案子还得继续往下查。
杜若楠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孩子死了以后,我也想跟着一起去,但我还有女儿,我不能不管我的女儿。我得了抑郁症,自杀倾向很严重,不过我心里很清楚,我不能死,该死的人也不是我。你们看到我胳膊上的伤疤,是我自己弄的,我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以这种方式让我心里好受一些。”说这些的时候,杜若楠反倒很平静,好像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并不是在她身上一样。
“那个混蛋后来也被医院开除了,医院因为怕病人知道有个得艾滋病的医生给他们做过手术,硬是将事情压了下来。我们办了离婚手续,女儿选择跟我,但我有病,所以由我父母代我监管。然后那个混蛋就净身出户了,从我这儿搬走了所有他的东西,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说完,杜若楠长出了一口气。“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至于你们说的什么他是兽医,我是听说他在一家宠物医院上班。至于什么命案,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们抓到他,告诉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种人渣最后是怎么死的!”杜若楠有点激动,也难怪,孙正豪算是间接杀死了他们的亲生骨肉,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就是不可饶恕的,不需要任何理由。
“那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经常去或者可能去的地方?”卓文涛打断她的话。
“没有……等等,你们要不去西城那边的枫树林看看,那边有个小池塘,他说过,他很喜欢那里,死了以后还要把骨灰撒在那里。”杜若楠给出一个建议,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决定去她说的地方看看。
临走时,白雅洁转过身对杜若楠说“我知道什么安慰的话对你来说都没有用,但我还是想说,你看开一些,孩子虽然没了,但他知道那不是你的错,而且……他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因为他知道你是爱他的,你是一个好妈妈!”
杜若楠满眼泪花地看着白雅洁,卓文涛在外边按喇叭催她,她看杜若楠还想说什么,于是飞快的在杜若楠手机上按下几个按键,说“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再见!”说完,便向卓文涛的车跑过去。
杜若楠看着车子开走,又看看手机上那串电话号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知为什么,白雅洁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里很难受,却觉得很温暖,她到底是什么人?
西城,三人下车后又走了很长一段山路,才到了杜若楠说的那个枫树林。此时天已大亮,但由于这里比较偏僻,路也不好走,所以即使晨练的人也很少来这儿。
三人在树林里搜寻了好一阵子,都没发现姓孙的和吴越的影子。眼看太阳就要升上来,温度也一点点升高,加上一夜未睡,三人的体力估计支撑不了多久。正好看到不远处有几块大石头,便决定去那边休息一下。
刚要往过走,忽然听见有人喊救命,声音很微弱,三人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吴越,正踉踉跄跄地朝他们走来。但是并没有发现孙正豪。
吴越也看到了他们,高兴的加快了脚步,“卓队长,雅洁就我!那家伙要杀我!”话音刚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嗖!”地一声打中,瞬间倒地,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