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飞飞（职场游戏系列一）（意朵）
前言
关于我要写的这个故事……
有很长一段时间，听到身边的朋友时不时地跟我提起《杜拉拉升职记》，原著我没有看过，电影正准备去看。内容是什么我不太在意，只是一提到“职场”两个字，听到的人都多少有点心潮澎湃或者心有余悸，我亦如是。
能不能写几个故事抒发一下情绪，虽然故事与现实有一定差距，但正因为这样才给予了人们想象和寄托的空间。
还记得那时刚走出校园的感觉，单纯，乐观，对未来的一切充满好奇，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会越来越平静，有这样感觉的人应该很多吧。既然这样，就从初入职场的小菜鸟写起吧，菜鸟们大都很辛苦的。
职场虽不能说有多昏暗，但偶尔有些地方的确不太光明，人际关系占其中很大一部分。如果人际关系够好，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又少，那职场的日子还是比较充实有成就感的。如果反之，那就糟糕了。
关于办公室恋情这回事，我本人并不喜欢，但看到身边不少朋友就是这种情况，看起来似乎也还不错。要写职场，这实在是个不能避免的问题，它的发生几率实在太高太高了。
关于爱情，这是一样充满喜怒哀乐纷繁复杂的事物，因人而异，我们就尽量看到并描述它美好的一面吧。
上述提到的种种元素构成了我要写的这个故事，就是这样而已。
第一章 美妙的职场
脚步轻快地步出地铁，米色的套装简练而不失柔和，熙熙攘攘的大街，汽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红灯亮穿过斑马线，在一栋大厦前停步，抬起头，十八层的玻璃面高楼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亮眼，如同此刻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威荣集团，一个响亮而充满诱惑力的名字，曾经令她神往，而今如此亲切，它即将成为她人生的一部分。
她，于菲菲，一个刚踏出大学校门的小菜鸟，正对人生充满期待，一六五的身高，拥有一张称不上美艳但绝对靓丽可人的面孔，性格开朗，待人真诚，可亲可爱。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果断地投出为数不多的几份简历，在接到威荣集团的通知后，做足准备，经过层层笔试面试，打败上百竞争者，幸运地接到了通往光明的电话，通知她可以去上班了。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在诸多的艳羡中她仿佛看到了她美丽而辉煌的明天。
深吸一口气，走进大门，当即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威荣集团占据其中八层，专属的透明电梯设在公司内部，从一楼大厅到八楼高层，分航运部和地产部，集团以航运起家，已成为行业龙头，后又经营房地产，同样有生有色。一楼大厅是航运部的前线，被数不清的桌椅，电脑，文件充斥着，一面面向大门，另三面被隔成一间间封闭的办公室，一二楼上下相通，从右边环型楼梯上二楼，二楼一部分也是敞开式的，另一部分也被隔成一间间封闭的办公室，站在二楼的栏杆边，可以将整个一楼大厅的状况一览无余。
新人第一天晚到半小时，于菲菲和其他三人到的时候，大厅已经进入一派忙碌的景象。电话声此起彼伏，文件传来传去，键盘被打的噼里啪啦，坐着的，站着的，一路小跑的……于菲菲忽然觉得血脉喷张，这就是航运企业的操作部，她即将入住的新战场，这众多的座位中有一张是属于她的，她会变成他们的一份子，每天也是这样一刻不停地忙碌着，仿佛是重获新生般，她崭新的未来就要开始了。
高跟鞋蹬蹬响起，一个女子一身黑色制服，看起来三十多岁，长相平凡，盘着利落的头发，脚步轻快，面带微笑地站到四人面前。她就是操作部的主管李敏，“很高兴见到你们，请跟我来吧。”
四人乖乖地跟着李敏上了右侧的楼梯，来到二楼，走过一间间小小的办公室，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大办公室，于菲菲看到办公室门上的小牌子，上面写着“总经理室”。李敏轻轻敲敲门，在听到一声“请进”后，带着四人走进去。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身整洁的短袖白衬衣加蓝色领带坐在办公桌后，礼貌地冲她们点点头。他的英文名是安迪，中文名不晓得，今年三十六岁，是航运部的总经理。于菲菲的脑袋中冒出一系列关于这个人的简短资料。
“欢迎你们加入威荣集团的航运部，成为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四位能尽快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无非是一些叮嘱的客套话，于菲菲这边听了，那边就忘了。话语很简短，于菲菲喜欢讲话简短的领导。很快李敏带她们出去，走到门口时看到另外一个部门的主管带着几个新人站在门口等着进去，两位主管彼此点点头，擦身而过。
重回一楼大厅，嘈杂声有增无减，“之前我也跟你们说过，操作部的工作非常忙，你们是新人，要尽快适应。”李敏说完带她们到各自的位置上，并介绍带她们的人给她们认识。
“于菲菲，你坐这里。”
“好的。”于菲菲乖巧地应道。
“这是徐佳莹，和你一个大学毕业的，算是你的学姐，来这里已经两年了，各方面都表现不错，她带你，你要跟她好好学。”
徐佳莹？这个名字她听过，是她上两届的学姐，还是学生会的成员呢，当年学生时期就很优秀，想不到也来了这家公司。
“学姐，你好！”于菲菲礼貌地道。
徐佳莹微笑，“不用那么客气，叫我佳莹好了，或者我的英文名字艾米。”
“好。”
没说上几句，桌上的电话响了，李敏拍拍于菲菲的肩，示意她加油，就离开了。于菲菲坐到徐佳莹旁边的座位上，收拾好东西，打开桌上的电脑。徐佳莹将几份打印好的文件给了她，是公司的一些规定和整个业务操作流程，让她先熟悉一下。整整一上午，徐佳莹都在不停地忙碌着，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帮我把这份文件COPY两份，复印机在那边。”
“去发份传真，传真机在复印机旁边。”
“把这些单据核对一下。”
“帮我倒杯水吧，饮水机在洗手间旁边的休息室里。”
……
整个上午，于菲菲只做了一些简单的工作，却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一上午下来竟然觉得有些累。
“午饭后记得早点回来。”丢下这句话，徐佳莹就和同事吃饭去了。
于菲菲茫然地站起身来，发现了同她一样茫然的新人张可薇，两人面试时就聊过，此刻相视一笑，走到一起，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面馆坐下来，吃起了上班后的第一顿午餐。
张可薇一边大口吃面，一边道：“好奇怪，一上午明明没做什么，怎么感觉这么累呢。”
“可能是精神太紧张，我也觉得有点累。”
“带你的那个人怎么样？带我的叫林小莉，竟然让我帮她冲咖啡，倒垃圾，我从小到大还没这么受人指使过呢。”
于菲菲莞儿，“我也是，要我帮忙倒水，没办法，她们太忙了。”
“这么忙哪有时间教我们，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上手。”
“可能慢慢地熟悉以后就好了吧。”
“唉！”张可薇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上班不如上学好，我美好的大学校园生活呀，就这么结束了。”
“人总要长大嘛。”
“还有，她竟然让我把指甲给剪掉，说这样打电脑不方便，会影响工作效率。”
于菲菲看了眼张可薇长长的指甲，金色的带着亮片，“好漂亮呀。”
“当然了，我刚做的，花了我三百块哎，她一句话就要我剪掉，真是太过分了。”
“可能只是个建议吧。”
“她说得很认真，真讨厌，看她那副德行，不会是嫉妒我的指甲比她的漂亮吧。”
于菲菲无言以对，不否认，张可薇不止指甲漂亮，人也蛮漂亮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午饭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我们去逛街吧，这边到处都是商店。”
“佳莹姐让我早点回去，可能有事要跟我说。”
“这样呀，那好吧，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
“好吧，先走了。”
午饭吃得很快，回到公司，偌大的办公场所还没有几个人回来，拿上杯子去休息室，老远听到有人在里面说笑，其中一个笑声令人印象深刻，笑得爽朗，且放肆。
于菲菲走进去，直奔饮水机而去，眼角扫到两个男人，也是短袖衬衣打领带，统一的职场着装，看到她时停止了说笑，她知道他们的目光正停留在她身上，可是身为新人，她比较没勇气和不知是哪个部门的人贸然打招呼。
水接到一半，她听到几声干咳，那摆明是咳给她听的。既然对方已经给了暗示，再没有回应就不太好了。于菲菲接好水，决定打声招呼，免得被说新人没礼貌。
扬起嘴角，转过身去，迎面对上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两个人，只是在一个人的对照下，另一个人基本可以视同不见了。没办法，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抢眼了，于菲菲心底惊呼，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让人无法忽视的一张脸，外加迷死人的笑容，还有那张扬放肆的眼神，刚刚的笑声也是他的吧。总之一句话，这个男人就是那种无论被放在那里，都无法令人忽视，还会吸引若干眼球的人。而他旁边的那位，胖胖的笑容可掬，和他放在一起，可看性就基本为零了。
于菲菲的视线移向两人的胸前，因为公司员工众多，所以每个人必须佩带工作卡，以免不同部门的人相互之间不认识，而这个人的胸前没有工作卡，至于旁边那位，是航运部业务部门的，叫张荣发。
“新来的？”好看的男人连声音都好听。
“是，我叫于菲菲，今天第一天来上班，在操作部做事。”
“哦！”这声是张荣发发出的，“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好看的男人叫住她，以不容拒绝的口气。
于菲菲停步，看向他，只见对方一脸笑容地走向她，将空了的杯子递到她面前，“麻烦帮我冲杯咖啡。”
于菲菲愣住，“为什么要我冲咖啡？”声音虽小却很有力地提出了质疑。
对方咂咂嘴，“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张狂？”他伸出一只手抵在墙上，拦住她的去路，于菲菲不稳地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么无礼的人，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就不可以不要欺负新人吗？”徐佳莹出现在门口，扁扁嘴看向那人。
他撤回手，笑着对徐佳莹道：“怎样，你现在不是新人，就敢帮新人出头了。”
“我就是不忍看到新人像我当年那样被你欺负，还有……”她看向他的胸前，“你没带胸卡，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了，被发现可是要罚钱的。”
“是不是因为我当年欺负过你，你才对我这么好，处处为我着想。”
“去你的吧，懒得听你油嘴滑舌。”徐佳莹嗔怪地白他一眼，拉过于菲菲，“我们走，别理他。”
“他叫任少杰，是业务经理。”徐佳莹边走边道：“他来公司三年了，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同样都是业务人员，其他人的业务量最多一两个操作就能完成，而他一个人的就要五个操作。”回到座位，徐佳莹说了几个名字，指指几个座位，“你周围的这四个人，加上我，我们五个作他的业务，今天上午你都看到了，简直忙得要死，而他的业务量至今有增无减，所以公司想再加一个操作给他，应该是从你们四个新人当中选一个，谁的接受力快，能力强，谁就有希望中选，如果中选的是你，那么我要恭喜你了，同样的工作量，你的奖金会比别人高出许多，因为他每票业务的出货量都很大，利润就高，而我们的奖金是和利润挂钩的。业务这行就是这样，有人奋斗十几年，几十年也不见得做出多少成绩来，可有人短短三年就令所有高层刮目相看。他平常很少在公司，除非有重要的会议，每天打卡上班后就不见踪影了，你来第一天就能遇到他，很幸运，所以我顺便告诉你这些，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知道努力的方向在哪里。”
“我懂了，谢谢佳莹姐。”
“他这个人比较爱开玩笑，你别理他就好。”徐佳莹转而道：“我让你早点回来是想讲一些业务上的事给你听，以便你尽快熟悉。遇到我你要感激上天，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用心带新人的，你们学得越快，就显得我们越笨，不过我比较少计较这些，一切以工作为重。”
“谢谢佳莹姐。”于菲菲感激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用一直谢了，用心学吧。”
接下来的时间，徐佳莹讲工作上的事给于菲菲听，一直讲到到点上下午班。
下午是依旧的忙碌，对面桌的林小莉听说已经做了三年了，经验丰富，从下午上班到现在没抬眼，只是一个电话响起，她立刻起身，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一路小跑到一间办公室。于菲菲看过去，林小莉进去大概有十五分钟才出来，坐下来没多久，任少杰从那间办公室走出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就在他走向这边的过程中，于菲菲看到了难得一见的画面，有人一下午没离开电脑屏幕，此刻抬起头来，有人边讲电话边将眼神瞟过去，有人趁发传真的空挡毫不避讳地看向他……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多少会停留在他身上数秒。
真是天之骄子招人爱！于菲菲好笑地扬起嘴角，办公室里有几个赏心悦目的帅哥美女是多么重要的事，至少可以达到养眼的功效。只见任少杰将黑色的文件夹丢还给林小莉就向大门走去。
原本正忙碌地徐佳莹倾身过来道：“他平常只跟林小莉对话，所有工作上的事只问她一人，有些客户并非林小莉负责，但他也只问她，理由是他和她打交道打惯了，只有她说的话报告的事他听得懂，我们必须把每个客户近期的情况先报告给小莉，再由小莉转交给他，如果还有问题，他会打电话来问，不过这种情况很少。还有，无论哪个操作出现任何问题，倘若客户有向他抱怨，他都只会先跟小莉抱怨，再由小莉对其他人发脾气，因为他不想跟太多操作打交道，他嫌麻烦，另外林小莉的脾气可是不太好。还有，不重要的会议他从不参加，胸卡常常不戴，一些他不喜欢的规定常常违反，公司对每个员工的要求都很严格，但任少杰除外，这就是一个职场得意的人可以享受的待遇，不但如此，部门经理还要对他必恭必敬，谁让他一个人的业务量就占了整个航运部的三分之一，换句话说他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润，养活了许多员工，他一个人的价值超过许多人，一个职员能走到今天，也算他有本事了。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尽早熟悉公司，了解每一个人，尤其是一些有特殊情况的人，免得不小心得罪人。”徐佳莹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咖啡包递给于菲菲，“麻烦帮我冲杯咖啡，谢谢。”
“好，谢谢佳莹姐！”于菲菲接过来，拿着杯子走向休息室，任少杰的身影闯入她的脑海，她还从没遇到过一个人，初次见面就能令她印象如此深刻的，也许是他自身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无法忽视又十分鲜明的特质吧，就连此刻的休息室都还弥漫着他呆过的味道。
“那个男人很麻烦的。”徐佳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继续道：“他喝咖啡只喝一个牌子的，饭菜里不得看见葱姜，修车只在一个地方，内裤的颜色都要与外衣搭配，睡觉的时候床上不可以有第二个人。”于菲菲瞪大眼睛，“别惊讶，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比较八卦，来公司两年了，对谁都多少了解一些，对他更是了，工作上接触的多嘛。”徐佳莹耸耸肩，“不晓得他这样麻烦的男人会娶个什么样的女人，我真得很好奇。”
“床上不可以有第二个人，那他结婚以后怎么办？”
于菲菲问得很认真，徐佳莹失笑，“谁知道呢，那是之前开年会的时候，我们去某个山庄，张荣发告诉我的。”徐佳莹轻叹，“不过他的优点也很多，比如够聪明，够有手段，反应够快，他很会看人，很能抓住一个人的心思，一个人想要什么，有什么弱点，他好像都知道，也难怪能揽到那么多客户。”
“佳莹姐，你是不是喜欢他？”于菲菲轻声问出，一个女人若不喜欢一个男人，怎么会对他这么了解。
徐佳莹一愣。
“你别生气，我只是随便问问。”于菲菲怪自己，怎么这么不经大脑问出这样的问题。听徐佳莹说得那么投入，自己也跟着投入起来。
徐佳莹笑道：“小菜鸟，别胡思乱想了，这里喜欢他的人多的是，不过喜欢归喜欢，没有人敢嫁这样的男人，因为猜不透，绑不住。好啦，休息结束，继续工作。”说完徐佳莹拿起电话，投入到工作中。
就这样直到下班，彼此愉快地说声再见，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接下来的几日一切照旧，于菲菲最初的新鲜感一点点消退，不过还好她还蛮喜欢现在这种生活状态的。
玻璃橱窗里的水晶制品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七彩光芒。午休时间她来到这家离公司不远的知名的百货商场。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专柜人员礼貌地道。
“拿这个钢琴给我看一下吧。”于菲菲指着一个水晶钢琴的小摆件道。
“好的。”
小摆件拿到手上，于菲菲十分满意，“就要这个吧。”
拎着精巧的包装袋子，于菲菲走在商场里。
“先生，您要给女朋友买礼物吗？”
“您看这一款怎么样？”
于菲菲望向声音的来源，一个专柜人员正在给一个上班族打扮的男人大力推销着什么，她的眼神闪动，视线不在自己的商品上，却一个劲儿地盯着男人看。
于菲菲走近，发现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少杰。四目相对，任少杰勾勾手指，示意她过去，于菲菲乖乖地走过去。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任少杰指指柜子里东西，茫然地问：“你说上了年纪的女人会喜欢什么样的东西？”
“上了年纪的？有多大年纪？”
“七八十岁。”
“七八十岁呀！”于菲菲看看柜子里的东西，“这些显然都是年轻人戴的，似乎不适合老人家。”
“这样呀。”任少杰叹了口气，“真伤脑筋。”
“你要给长辈买东西？”
他点点头。
“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任少杰看向她，“我不知道上了年纪的女人喜好什么。”他的视线移向她手中的袋子，“你买的什么？”
“哦，是个水晶的小摆件。”她不介意拿出来给他看，也许能带给他一点买礼物的灵感。
当任少杰看到里面的水晶钢琴时，眼中灵光一闪，“你怎么买了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
任少杰不由分说拿过于菲菲的东西，“这个给我了，你再去买一个。”说着掏出信用卡，“密码是六个八，随便你买什么。”说完，拎着小袋子走了，留下于菲菲一个人拿着一张信用卡呆呆地站在原地。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任性地拿走别人的东西，还很随性，随性到可以把信用卡密码告诉不相干的人。
下午快上班时，于菲菲回到公司，将东西放好，来到任少杰的办公室，轻轻敲敲门，在听到“请进”后走进去。
他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看得很用心，于菲菲微怔，是不是平日看起来越散漫的人认真的时候越吸引人，想起他刚刚对着柜台一脸茫然的样子，她竟将“可爱”与眼前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信用卡还你。”
“放下吧。”任少杰头也没抬地回道。
他是在看下午会议的资料吧，听说下午公司有重要的会议要开，“那我出去了。”于菲菲退出去。
下午的上班时间，于菲菲正投入在一叠提单的核对上，忽然听到一阵躁动。抬起头来，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全部一身职场装扮，为首的那个人一脸冷峻，气度不凡，一楼的管理层纷纷起身，二楼的也纷纷下楼，众人脸上露出敬畏的神情。
徐佳莹的转椅滑到于菲菲身边，低声道：“看见没有，那位就是本集团的总裁，年仅二十九岁的黄金单身汉，卓以航先生。”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觉得像在哪里见过，各大媒体均有刊登嘛。
“他身边的那个，看起来高高瘦瘦，举止优雅，长相清秀，笑容无害的就是他的秘书江涵优。他之前换了好多任秘书，只有江涵优，做了三年都没被换掉。”
于菲菲看向那个叫江涵优的女子，从外表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之前换了那么多秘书，只有她能留任，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再后面那个长相看起来不好不坏的男人是房产部的总经理，和我们的总经理是平级的，他后面那个戴黑框眼镜的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叫方雅安，房产部的总策划，经她手的几个楼盘都卖出了相当好的成绩。”
于菲菲听得有点心潮澎湃了，什么时候她也能混成那个样子。
“还有后面那个，看见了没有，最扎眼的那个，她上班不用穿制服的，她是公关部的经理，衣服一天换一套，他们公关部最讲究活力和创意。”
于菲菲毫不费力地就知道那个最扎眼的人是谁了，因为她看起来真得很扎眼。一个女人穿了一身别致的鹅黄色洋装，说起话来神采飞扬，即使不声不响也有万种风情。
“她叫花容熙，那个女人可不得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听说什么事她都敢做，别人都叫她花蝴蝶。”
“今天下午公司有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才劳师动众的，要在平日你难得一次见到这么多经典人物，不过这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的事就是工作，工作，继续工作。”徐佳莹说着叹了口气，“我刚毕业的时候也满怀希望地走进这家公司，后来才知道职场不是那么容易混的。”
“你今天中午干嘛去任少杰的办公室？”徐佳莹忽然调转话题，于菲菲微怔，忽然意识到徐佳莹能了解这么多事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真的是一个很善于观察，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且喜欢打听事的人。
“这个说来有点话长，你要听吗？”
“算了，没那个时间，应该也不是什么有趣的八卦。”徐佳莹道：“其实业务部主管本该由任少杰做的，只不过公司征求他意见时，他竟然说他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管这管那操心太多，宁愿只作个业务经理，为此安迪还说他不知好歹。”
“大概他不喜欢被束缚吧。”
“也许吧。”
一个艳阳天！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出门。于菲菲一身碎花长裙，戴了个大大的草帽，大清早出门，乘车来到这里。
推开院门走进去，这是闹市中的一块净土，被建成了高级养老院。她大四那年功课比较轻松，就到这里作义工，帮助那些老人家，而后从中发现付出的快乐，于是这个义工就一直坚持着做下来，隔三差五只要有空她就来这里帮忙。
偌大的草坪上，她看到了正在散步的林澜，她被于菲菲认定是走上社会的第一个贵人，今天是贵人的生日，她当然要来探望。
“林奶奶！”于菲菲甜甜的声音足以令每个老人家露出笑颜。
“菲菲呀，快来快来，让奶奶看看。”一个老人家，花白的头发，慈祥的面容，虽然青春年华已经逝去，却仍保有年轻时的优雅气质，依稀可见大家闺秀的风范。
于菲菲跑上去，拉着老人家的手，四手相握，转了几个圈圈。
“你的身体还是很硬朗嘛。”
“还好啦，主要是我心情好嘛。”
“心情好就最重要了。”于菲菲打从心底喜欢这个叫林澜的老婆婆，一个人在迟暮之年脸上还总挂着孩童般的笑容，即使人生经历了几度风雨却还能坚强地面对生活，她喜欢这样的人。“林奶奶，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有带礼物给你。”
“来看看我就很好了，还带什么礼物。”
于菲菲拿出前一日买的生日礼物送给林澜。
“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当然可以了。”
林澜打开礼物，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知道你喜欢钢琴，所以就买了这个送给你，怎么，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很喜欢，只不过这和我孙子送给我的礼物一样哎。”
“不会吧！”于菲菲愕然，脑海中闪过任少杰的身影，不可能这么巧的。
“你认识我孙子吗？”
“不认识。”于菲菲摇摇头。
“他昨天晚上来看我，也送了我这样一个水晶钢琴，一模一样的，连包装都一样，我带你去我房间里看哦。”
于菲菲来到林澜的房间，果然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水晶钢琴被摆在床头上，
“你看，我说一模一样吧。”
“真的是哎。”
“不过没关系，我最喜欢钢琴了，我要把这两架钢琴一起摆在我的床头，早晚都能看见它们。”
“您孙子叫什么名字？”
“任少杰，这还是他爷爷给他起的呢。”
于菲菲愣住，正在这时，有人走进来。
“少杰，正说你呢，你就来了。”
于菲菲转身，四目相对，“你怎么会在这里？”任少杰惊讶道。
“我来看奶奶。”
任少杰好笑地扬起嘴角，“我奶奶什么时候多了个孙女，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两个认识吗？”
“我们是同事。”于菲菲道。
“哦，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你应聘到了一家什么什么公司？”
“是，就是那家公司。”
林澜露出笑容，目光闪动，“这么巧呀，那真是太好了，少杰，你以后要多多照顾菲菲，她可是个好女孩。”
只要对方一个眼神，任少杰就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何况奶奶还说了这么多，无非又想暗示他感情的事，“好，没问题，我一定好好照顾她。”说话的同时看向于菲菲，露出暧昧的笑。
想起那****在休息室的举动，于菲菲可不敢恭维。
“你们两个今天要陪我过生日。”
“好啊，没问题。”于菲菲回答得很真诚，让老人家开心是她很愿意做的事，“您想怎么过？”
“我想去游乐场。”
于菲菲愕然，“游乐场？您这么大年纪似乎不太适合去游乐场吧，那些游戏项目可是很危险的。”
“我从来没去过游乐场，我一定要去。”
“好，去游乐场。”任少杰道：“只要你开心，去哪里都无所谓，寿星最大嘛。”
“可是……”
“走啦！”任少杰制止于菲菲的异议。
“那好吧，我扶您。”
走到任少杰的车子前，林澜示意于菲菲坐前面。
“还是您坐前面吧，视野比较好。”
“不要，还是你坐前面。”林澜自动开门坐到后面，于菲菲只好遵从。老实说她还蛮想去游乐场的，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可爱的老人家，还有一个这么养眼的男人。
“你的驾驶技术不错嘛。”他的车开得很稳，于菲菲道：“还是说这个车子的性能比较好？”
“你说呢？”任少杰懒懒地反问她。
于菲菲耸耸肩，她对车可是一窍不通，只是想找话题跟他聊，不然会有点尴尬，不过看他懒的回答的样子，她也懒得再问下去了。于菲菲打开大背包，拿出一个很大的棒棒糖，没有发现任少杰微变的脸色。
“奶奶，有棒棒糖，你要吃吗？”
“她年纪那么大，你还要她吃棒棒糖，那东西那么甜，万一吃坏牙齿怎么办？”
“奶奶带的是假牙。”
任少杰瞪她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总之吃糖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所以我吃大的，奶奶吃小的。”说着又拿出一根极小的棒棒糖，与她的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知道奶奶喜欢吃糖，所以特意带在身上。”
“不行，不许给她吃。”
“我要吃。”后面传来林澜的声音，于菲菲把棒棒糖剥开递给她，林澜美美地吃起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违背他的意思，他最不喜欢甜食，但显然她很爱那种东西。
“你要不要吃，我还有。”说着又拿出一个小的。
任少杰蹙眉，“让那些甜腻腻的东西离我远点。”
“干嘛？”他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你不喜欢吃甜食吗？”
“当然不喜欢。”
“这么好吃的美味，你竟然不喜欢吃，这世上最美妙的味道就是甜味了。”
“那是你的想法。”
“我孙子从小就不喜欢吃甜食，尤其讨厌那甜腻腻的东西沾到他身上，如果是沾到衣服上，他会立刻把衣服脱下来，如果是沾到皮肤上，他会立刻清洗掉，他很麻烦的，从小到大都很麻烦，他认定的事，谁也不许改变，他有很多属于自己的怪癖好，以后谁做了他老婆，可有的受了。”
“奶奶——”任少杰抗议，干嘛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说他。
于菲菲忽然想起徐佳莹对她说的那些事，“听说你只喝一个牌子的咖啡？”
“怎样？”
“听说你饭菜里不可以有葱姜？”
“你怎么知道？”
“听说你连内裤的颜色都要和外衣搭配？”
“于菲菲！”
“听说你睡觉的床上不可以有第二个人？”
“是徐佳莹跟你说的吧。”
“你怎么知道？”
“她向来大嘴巴，该死！”
“我的宝贝孙子，你连内裤的颜色都要和外衣搭配呀，这个毛病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我怎么不知道，这样说来，你岂不是要有很多五颜六色的内裤？”
于菲菲笑出声来，换来任少杰对她的瞪视，“那又怎样？我看颜色不搭心里就难受不可以吗？”
“可以，只不过床上不可以有第二个人就太说不过去了，我很好奇你结婚以后该怎么办？”
“要你管？我可以先做完，再让她下床。”
于菲菲的笑僵在脸上。
“你说话干嘛要这么粗俗，人家是刚出校门的女孩子，单纯得很。”林澜在后面指责道。
“这还粗俗，已经够委婉了，还是因为顾及到你在车上，再说你怎么知道她单纯得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校园里同居是很正常的事。”
于菲菲涨红了脸。
“不会吧。”任少杰惊讶地发现她红了的脸，“你是被我说中了，还是真得单纯得很。”
于菲菲的脸更红了，她想她是太单纯了吧。
“菲菲，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他气到了，你可以打他，不用给我面子的。”
这次换任少杰笑了，“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他是太久没看到新鲜事物了吧，她算是近期出现的一个，竟然有人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脸红！
到了游乐场，任少杰去买票，等他回来的时候，于菲菲和林澜人手一个冰激凌美美地吃着。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跟你说过老人家不能吃太多甜食吗？”
“是呀，所以我给奶奶买了一个小甜筒，我吃这个呀。”于菲菲举了举手中那盒超大碗的冰激凌。
“我要吃甜筒。”林澜道。
任少杰扁扁嘴，“不能你要吃什么就吃什么，再这么吃下去会得糖尿病的”
他这么担心奶奶呀，其实她也觉得不太妥当啦，“好啦，奶奶，不然你还是不要吃了。”于菲菲要从林澜手中拿过冰激凌，可是林澜不舍得给，“不要，我想吃。”于菲菲为难地看向任少杰。
“都是你，给她买什么冰激凌。”
“我有劝过，可是奶奶说她想吃，我觉得就这一天嘛，反正她过生日，而且……”
“少罗嗦，我最讨厌罗嗦的女人。”
于菲菲气结，“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凡事都是你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还敢反呛他？任少杰瞪她一眼，刚要开口，被林澜打断，“好啦，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我不吃就是了。”将甜筒递给任少杰，任少杰向后退了一步，指指于菲菲，“给她，让她丢。”
这个麻烦的男人！不就是个甜筒嘛，就算不喜欢，也不用那么排斥吧。他是有洁癖还是怎样， 于菲菲接过来，丢进垃圾桶。
“那我要玫瑰花。”林澜指着远处卖玫瑰的小孩道。
“好，我买给你。”
他们边逛边玩，承蒙任少杰的恩赐，于菲菲一路上接收到很多艳羡的目光，她也见识了一个帅男人的回头率，只是当时人完全不觉得，一门心思在他奶奶身上。
“你们去玩那个吧，我在这里等你们。”林澜在长椅上坐下来，仰起头看着半空道。
于菲菲看过去，瞪大眼睛，那是过山车，看着车子在轨道上一圈一圈地转，于菲菲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个反应被任少杰捕捉到，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光。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以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我反对！”
“反对无效！”说着一把拉过于菲菲，不由分说地带她去排队。
“不要，我都说不要了。”
“不可以不要！”他将她拥在怀里，挟持住。这种幸灾乐祸的事他最喜欢做了。
“你是不是在蓄意报复？”她看出他恶作剧的意图。
“你还蛮聪明的嘛。”
“你这个小气鬼！”
“随便你怎么说！”
被强硬地带到过山车上，刚一坐下，于菲菲就有想要跳车的冲动。
“已经太晚了，乖乖坐好吧。”任少杰帮她系好安全带，看着她越来越恐惧的脸，笑容在脸上漾开。
“你想笑就笑好了，不用忍得那么辛苦。”
“我哪有，别这样，没事的。”
“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啊，欢迎来找我！”
车子开动，于菲菲的尖叫声在半空中飞扬开来，她以前不是没玩过游乐场，只不过她都是坐旋转木马或者在湖里划个船而已。
与于菲菲的尖叫声相比，任少杰发出的都是欢声笑语。直到过山车停下，任少杰的笑声还没停止，真是太爽了。
他到底是不是人呀，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他是坐得太开心，还是看她害怕才开心。
“走了，下车了。”任少杰起身，却发现于菲菲仍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干嘛？还想再坐一圈？”
“鬼才想再坐一圈，我是腿软，站不起来。”
“有没有这么夸张。”伸手扶她一把，于菲菲勉强站起来。
“我觉得心口难受。”
“是太紧张了吧。”
“都是你害的。”于菲菲甩掉他的手，自己走自己的。
“别这样。”任少杰拉住她，“开个玩笑嘛，再说来游乐场本来就要玩这些，不然还能玩什么。”
“旋转木马呀。”
“旋转木马？”任少杰失笑，“那是小孩子玩的吧。”
“不是呀，我就很喜欢玩，可我不是小孩子。”
“那你自己去好了。”
“你不想去？”
“谁要去玩那个。”
“为什么？很丢人吗？”
“是呀，一点都不刺激。”
“那我就偏要你去。”
“不要！”
“不行！”于菲菲拉住他，他不想玩是不是，她就偏要他玩，再让他整她，“走啦！”她拉住任少杰往旋转木马的方向去。
“要干吗？”任少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于菲菲一个人瞎用力。“就凭你，瘦成那样，还想拉我过去？”一个念头涌上来，任少杰暗笑，稍一用力，于菲菲一个不稳，被他带入怀中，鼻子撞上他的胸膛，好痛！愤愤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始作俑者坏坏的笑，“你故意的？”
“是呀。”他大方承认。
“你！”甩开他去找奶奶，身后传来任少杰的笑声。
于菲菲坐到林澜身边。
“玩的怎么样？”
“吓死我了，奶奶，你不要总这么突发奇想好不好。”
林澜“咯咯”地笑起来，她刚刚远远地看到他们在一起，好像打情骂俏的样子，她就想起她年轻的时候，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刚刚看到一间卡通房子，里面有一架钢琴，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好呀！”于菲菲扶起林澜。
一间粉红色的卡通房子里，一架精致的钢琴摆在那里，供游客弹奏。
林澜站在钢琴前，静静看着那架钢琴，眼中有光芒在闪动，那是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于菲菲知道其中的故事，她看了任少杰一眼，他沉默不语。
那还是她最初去作义工的时候。养老院里有一间大教室，里面有一架很旧的钢琴，在一个宁静的午后，她无意间路过，看到林澜站在钢琴边静静地看着钢琴，出于好奇她走进去，认识了林澜。
她问她，“小姑娘，你会不会弹琴？”
刚好于菲菲从小学钢琴长大，只是考上大学后有些生疏了，于是林澜就恳求她弹一首曲子给她听，于菲菲就坐下来，随便弹了一首。她不觉得自己弹得有多好，可是曲子终了，她竟然发现林澜的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林澜告诉她，她从小家境殷实，父母培养她弹钢琴，她弹得很好。那时她每天上下学会经过一家琴行，琴行里有个小伙计，虽然只是帮琴行卖琴，却很有才华，他有一些琴谱，还会写曲子，她有时会去琴行看漂亮的钢琴，去了几次就认识了他，再后来她会问他借琴谱，还跟他讨论一些音乐的事，久而久之就有了感情。那是她的初恋，一段很美好的时光，不过可惜那段恋情并没有一个很好的结果，后来她嫁了人，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生意人，她的丈夫很会作生意，可惜家道中落，他的儿子没能守住祖辈留下的产业，还因为八年前的一场意外，和儿媳死在车祸中。一年后，丈夫因念子心切，郁郁寡欢，因病去逝。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手指越来越没有力气，琴也弹不好了，亲人也都离去了。只不过她还是很喜欢钢琴，喜欢琴键演奏出来的声音，那是她往昔岁月的见证。
“菲菲，你愿不愿意弹那首曲子给我听？”
“好啊！”于菲菲走到钢琴前坐下来，任少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琴声响起，在空气中轻轻流淌，他看到奶奶的嘴角挂着欣慰的笑，他看向于菲菲，心中升起一丝异样，她是什么时候闯进他和奶奶的生活的，怎么一点预警都没有，奶奶竟然连这首曲子都教给了她，她不过是个长相还算不赖有点活泼有点单纯的小丫头而已。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于菲菲与任少杰送林澜回养老院，林澜同他们恋恋不舍地道别，还告诉他们下次一定要一起来看她，她格外强调了“一起”两个字。
天色渐暗，车子里只剩他们两人。
“去哪里？”
“XX大学。”
“你还住在学校里？”
“现在学校放暑假，我们是已经毕业的，所以等到开学就不可以再住了，不过我已经找好房子了，下星期就搬家。”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于菲菲犹豫了一下，“也没什么，我的行李很少，新家一应俱全，没什么要搬的。”她是不好意思麻烦他啦，“对了，你为什么让你奶奶住在养老院里？”
“我要她回去住，她不肯，说自己一个人住没意思，养老院有很多人跟她做伴。”
“也对，人多一点对老人家比较好。”
“对了，谢谢你常去看我奶奶，她跟我说你在那里作义工。”
“不客气，我也很喜欢奶奶嘛。”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彼此道别，于菲菲下车，目送任少杰离开。他十几岁时就与奶奶相依为命了，有些经历是很辛苦的吧，懒散随性真的是他的本性吗？还是说那些背后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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