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冷辰逸僵持一瞬,将安小颜一把踹下马。
“事真多,快去”
安小颜从地上爬起来,手撑着后腰,向冷辰逸吐了吐舌头。
安小颜也是折腾了好长一番时间,才整顿好。
宁王府中,冷辰越还在生前几日的闷气,都是些不成器的奴才,本来是想羞辱冷辰逸一番,却不想自已折兵损将还让人更有防备。
本来愚意一不做二不休,冷辰逸若亲自前来一网打尽,却不然。
“王爷息怒,事已至此,生气也是无用。此次赫兰家生势浩荡却站在辰王边,咱们不如一……”
“赫兰家先不要动,云肖南可是我们的人,与赫兰家多少有些关联。”冷辰越紧绷着脸。
“不过我听说,这赫兰家近日可是不安份,大力拉拢朝臣,似有结党营私之嫌。”幕僚小心中翼翼禀告。
“先说说别的吧!这府中参半是父王的人,密密监视本王的一举一动,得找个法子……”冷辰越喃喃正在思虑,在想该如何是好。
幕僚眼前一亮,似是逮到机会。“王爷,不如咱们”幕僚做了个杀的手势。
冷辰越刚想应承,幕僚与其不谋而合,突然,一道极其不入耳的声音划破天际。
“不可。”听到云远推门而入,屋内二人的神情都不太好,很是嫌弃,特别是幕僚,眼中竟带着些怨恨之气。
“参见王爷,王爷此事不可,万万不可。”云远行礼道。
冷辰越一脸无奈,极为难堪双手相交于身前,白了一眼云远。早就犯了他的大忌,每次都来的这么不凑巧,不仅令人怀疑云远是否监视着他。
“唉呀,我说军师,你又来捣什么乱。”幕僚很不友善,很是记上次之仇。
“切”云远冷瞟了一眼幕僚,许是他就喜欢在这风口浪尖上找不痛快。“王爷,听我一言,你当知是大王的人,你若任意杀之,岂不有谋逆之嫌。”
“那你说怎么办?任由他们监视本王的一举一动?”冷辰逸拍了一下双手不欢而散,随后坐在台阶上。
“谁都不喜欢被监视,但这人还是大王的人,若是大王对王爷放下戒心,这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要是王爷有这本事还会被监视吗?”幕僚刚出口,被冷辰越狠狠瞪了一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爷所做所为,大王亦是所知,若想让大王放松警惕,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王爷,客已守礼,近日安份些。请大王解了这监视便是,你苦肆意杀之,只会引起大王的不满,若是引起不满,恐不是圈禁这般简单,王爷当是明白。”云远解释一番。
“这普天之下何处不是禁地,父王位高权重,他想奈何谁,又岂是轻描淡写可以概过。”冷辰越叹惜。
“那就要看王爷你的本事,若你杀了这些人,只是为自己增堵自寻烦恼,自已寻不痛快。”
“还是军师高见,本王明白了。”冷辰越似是一点就通。
门外敲起敲门声,冷辰越立马让他俩躲起来。
“王爷,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书信。”冷辰越打开门接过信。
“何人稍的?”冷辰越淡淡问了一句,府侍朝里头东张西望,冷辰越将门拉的紧,用身子遮挡。
“不知是何人,指名要给王爷您的。”府侍说完便走了。
冷辰越也觉一阵莫名奇妙,关上门,打开信是一张白纸。
冷辰越随手往桌上一扔,架着手,很不悦道:“什么玩意?戏弄本王呢?”
“王爷怎么了?”幕僚先关心备至。
云远拾起桌上的信,左右看了一眼,就被幕僚夺过去,笑恳道:“我有办法。”
只见幕僚找来一盆水,将信纸扔进水中。
“王爷若禀,一般这种来路不明的信自是另有涵意,例如用乌贼汁所绘,需要用清水浸泡方能显形。”幕僚说的头头是道,亦未见其显形,只是这信纸都发胀了。
“王爷,幕僚可是前些日子关进牢里,把脑子气坏了,如今脑子也不好使了。”云远摇头笑道。
“你,别得意。有本事你说说看。”幕僚咬牙道。
“无字信,即指不便。很显然绘信人是知王爷不方便,又亦指府中不便。所以府外皆内行通透,方才府中人也说了,外面送来的信。又不想让府中人知道,既是想躲过监视,熟知王爷处境。所以约王爷在府外相见,却又必须保证不被眼探跟踪。”
“那么说本王倒想会会他,能对本王之事了如指掌。究竟是何人想见本王?”
“王爷,当知可以例比一番,想见你之人,必是相熟和往来亦或者前不久刚见过面之人。”
“但也不排除是恶作剧的可能。”幕僚硬插上一句。
“试问怎样的恶剧,敢欺压在宁王府头上?”
“军师所言甚是,继续说。”冷辰越做了个请的手势。
“此人行事如此周密自当是有大事相商,所碍于情行所迫,我想王爷心中也应当猜想到会是何人了?”云远一笑。
冷辰越一下会意,思虑一番。不会是冷辰逸,他要见自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近期见过的,莫非是他?
“是谁?”幕僚特意上前追问,冷辰越瞪了一夜幕僚,差点坏了大事。
当日冷辰越便俏俏溜出了府门,一介王爷,在府中亦如禁锢,实属窝囊。
在众人的掩护下,冷辰越来到了约定的避风港。
待众人都散去,冷辰越叫住云远。
“军师留步,可知所选地为何处?”
“一所偏僻窄小的偏院,位东北却极为偏广人烟。”竟是偏所,指定自当隐蔽稀无人烟。
冷辰越望了望避风港确实是个好地方,上次没记错,他也约别人来过此地,难怪莫名的熟悉。
四方木柱支起一个凉架,忐忑有型,内外分层,中室中已有一个在等待。
“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冷辰越仔细环视四周确认自己没被监视。
“见大皇兄一面还真是难,不免费了些周折,对我而言没什么,只是难为大皇兄了,竟知道我信指的避风港,亦知所在。”冷辰皓声音清寒。
“你什么意思?”
“大皇兄手下能人异士众多,想知道也不难。”
“你这是看不起谁呢?”冷辰越有些怒意。
“以你的智慧怎能猜到这封无字信,我当知大皇兄现在处境艰难,我愿扶衬,只不过……”冷辰皓故意暂停,目的是给冷辰越一个警下醒。
“只不过什么?”冷辰越显得有些着急,想起上次冷辰皓自愿与之联和,便也当自已人了。
“大皇兄这些时日做的事,我知之甚少,云宫偏近。可父王那边?安插了那么久眼线,大皇兄当真父王一无所知?也是大皇兄才发现府中的网线,可是大皇兄却不知何时安插的人手,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身边最亲近之人都是棋子?”冷辰皓想起冷辰越安插在自已身边的离心,实在太可怕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冷辰越有些按耐不住。
“大皇兄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冷辰皓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冷辰越眼中透着杀气,咬牙切齿。随而瞟了一眼,便坐了下来。
“离心现在可好?”冷辰皓突然有此一问。
“过去之事何需重提,七弟也不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冷辰越冷瞟了几眼冷辰皓,竟有些心虚的不敢直视,眼光闪躲。
“今日冒险而来,自然不是客套,有一事想请大皇兄帮忙,以示诚意。”冷辰皓笑道。
冷辰越听的却不乐意,他都不曾怀疑冷辰皓的用心,冷辰皓竟还质疑他。明明是他登门拜访要求结盟,如今倒好,这是穷途未路的追击吗?
“母妃生辰在即,我欲想为母妃平冤昭雪,还劳大皇兄相助。”冷辰皓想看冷辰越的反应。
“你是要对付王后?”
“王后当年害死我母妃,此仇不得不报。”
“你可知她是我母后,可是当朝的王后,你竟与我说这些?”冷辰越脸色越发不好看。
“那又如何?王后又不是您生母柒嫔,大皇兄若是看不惯尽管去告发我。”冷辰皓话中极其嚣张。
“你是料定我不能奈你何,才故此说出来,是想让我怎么帮你?”冷辰越在忍耐着心中的怒火,当着他面要说杀他母后,这人比冷辰逸更加不可估量。
“大皇兄不必过于介怀,毕竟柒嫔娘娘才是你生母,若是让柒嫔留有尊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冷辰皓拍着冷辰越肩道。
“你真是疯了,后宫不得干政,同样我们也不能干摄后宫,对后宫一弱女子这般实在有失皇家体统,有为人君子。”
“哼,为人君子?王后可不是弱女子,大皇兄对前几日小巷的弱女子施行虐侮,难道就是君子所为?”冷辰皓想到前几日的事,手心不由紧了紧。
“今日大皇兄不愿合作,我亦不勉强,但母妃之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冷辰皓很是自信,早先已筹划好一切。
“七弟这般执拗,莫不是有绝对的把握,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冷辰越点头哈腰,面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