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九儿在阶梯等着见萧炎轩,萧炎轩从殿外出来正撞见一身桃色红衣的幺九儿。
幺九儿守在一旁魏严的石梯台边,满脸笑意的迎上去。
“炎轩哥哥,好久不见。”幺九儿将双手架于身后,迈着步子走向萧炎轩。
“九儿,你怎会在此?”萧炎有些诧异。
“听闻炎轩哥哥你刚与皇上表哥下了一局棋,怎么这么快便结束了?炎轩哥哥你的棋艺怎么略显下风。”幺九儿不答反问道。
萧炎轩似乎也在回避这件事,直接转移话题:“九儿,你是在这等了多久,怎的本王与皇上下局棋你都知道了?”
“很显然炎轩哥哥你是输了哦,你难得进宫,明知我在宫里,也不见得来看我。若不是我守在这,炎轩哥哥你又要躲我到何时?”幺九儿在阶台的尾端平处,张开双臂拦住萧炎轩。
“九儿说笑了,这可是宫里。嗯哼,咱们可是要守规矩的,你这样成何体统?”萧炎轩亲敲了一下幺九儿的手臂,幺九儿立马按住手臂。
“炎轩哥哥你坏死了,好痛啊!”幺九儿坐在阶梯上。
萧炎轩愣了愣,也坐了下来。“来,我看看。”
远处殿外处的一抺身影,将这些皆收眼底。
“九儿与九弟倒是彼为相配,九弟也老大不小了。”萧墨轩不仅一笑,挪移步子。
“皇上这是不想挠了他们的兴致,才转路而去朝阳宫的?”小橙子道。
“你怎知朕意?方才那盘棋若是你稍加提点,朕也不会败给九弟。”萧墨轩似乎有些责怪的语气。
“皇上勿怪,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一国仁君,讲究谋略政法,虽有兵不厌诈一说,但皇上运筹帷幄不加运用,让奴才帮忙做弊,也是有失体面。”
“你的意思莫不是朕输了便输了,怪不得旁人了?”萧墨轩话中有话看中小橙子。
“奴才不敢,怎敢妄议皇上,更不敢徇私舞弊,其实想嬴安炎王也不难,战略国计大统,若均一一用上,却终有失衡。”
“朕明白了,君是君,臣是臣。”萧墨轩明白若输若赢并不是他能决择的,是他的权力利弊。
若论臣子输赢,均无所谓与帝王之意。是国事压身,终会走心,安炎王为其分忧,乃智勇也。
萧墨轩一下子便释怀消化了,输嬴既是定数亦是命数,而这天命都掌握在自已手里。
小橙子其实也大智若愚,看破不说破。皇上若赢便是,君心一统,民心所向。若输便是臣为君忧,终效君主,而君临天下。
以往陪皇帝下棋的臣子大千若是,何有不是苦难,输赢皆不是怕开罪权势。若输便是不用功,未尽全力。若输便是想赢了君王。其实最讲究的是平局,与皇上对弈,平起平坐,还是平局,想做什么?
只是小小一个随意的棋局,便将许多人困死在其中,而不自知。
安小颜听闻外面阳光甚好,许久未出门的病态,想见见外面的景象。
九儿自次上次见了萧炎轩,便又住进了安炎王府。
刚打扮好,出门之际,便听到粱柱廊道有二个宫婢的窃窃私语。
“哎,听说了吗?最让皇上老给怜淑仪熬药。”一个宫婢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皇上每天都在熬药,都好几年了,同一种药,听说是为公主煎的。”另一个年长的宫婢很有见识的道。
“公主?不知那位公主这么得皇上厚爱,亲自熬药?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先例啊!”那个年幼的宫婢似乎没听说过。
“你资历尚浅自是不知,我也是听宫里的老人说的,这皇上为舍妹湘玲公主可是用尽苦心,不过说来这怜淑仪倒是走运,颇有几分像湘玲公主。”
“哎,这可是宫中的忌讳,造遥生事可是要杀头的。”
年长的宫婢说的头头是道,还不时的翻了一眼安小颜,自是知道她在才敢大放厥词。
“怕什么?算了,不和你说了。”
见二人走远,安小颜都没反映,仿佛刚才的对话是如此劈头盖脸的打在心里。
“淑仪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教训一下。”宫婢道。
“不必了。”安小颜也只是宫中新人,宫中的人都是惹不起的。
“奴婢是担心此事传开,与您无益。”
“公主?什么公主?你也知道此事?”安小颜问道。
“奴婢是与淑仪娘娘同一日进宫,奴婢不知。”宫婢附身道。
“那你还敢去教训她们,她们这摆明是想让我听到。”安小颜不慌不乱,心中千条万絮。
公主?有意思了,原来她只终不过是个替代品。
想起进宫之前听闻的那些,以及宫中诡异的暗示,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但安小颜想想这个萧墨轩对这个妹妹还挺痴情的,不过她却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对她好的人从一而终只是将她当替身,一开始就是这样,或许在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
安小颜回想到萧墨轩说过她像他一位故人,这所谓的一切只不过拿她做替身罢了。
“奴婢是为淑仪娘娘您好,也只是气不过。”宫婢解释道。
“气不过又能如何?咱们回去吧!”安小颜又转身回去,大好的兴致皆一扫而过。
“是。”宫婢扶着安小颜回了倾心殿。
安小颜脑子一下停歇不下来,一大群东西涌进脑子。
公主?替身不过。貌似这宫中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暗涛汹涌,她有很多事要做,至于那位公主她很感兴趣。
但,她知道她眼下要做的是明哲保身,保护好自已。
想想自来天夏的这些日子,她有好多事末做,却经历了好多事情。
先是冯氏夫妇因她而死,又是怡香院的那些不见天日的日子,现在刚入了宫,也并未见得半点安份。
起先众臣反对,再就是阿胶投毒,兰陵示威,现在连遥言都违之不避。
这后宫中的人,果真没一个是安分的,现在可是羊入虎口,那怕是龙谭虎穴,也难改变歧路。
“小湘给我备些吃食,我饿了。”安小颜对着宫婢道。
“现下已经申时离酉时晚膳时辰尚晚,淑仪娘娘不是午时才用过膳吗?这下恐怕膳房那边,忙不顾及到这边来。”小湘表示为难。
“好吧,好吧!给我拿些糕点吧!”安小颜摸着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小湘立马点头去膳房拿。
安小颜还是想出去溜达一下,熟悉一下宫里的环境,眼下时辰不早,应当也没多少人在宫内溜达。
安小颜也就是确认了这一点,还好出去熟悉地形,若有朝一日,战事起,自已能否全身而退还不一定。
申时的天依旧明朗如水,不如北方冬天的枯燥。眼下立春时期,自是清澈透亮,毫无瑕疵。
宫道的院内很是幽静,宫中大大小小的院子屋角高大亮堂,尽显皇家气派。
青嫩的小雏竹婉长立在低短的砖砌护栏,周围花草丛多,夹院两边皆是不定型的小春笋,吐露出细小的笋枝。
安小颜回想自已这一生很长,风竹尚且可以重生不复还,可人生短暂,这一生怕是要葬送到这宫墙之中了。
看中那高大巍峨的围墙,承载着多少苦莫哀忧,她也想好好的生活,可是是不允许的。
宫内宫外皆是人心叵测,她要背负着很多,冯氏夫妇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为了王爷,也为了自已她誓必要搅浑这趟水,践步其中,便无悔路。
如同应承了那句,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安小颜不知不觉走着迷了路,眼看天色越发昏暗,抬头望去,除了灰暗还有吹不尽的冷风。
安小颜双手抱着身子,发觉很冷。
越走越荒除了灯火阑珊,其它便是无尽的寂寥。
朱演瞧着外面正好,率着宫婢正出门走走,正巧碰到安小颜。
朱演瞪了一眼安小颜,因为隔着远,也看的不真确。
“昭训娘娘是倾心殿的怜淑仪。”身后的宫婢道。
“怜淑仪?走,上去瞧瞧。”朱演对眼前这个人充满恨意。
“你便是怜淑仪?”朱演眨了一下眼晴别过眼去。
安小颜看着眼前的贵人,衣着华丽,气宇不凡,竟与自已有几分相似。若说相似,不如说我们都是替身。
若萧墨轩爱妹心切,对宫里人都形同一色那便太可怕了。
看着这位贵人嫔妃身旁是三等的宫婢,地位自是大过自已。
“参见这位娘娘,请问去倾心殿怎么走?”安小颜捧着笑脸道。
“倾心殿是吗?你是怜淑仪吧!见本宫不该行此大礼吗?你一个小小的淑仪,论地位你可比我矮了一大截。”朱演很是不喜安小颜,因为她,自已才失了宠,皇上以往可是最疼自已的。但如今,她惩治一下怜淑仪出口恶心,皇上应当也不会计较。
“您是?”安小颜打量再怎么也不是皇后,莫不是兰陵公主的母妃,柳妃娘娘。
“这位是朱昭训,见了昭训娘娘还不行礼,真是大不敬。”宫婢一耳光扇过来。
安小颜刚准备行个大礼,莫不无非就是叩跪拜之礼,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扇的晕头转向。
安小颜身子本就纤弱,直接栽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