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实在高淑女确实帮了忙,安小颜也有所警惕,若不清楚梅淑华的为人以及处境,又怎会如此动息一切。
安小颜很是谨慎的站在倾心殿外,璇儿正朝这边走了。
璇儿双手交合,与安小颜形成对视。“打听到了些内幕消息,事关梅淑华的。”
“走,咱们进屋说。”安小颜也是环视四周无人。
落坐在屋内,安小颜示意璇儿说。
“娘娘让我去打听的梅淑华的事,梅淑华原本是柳妃身边的婢女。”安小颜听璇儿这么一说似乎回想到皇上说过这孩子日后指定是她的。
“得圣宠的梅淑华已有身孕月份也近些月子临产,却性情大变。这背后有许多未曾得知的秘密,没查出来。”璇儿有些愧疚自我感觉的无能低下头。
“这不是已经明了吗?如此显然已见。”
“娘娘的意思是说柳妃她?怎么可能?柳妃可一向温婉贤惠的。”
“除了她,这后宫中又有谁敢在她眼皮底下动手,连梅淑华自己都不能选择。众人皆知梅淑华的皇儿日后必将归附柳妃,但,似乎她们并未将我放在眼里。”
“这后宫中没有人能在柳妃面前挑衅,所以,能如此的也便只有柳妃了。”璇儿咽了咽口水。
“那,娘娘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莫不是要……,今日娘娘去见了梅淑华,是否公然与柳妃抗衡?为了皇嗣?”最后二字璇儿说的很仔细。
安小颜浅浅一笑,从桌上起来,朝门外走。
“我又能耐柳妃如何?宫中险恶,能做好的只有自己。”安小颜冷笑露出虎牙,走到院边种植的兰草花边,从旁边的水畔中打水浇去。
“娘娘,你每天都要给这兰草花浇水,它活的很好,一株不开花的杂草罢了,何需如此用心?”璇儿很是不解。
“怎么说话都笑极了小湘了,你不明白若是没有水滋润着,它真的不会成长。因为本就不开花,若是连依靠都没有,它是无法生存的。”安小颜似乎有些伤感,似乎形同的是她自己。
“娘娘……”璇儿愣愣的看着安小颜。
“你看这金丝竹虽顽强,耐寒冬度腊月,春后新生,坚硬不拔,但在幼时却是任人拿捏。”
“娘娘是不想做春笋,而是竹子,也应当是竹子。”璇儿也应当会意过来,软弱终将显示无能,这里不是别处,只因是宫里。
“不,我没有金丝竹的胸心,我只是一株栖息在墙角一处的兰草花。”安小颜从蹲在的地方站起身来回屋。
“娘娘,可听闻过冯太后?”璇儿突然道。
“冯太后?”安小颜愣了一下。
“汉有吕后专权,天夏有冯太后,古有妲己褒姒祸国,娘娘又属那种?”璇儿有些激动。
“我想听听冯太后的事?”
“冯太后乃皇上生母,早前些年去世许久,她临朝辅政、诛杀乙浑去胡汉化、改革新制。今乃四国鼎立冯太后也是个传奇人物。”璇儿环绕徘徊屋内背对着安小颜讲解道。
“你懂的还挺多,这冯太后功德一事的美名,也是宫中传播寒硫所听到的?这么个神奇的女子,我倒想见见。”
“这些都是早先年的,你见不到了,冯太后已逝四年了。”璇儿很淡定。
安小颜感觉头有点痛,冯太后、冯清凤?
可安小颜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脑中有些零碎一闪而过。
“早先年?你之前来过天夏?”安小颜疑惑的看着璇儿。
“呃,没,只是听闻,美名传讼,或多或少总知道些。”
安小颜看璇儿明显愣了一下,是错觉吗?
“哦……”安小颜哦了声,也没太在意。
“娘娘天色也晚了,我去给你备晚膳。”璇儿退出去扶在粱柱上,掩着嘴。
娘娘你不知道,我们四年前在这天夏的花园便见过面,你替我解围,你的恩泽我永远不会忘。
安小颜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在未得到允许下高阿牛已登门入室。
“你……。”安小颜白了一眼高阿牛。
“娘娘,这是何故?”高阿牛表示没招惹她。
“对了,问你个事,怎样才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以至疯颠情绪难以自控?”
高阿牛:“你问这做甚?”
安小颜:“好了,你明天与我见一个人。”
“莫不是要我帮忙?”高阿牛轻挑了挑眉。
“你竟是大夫,明日我去探望梅香你远远瞧着,再告诉我病情,顺便帮她稳胎。”最后一句说的很谨慎。
“这宫里危机四伏你不担心自己,反倒担心起别人了!”高阿牛妖娆一笑,声音也是极好听。
“保护好自已,才能更好的保护别人,而且梅香月份大了,我怕她情绪波动不稳,会影响胎气。”
“倒是挺会为别人着想,与昔如一。”
“哎,你这身衣服,不是宫中的?”
“我何至穿宦官服?这是我托司衣司特地赶制的制服,如何?”高阿牛笑道,似乎总算被安小颜注视到了。
安小颜放眼瞧去眉色目清一色,青墨正装,长袍加挽领二边宽长着深绣边、米雪腰芾束身,精绣工致巧格。
“衣品独特,拿挑破绽,是件好衣服。”安小颜点了点头。
“谁让你说衣服了,自然是没问题,我亲设的,自然要体所价。”
“我当初是怎么认识你的,我至今想不明白,你若要体现价值参入感以正美观,明日我便让所有太侍与你同一,这便独道吧!”安小颜无奈摇头坐了下来。
“哎,娘娘不要啊!我这可是以你的名义去司衣局司衣司找人定制的,你若给每人分发,这恐怕消耗不起。”
安小颜听高阿牛这么一说,似乎未问明出去。
“以我的名义做衣服?”
“这衣服可不菲呢!”
“司衣司会给你做,你才刚进宫不久?”
“所以在娘娘您的月俸里扣,也就三个月的银两。”高阿牛交代道。
安小颜听到在自己月俸里扣也属常态,可听到三个月的月俸,安小颜瞬间懵了。
“什么?高阿牛你到底做了多少件制衣?”安小颜还未说完便见高阿牛逃离。
安小颜刮了下鼻子,淡淡略带安慰道:“算了,不就是几个月月俸嘛!明天还有用到高阿牛的地方,我岂会因为几件衣服而吝啬的。”
高阿牛扶靠在门口墙边,很悠然道:“感情你这是要利用我了?”
对于高阿牛的突然出现,安小颜惊了一下。
没错,刚明明见高阿牛已经走远了,突然出现,着实让安小颜意想不到。
还未等安小颜开口,高阿牛撩弄了一下自己的发丝。
“唉呀!怜儿真令我着实伤心啊!若我没有利用价值是否已然……”高阿牛张开双手,一副了无已然的样子。
“你可是答应要帮忙的!”安小颜神情冷冷的。
“分内之事,若是今日没有答应娘娘是否这月俸与私自擅职之罪?怜儿当真是一把好手,从前也是借我之徒手治好了瘟疫,如今亦是如此,我只是你利用的棋子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请叫我娘娘。”
“娘娘”高阿牛冷笑。
寻了她如此之久,她无恙竟已立身于宫中,他能理解她的改变,怨念如此大,失忆之后她经历了什么?貌似在认识之前她也没好过到那里,容颜尽毁,身患奇毒。
“是娘娘!”高阿牛说完便冷笑颠走着离去。
高阿牛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怜儿没有错,是他太过了,方才话重了些,她不会生心吧!
安小颜感觉莫名奇妙,也赖得去想,用完膳,便早早歇下。
在床上翻来覆去总睡不着,心里藏着事。今天对高阿牛是不是太过了,其实她不是那个意思,越想越乱!
夜色宫内灯火阑珊,不仅宫外挂着彩灯,房间更是亮堂。
高阿牛抬眼望去,倾心殿的伊兰阁早已歇了灯火。
高阿牛便转身离去,背景蹉跎在风中。
安小颜有些抓狂,一定是床没有井栏舒适,所以才睡不香。
今天是自己之过,明早与高阿牛道个过吧!
一大早安小颜起来准备去找高阿牛,发觉开门站着的人就是高阿牛。
“昨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安小颜低头道。
“什么也别说了,是我……”高阿牛抢道。
安小颜笑着抬头挠着后脑勺道:“没想到,我们这么有默契。”
“走了!”高阿牛裂了裂嘴。
安小颜小怔了怔,理了一下衣着,便带着人去寒云殿。
“你怎么什么都不用准备?”安小颜有些讷闷。
“不明病理怎么就医。”高阿牛反而一脸淡定。走到安小颜前面。
“你?”安小颜站在原地气的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