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廊坊,上朝的必经之路,漕杂声议论不断。直到走进议事所,诸臣子脸上依旧挂满愁容,且意见谋略所见不同。
另当别论,殿所内的沉重之气凝聚于这小小的军机大事处。
萧炎轩:“众卿对联姻一事有何看法?何有明智两全之举。”
李海:“北越虎狼之军,欺人太甚,臣愿请战。”
尚书大夫:“李侍朗,国库己不足以耗尽军资之需。”
符赢“诸位少安毋躁,摄政王你可有两全其美之良策?”
“哼。”萧世尘不屑的对符赢冷哼一声,便立表建意。
“臣以为,如今之计,和亲为上上之选北越尚强,只有淡和为上策。”
“臣等附议摄政王之选。”
“臣等附议摄政王之选。”
“臣等附议摄政王之选。”
……
连续三声重复,似乎已成定局。
安小颜俯在门外,不得不佩服这些人倒是挺齐心协力的。眼看就要达成事情所想。
“我天夏的江山既要拿一个女人去换,牺牲一个女人的幸福,安小颜既乃为我天夏长公主,便与天夏生死与共。”萧世尘坚决反过安小颜去和亲,不想让她往火坑跳。
而对于安小颜来说本是好事,可她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之色。
并不是她罔顾伦常,既然对方是辰王,那就不必担心了。安小颜不明白,为何冷辰逸又来招惹她,也不做多想。当年的事,总是要有一个交代的。
总归是要有个了结,开始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结束一切了!
安小颜硬着头皮踩着步子,一步步走上朝中。
“我愿意去和亲。”安小颜信势旦旦。
瞬间,朝臣们都安静下来。安小颜知道,或许所有人都在等这句话,亦或者也包括皇上萧炎轩。
这其中的复杂掺杂了多少利益关系,似乎早己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达成就行。
安小颜也知道,哪有什么所谓的亲情,其中又何偿不是利息的交换,除此不值一提。
人心这种复杂的东西,越是琢磨越是难已揣测。即便由衷实意,她便也不想令皇上为难,增欠一份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周围的一切都变的陌生,包括人在内都是利益交换。
“颜儿,你可想好了。北越苦寒,不可妄言,这里是朝堂。”
“皇兄,我意己决。”
“朕定不会让你身临险境,况且北越局势未明,我天夏还不至于没落到要靠和亲来换取和平。”
“请皇上三思。这些年天夏多方征战,早己兵乏士弱、国库羞涩,泯月和亲使团己出发入北境,若北越联和泯月,后果不堪设想。”
“摄政王你说句话啊!”
萧世尘依旧不言语,似在置信。
“摄政王有何见解?”萧炎轩对这些心口不依的墙头草很无奈,前些日子还反对和亲求荣。
“和亲之事刻不容缓,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萧世世尘双手交于腹前,坦言耽耽,很是淡定。
“你们……”萧炎轩坐不住了,从龙椅上越起来,咬牙切齿的指着这些人,眼中充满怒火。
如此公然博对不给皇上面子,不留余地,也就是摄政王把持朝政,以百官为首。
安小颜并没有生气或是不悦,也没有被这样的气势而吓到。她知道萧世尘整这一出是给她看的,也更没放心上。
但,单凭这点可以看出来;萧炎轩的实际地位。一个是新登基政权不稳,个稳操胜筹,把持政务。
安小颜也不想萧炎轩为她失了颜面,走到萧世尘身侧低调道;“王爷蛰伏多年,还是我失算了,承认我输了。”
萧世尘一听到“蛰伏”二字脸色一变,似乎意有所指当初透露有关萧炎轩的事。
“你威胁本王?”萧世尘冷哼了一声,偏离视角。
“威胁倒是谈不上,王爷还是收敛一些吧!少露些峰茫、终归是好事!”
“你……”
萧炎轩又转回神,怒瞪着安小颜。安小颜狠狠瞪了回去,不知哪里得罪过她。
“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和亲你去啊!”
萧世尘初次如此毫无颜面,为了和亲顺利只能协议。
安小颜也不是那种心高气傲,毫不讲礼之人,不会以彰显自己的能力而得意忘形。
身兼重任,嫉恶如仇。
下朝之后,安小颜徘徊在廊坊上。
“怜儿姐姐。”幺九儿喊住安小颜。
“皇后娘娘。”安小颜俯身行礼。换作起初,是幺九儿喊她皇后,如今局势不同,叹息时间恍然。
“和亲之事我去求过父亲,可……”
“没,事。我是自愿的。”安小颜自然知道幺九儿无论怎么求情都没用,已成定局。
“我一定不会让你去和亲,我再去求求他,应许……”
“没有人逼我做不愿意的事,请皇后娘娘厚爱。”
“怜儿姐姐,你还是叫我九儿吧!”
“哪怎么成?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礼不可废。”安小颜挤出个勉强的笑容。
“可……”幺九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安小颜打断。
“皇后娘娘若真有心帮我,帮我寻一个人可好?”
“你要寻人?什么人?你尽力说。”幺九儿答应爽快。
“小揽,她曾是先皇的人,我有些事情想问她。”安小颜寻了小揽多年未果,但她恳请幺九儿帮忙,定是知道她有办法。
“好,我尽量帮你找到她。”幺九儿匆匆离去,随后便吩咐人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小揽。
安小颜回了寝宫,心中异常烦躁,关于复仇她行使过,到头来皆是错,关于欲情金蚕蛊她却从未有过见解,更无追查。
萧炎轩背后出现,声音响起:“你为何要应承和亲,那可是军国大事。与你何干?”
“参见皇上。”安小颜听声音立马转头。
“朕要你回答。”萧炎轩严肃道。
“是的,我都想好了,为此做出点牺牲也是我身为公主的福气。”
“什么福气,你是当朕糊涂了吗?和亲本就是利益交换。你是不想我为难,这才应承的是吗?”
“皇上也可以这么想,我是为天夏。眼前的局势我已无选择。”
“是,朕失言了。”萧炎轩垂头丧气满是愧疚,因何愧疚?明明答应放她走,却又让她卷入这宫廷的漩涡当中。
“皇上不必如此,若是这样令你为难我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如,本想为你分忧,现下巳无选择的余地。若皇上心有不安,不如如实答应我几个问题吧!”
萧炎轩缓了缓神,收起情绪。
“你说。”
“当年之事欲情金蚕蛊你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难道质疑我?”
“皇上多虑了,这些日子我想通了,有太多纠葛,从一开始皆因此而起,原以为九哥哥知道些内情!”
“我真的是不知道的,还记得我刚回京,你已出嫁羽王府二年有余。但此蛊我也从未听闻,也从未听人提过。你说一切因欲情金蚕蛊所起,何以这么说?”
“己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了!”安小颜总觉得萧炎轩的回答怪怪的。
“和亲的事,朕会想办法……”
“联姻已成定局,无法更迭。麻烦皇兄告诉北越的辰王,一个月后我便会出使联姻和亲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