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们暴露行迹的”夜辰似乎很是不悦,行踪暴露,就有所意味着往后转移,无故平添事端。
不论谁,出门遇刺。谁会高兴,况且还是接二连三遇刺。若说前两次追杀冷公子的,也便罢了,我安小颜也就是栽了。可是这次冷公子不在,又是来杀谁的?
从分析上来看,这些人明摆着从出场,到结尾都显露着杀气。而这绝非巧合,那么他们到底冲谁来的?
几次残杀血博之后,所剩无几的小坂恭敬埋头,默不吭声,其中一个人恭敬道;“我……,我们这也是为了都统大人”
“住嘴”如果在栗州的所有眼线暴光,那你们这些人都是罪人。
啊,什么人嘛!
安小颜坐在街头石櫈上,看着夜辰怒诉下属。翻了个白眼,如果没有这些人的牺牲,我们早不知死哪去挫骨扬灰了。
但这随便一条街就能暴露点太明目,天知道,这栗州!不这整个栗南有多少他冷公子的眼线。
安小颜很是庆幸,如若上次成功逃离了冷辰逸的魔爪,她又能去哪?就如冷公子所言,去报仇?拿什么去报仇!
恐怕还未踏出这栗州城就被人抺了脖子吧!而他冷公子耳目众多,不出三刻。安小颜不用想就会被五花大绑送到冷公子面前。
栗州应当与南方有所关联,而这气候与北方颇有偏差激烈。一目了然,栗南地区虽贫劣,但物产资源都是上货,而说不定。这北国物产资绕的栗南,正是从南方手中夺过来的。
“都统大人,这些人什么来头?”安小颜突然从石櫈上蹦起来。
不是她好奇,是必须弄清楚。这些不明之人的来路,好不容易九死一生,一天二天的都擦亮刀让舔血。就怕那天刀孔伸出太深,割到喉咙。恐后悔都来不及!
夜辰仿佛是听不到安小颜的疑问,丝毫不理会。
吩咐人将场面收拾妥当,也是。这么大事发生在当头,那怕不想知道都难。
夜辰怔了怔神,先让封锁消息。
如若这消息传开,可就不好了。若是传到大王耳中,被有心人加已利用。
最关键的是那帮人都乔装打扮,属下滥杀、而此事必定牵制到冷辰逸。
而夜辰此次可是代表我王,又授允探民一事,这还未达疫区,如此横生枝结。想而牵扯甚广,而上次刺客一事尚未有此着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眼前最大的隐患还是安小颜。
无论那方面,她可是敌国之人,更加悬殊的是她的身份。
而月银花更是为她所用,若此事暴露……
可偏偏,还不能杀她,还要保护这个,可以随意何时尽可爆炸的定型炸弹。
安小颜被冷晾在一边,也没有谁会注意,直视到她。仿佛只是一个若有若无,可有可无之人。
安小颜站在一边,看着这些衣着乔装的群众将地上清理。
分别二人一组,抬着遗体。从安小颜面前路过,浓杂的血腥味笼罩着整个大街小巷。
说来这老天也挺赏脸,这边刚将人抬走。瞬间暴雨雷下、整个地面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安小颜随意找了个屋檐下躲起来,全身冷的瑟瑟发抖。前是惊吓、后是暴雨。今日也真够底气的,还是没看黄历!
雨中夜辰对着一位大叔附耳低咕一阵子,只见大叔忙下跪嗑头。匆匆离去,虽是不舍,仍然可以观察到大叔的叹息!
眼下除了将所有眼线撤离,远离此地。既已败露,若再想安生。自当另寻它处,况且现下瘟疫猖狂。
“回客栈”夜辰这话似是对安小颜说,又似是下命令。
“愉来客栈”红火的帆布边角镶着锯齿形色的黑边,不修篇幅。粗章文笔中印的四个大字,似乎房客不少。
此时的安小颜别提多烦躁,别提愉悦。从小到大,还鲜少见血腥。
前几日是驿站,今日大街上都行凶。真的是,不把她安小颜放在眼里。
外面依旧是暴雨雷击,狂风不止。
安小颜位于客栈顶楼,依扶于窗前。电闪雷呜、划破天际。将天空迎上黑幕,电雷将天空劈成碎片。
安小颜不仅打了个寒擅,刚才不久的那一幕,仿如眼前回荡。现下想想更加令人毛骨悚然,汗毛竖起一身鸡鸡皮疙瘩。
但对于那些人而言,他们至少是幸运的。相比安小颜而言;含恨而终、曝尸荒野。无人问终、遭受背叛,冤死之婴、杀子之仇。
如今她的仇人仍在逍遥法外、世人皆羡慕的一介空壳。她什么都没有、徒有虚名。
王妃?呵!病重而逝,如今知我没死。巴不得我早死,寻我,好来个毁尸灭迹。
这就是她最爱的男人,用一生的幸福做赌注,押上所有赌注。可让她一无所有的、还是那个负心的羽轩哥哥!
安小颜的心境,格外不平衡。她也想好好活着,放下过去。可是她放不下,在沉睡死去中尽是冤怨、心中的不协调,再已占据她内心的全部。
无论何等逆境,这将是她一生的痛,只有心痛那瞬,既可勾起心中所有的芥蒂。
而那些在瘟疫中被折腾的生死不如的人,他(她)们的信仰又在哪里。
安小颜扶去额头的雾珠、许是虚汗一场。
她不是医者,自是能体会到医者的不易。
如今天下局势迷乱,安小颜已知无路可去。原本留在世子府会安全,可事世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
如此这般境况,如若不走。定会招来杀身之祸,可就算走了,就能保证安全吗?
安小颜回想,之所以应承冷公子。那是因为她己无去可去,更加无路可退。
虽不能确定冷公子是否能护自己周全,但至少眼下可以。未来……,那就不好说了。
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才能活得更长久。知道太多,定然不是好事!
安小颜自然现在已然知晓阿斗为何要杀她?于恩、冷公子于她有救命之恩。于义、冷公子是她主子,更不能陷他于不义,是为不仁。
虽双眼被仇恨蒙蔽,但“仁义”尚在,恩义安小颜自是不会忘。
她安小颜她现在离开了冷公子,她又能去哪?天夏回不去!但北越似乎又待不下去。
即便,如今有了新身份,但她甘吗?
如此好强至胜之人,皆是为世俗所迫。
安小颜缓了缓神,强制将心中泄意压下。眼下要做了是处理瘟疫。
只是……
这冷公子让夜辰与安小颜去探疫情,好歹一个太医也不派。而夜辰明面上似是个保护安小颜的陪衬,只是安小颜又不是大夫!
那可是瘟疫,安小颜又不会医术。如果此刻有身医术傍身,那她也就多了几分自信。
可……,安小颜偏偏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只是这个花瓶还大打折扣。
青蒿,对医书上说青蒿可制治瘟疫,可是只是医书上说,但从未有人试过。
而人命关天的事,瘟疫漫延极速,不容思量,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了。
既然冷公子,把这么大的事交给她,她一定会尽心尽力,毕竟安小颜也无法与一个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人较量,总的来说,也是因为她。
所以这档子茬事,也只能让安小颜善后。只是这青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