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满是冷漠和平静,就好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
而他越发的冷漠平静,却让人闲着恐慌恐惧。
陆止衍也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慢慢的把她给挣脱开了,一把推开了她,
沈戚戚被推的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倾去,直接摔倒在地毯上。
还好有地毯撑着,要不然他也不知道摔成什么狼狈样,单手撑着地。头发有一些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遮住了他的脸,
看不清表情,只看到一颗泪水,无声的滑落,落在地板上,虽然没有声音,就好像狠狠的砸在了陆止衍的心里,让他感受到闷疼闷疼的。
陆止衍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因为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他推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完了,她已经摔倒在地上,然后过去扶她,刚走了一步,顿住脚步,用一种强硬的态度对着她。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有做过呢?你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陆止衍用了强硬的态度对着她,尽管心有不忍,可是她必须要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护她安全。
他曾经的骄傲自尊,现在看起来一文不值,就像是一坨垃圾一样,面对更强大的敌人,他显得这么不堪一击,就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沈戚戚没有想到她在陆止衍的面前,竟然是这么不堪一击,这么多没有一点信念。
她忽然苦笑一声,满脸的苦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底里修满了泪水,那泪水无声的滑落,自始至终他没有出一点声音,尽管心很疼,比昨天晚上所受的苦遭的罪要疼上千倍万倍。
被别人不信任的感觉,尤其是被自己最心爱最相信的人不信任,这种疼痛痛之于骨头中,溶于血水,让她疼几乎是喘不过气来。
原来就是单单凭着自己腰上的一点伤,就可以让他浮想联翩这么多肮脏的事情,难道在他的面前,她沈戚戚,就这么不堪的人吗
一想到这里,她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心脏,那个地方最剧烈的疼痛,扯着一般的疼痛让她难受的无法呼吸。
“原来在你的面前,从始至终,我就是这么难看的一个人,以前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比较干净吗?可是我现在也干净,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沈戚戚声音低低的,带着浓浓的哭腔,她说话的声音微微的颤抖,透出深深的无力感,无论她怎么解释,现在都像是辩解一样。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是陆止衍一样,和他解释再多,他都不会相信自己,自始至终他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可是他看到的只不过如此,那他就因为自己腰上有伤,他就要想这么多问题,他就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扯在自己的身上,怀疑自己。
“陆止衍!是我看错你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不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出现质疑和不信任!原来我在你的面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沈戚戚经过这件事情,算是看到他的心了,他的心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残忍至极,又好像是一把利剑,当狠狠的刺穿她的心的时候,让她感受到疼痛,但是那颗心还依旧为他跳动着。
现在不一样了,他把利剑抽出,鲜血喷涌,疼的浑身发抖,痛不欲生,就连呼吸都困难了,好想要死的感觉。
陆止衍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有不忍,微微变过头去,不再看他,心如刀绞,可是尽管如此,他必须要冷下态度,自始至终也没有上前扶他。
“那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或者说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还是干净的。”
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凉了下来,因为这一句话太狠了,说出来之后,看到他的脸色瞬间刷白,自己就意识到错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可是没有办法,已经说出来了,再也无力回天。
此话一说,就好像是把他们两个撕破脸一样,里面是混合着血水,泪水凝聚在一起,很疼。
沈戚戚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随即疯狂的大笑,仰着头,疯狂的笑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她宁愿自己疯了,也不愿被人不信任。
陆止衍听着他的笑声,充满了悲凉,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很想把他涌入怀中,狠狠地安抚着,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别笑了,难看死了。”
之所以不想看到他这样的笑着,是因为他就算是笑着,,也会让他感觉,沈戚戚是在哭,而且是痛不欲生的哭出了声,
“既然你都那么不相信我,他在这里,你和我废什么话呢?麻烦你,请你出去!”
沈戚戚不再苦哈哈的去求他,反而是用一种冷静的态度去赶他走,他不想再看到他,就在这一瞬间,他不想看到他。
陆止衍也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神情自然的走了出去,自始至终都保持的悠闲自在,就在走出房门口的那一刻,他的脚步显得有一些慌乱了,像是在逃跑。
扑通一声关上了门,又好像是,他把他从他的心里赶走了一样,被拒之了门外,陆止衍背靠着门,身上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灯光照在戒指上,目光显得有一些空洞和无神,更多的是悲凉。
缓缓的把戒指摘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胸口靠近心脏,只有放在这里,就好像是把沈戚戚放在自己的心上一样,让他感觉到安心。
他的眼睛都是红彤彤的,但是没有流下眼泪,因为他很久都没有哭过了,他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更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他没有体会过。
人在悲伤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那不是哭泣,而是绝望,透露心头的绝望。
沈戚戚无力的趴在地毯上,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目光呆滞地看着某一个角落,而那个角落就是他刚刚站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