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山雀正是乐山当初闭关时看见的那只。
又经过几日的供养，那山雀也终于大胆的显出了身形。
它不足拳头大小，眼睛中也十分灵动，但就是不愿与乐山做任何沟通。
当然，乐山故意晚点之后它便会站在厨房的窗沿上看着他。
也亏是乐山嫌它小，也没有想法抓只坐骑，不然请求宗门里的大人物出手分分钟把这只小雀给收拾了。
这一日，天嗣峰上的小筑再次热闹起来。
乐山认真、严肃的抽查了赵怀毅的弟子规、青云律、道德篇三个课业。
赵怀毅虽不是过目不忘，却因做事认真、心思纯净三天便背诵完成了乐山布置的内容。
乐山也中肯的点头道：“不错，做什么都能专心致志，自然不难……去外面找你钟师兄练剑去吧，晚上我用新榨的素油炒鸡蛋给你吃！”
赵怀毅脸上一片平静，唯有黑亮的眼睛里洋溢着欢喜：“多谢师兄！”
转而，乐山看向了钟灵儿。
方才他提到的“钟师兄”便是钟灵儿在凡间的少东家钟广元。
钟广元的资质要比赵怀毅强上许多，不说灵根，他几乎能够做到过目不忘，只是两天闲暇的时间便背完了弟子规、青云律、道德篇。
那弟子规、青云律倒还好说，道德篇足有数百页，决不是凡夫俗子能够轻易记下的，就连乐山也没有把握背诵出来。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就连赵怀毅也是乐山拉过来作掩护的，他在乎的只有钟灵儿一人。
钟灵儿也是狡猾，不知从哪里收集的消息，把乐山的性子摸了个通透。当乐山找上她时，她正与钟广元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而她不知，乐山虽对她接触甚少，却也揣摩出了她的心思。
不错，如果钟灵儿有了归宿，乐山自然不会再关注她，但她敢走出那一步吗？
如果她真的为了摆脱乐山而出卖自己，自也不值得乐山对她的关注。显然，她对自家少爷做的都是些表面功夫！
对此，乐山对他们二人没有任何介怀，反而嘱咐他们一起来天嗣峰学习。
钟广元本是钟灵儿的附带品，而经乐山三两句提点后，修为果然突飞猛进。
他的资质本就万中无一，当初一度被特选入全真一脉，那时恰逢钟灵儿失手杀人，他极力袒护钟灵儿给她做伪证大受牵连，遂错失良机，转眼就是几年过去。
不同于钟灵儿四处杀人夺宝，钟广元一直都是外门弟子重点培养对象，十几年如一日的专心修炼，根基十分稳固。
内门外门弟子除了灵石、丹药待遇不同，差距往往出在无人教导上。而且炼气期，也极少有什么感悟之说，因此对灵根、体质要求很高。
乐山也只是看着钟广元的真气运行路线，稍稍改动了几处细节，便让他激发了大量的身体潜能，也算是厚积薄发，直接从炼气八重进入了大圆满。
反观主角钟灵儿，此时要凄惨的多。此时，她刚进炼气后期，哪怕乐山有意指点，她因资质问题也难以有所突破。
当下，她更是在道德篇上栽了个大跟头。
倒不是乐山存心为难她，这些都是公认的教材，也是钟灵儿最需要恶补的内容。
又往后随意抽了一句，钟灵儿半个字也接不上来，她当即跪了下去：“弟子愚钝！”
乐山淡定从容的上前扶起她，却道：“不急，不急，以我的资质也需要再花上几日的功夫！”
待赵怀毅完全退出去后，乐山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钟灵儿：“下次无需跪我，每跪一次，不知要在心中算计我多少回！还好你是炼气期，若到了筑基期，我便不敢招惹你了！”
钟灵儿不敢抬头已是微微发汗：“弟子不敢！”
乐山再次与她直言道：“让你背这些‘无用’的文字，固有劝你一心向善的意思，更主要的是教你摒除杂念。其实，你的资质并不算差，至少还有灵根……只要你能在修养上有所进步，我便可以给你洗筋伐髓，自然胜过服用丹石百倍！”
钟灵儿完全抵制了诱惑，委婉的拒绝道：“不敢劳驾师叔！”
乐山微微摇头略表不满：“你应该明白我对你并无恶意，天嗣峰乃至青云门并不会亏待你，你便在这里安心修炼吧！”
对其它人来说，这是关照，而钟灵儿却止不住的有些慌乱。
“师叔恕罪！”
说着，她又要跪下去。
乐山动作虽显得不慌不忙，却及时的扶住了她：“多的我不想再跟你说了。而你的资质……由我为你洗筋伐髓自比服用丹药灵石强上百倍。”
“当然，你得先静下心来把道德篇背完，以作心性的考验！如觉得太过困难，也可与钟广元讨教一番！”
说完，乐山便转过身去，他看着墙上的书画作一代宗师的模样。
“呦，老三你又为难人家小姑娘了，看这小脸吓的煞白！”
“师叔……”
慕长常调侃的声音与钟灵儿匆忙的问候同时响了起来，乐山回过头来看着慕长歌微微有些难堪。
“你先出去！”
慕长歌此时脸色非常难看，对钟灵儿也颐指气使起来。
可以说，慕长歌的气场比乐山强大许多，真个严肃起来也很吓人。
“这才几天啊~”
他就堵在门口死死的盯着乐山。
乐山即委屈又无奈，作掩护的钟广元与赵怀毅完全没用了？还是说慕长歌无理取闹抓到了死耗子？
无奈之下，乐山只得托出钟灵儿的一些老底，并发表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钟灵儿的修为虽差了些，心智却早已超出了你我。天嗣峰想要发展，少不了这样的人才！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掌管天嗣峰，便当我什么也没说！”
慕长歌听完冷静一点，沉吟片刻便道：“你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先前便是给她背了黑锅，扬言要炸了太玄殿？”
转而，慕长歌又接着道，并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乐山。
“咳咳，你话不要乱说，她的人品不好也不能乱扣屎盆啊！”
乐山当即咳了出来，一时吃惊不小，更怕走漏了风声，便这般辩解着。
慕长歌依旧没有放下戒心，认真道：“是你说只是看中了她的才能，那也得经过我的考校，就让我看着她背道德篇吧！”
乐山当即点头：“千万别得罪人家，以后还有大用。更注意影响，让小师妹看着点也行……”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些只在心中想想，自然不能告诉慕长歌。
于是乎，钟灵儿苦难的日子便这样开始了。
而乐山不知道的是，慕长歌上来就给钟灵儿一个下马威。
他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憎恶，死死的盯着钟灵儿：“说，当初我师弟为什么会灵根尽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