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终于从主角光环的激动里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利弊。
这时画家又说到:“这里面其实你最需要注意和考虑的就是邪教徒。如果你不加入我们,你将会面临邪教徒的绑架和威胁,同时你的家人也可能被他们杀害。你可以把我们这种人视为一种资源,而邪教徒争抢这种资源一向是不遗余力的。”
邪教徒?陈华对邪教徒没有什么概念,两辈子他都没有接触过这个群体,仅有的了解就是自焚事件了。这群人貌似喜欢同时把自己和别人送走,地球人尚且如此,拥有法术的精灵呢?
根据画家的说法,他感觉这个群体在这个世界上貌似极为猖獗,可他很少见到这方面的报道。
危言耸听?他觉得不至于,而且看画家好像也不是这种人。那就是被精灵王庭特意隐藏起来了?一般只有极端血腥和非人道等容易引起社会动荡的行为才会这么隐蔽吧?
他现在很犹豫。一方面他不想冒这个风险,他只是想努力学习,认真刷《五十年高考,三十年模拟》上一个好大学,最好就是能进伽洛特学院——这是大陆上最好的学院,没有之一。
可是另一方面,就目前他了解到魔法的难度,真的不是仅凭努力就能被称作某一领域的大师的,这需要很高的天赋与后天非人的努力相结合。
他现在隐隐觉得,不说全部,那些历史上包括现在被冠以大师称呼的魔导师们绝大部分都是因为有黄泉核心。
而且还有一个因素——他的家人。这辈子他的家人对他都很好,他也很感激这一切,总不能把家人都置于危险之中吧?
算了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别人想要故事都没有呢,这儿有个天赐良机,还不抓紧了?
陈华深深吸了口气,看向画家的双眼,说到:“我愿意加入特种……那什么小组。”
画家温和一笑,补充道:“特种作战及特殊情况紧急处理小组,你以后会记住这个名字的。待会我们就要进去了,你要记住,里面的问题都没有正确答案,你可以说不知道,甚至到最后你仍然可以放弃加入小组,但是只要你答应了,你就必须做到。”
陈华应了一声,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觉得这种情况相当奇怪,不应该是给一篇文章,然后对着上面一字一句大声读出来吗?还可以说不知道的?而且听这意思我好像拒绝也行啊。
画家推开了房间的门。一阵奇特的嗡鸣声自房中传出,陈华好奇地往里面看去,只见房间地上,墙上全是法阵和符号。
其中一些他还能认出来,基础能量传输法阵,超高能级稳压法阵,能量约束法阵,高频能量变频法阵,光学成像法阵……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部分他完全无法辨认,反正看起来很高级就是了。
画家轻轻关上门,带着陈华走到房间中央,让陈华在一个位置站定,他站在陈华旁边,右手一扬,一个黄色的法阵出现在空中。
房间四周开始逐渐亮起一道淡黄色的光芒,变成金色后开始稳定,随即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超绝法阵[末日审判]启动,见证人画家,审判者代号未定,原名陈华,陈听涛。请确认一下您的名字,好吗?”
陈华感觉自己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他极力克制着,但他心中的恐惧确实越来越大。
这是他一直隐藏着的秘密。虽然不知道被发现了会怎样,但他至少知道如果地球上的人类发现了一个来自魔法世界的精灵,这个精灵恐怕连死亡都无法奢望了。他在地球上原名陈听涛!居然直接就被发现了!
超绝法阵……这就是超绝法阵的力量么?超绝法阵他是知道的,或者说每一个学术类型的魔导师毕生的梦想都有一条是创造一个超绝法阵,因为超绝法阵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超绝,既指难度,也指效果,又指地位。这种法阵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使法阵生效范围内一切力量失去其意义。超绝法阵就是绝对的法则。
但对超绝法阵的判定其实并不严谨,并没有说必须要到什么技术等级才能被称之为超绝法阵,就是某种必须消耗极大代价的法阵的统称而已。
虽说如此,实际上如果仅仅是利用极大能级的能量制造一次爆炸的话,是不会被看作超绝法阵的,同时以人命作为代价驱动的法阵也不会被称为超绝法阵,而是称之为禁咒。这更像是人们约定俗成的一种称呼,而不是科学(魔力学)上严谨的定义。
画家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问到:“你已经改过名字了?”不过随即他就转移了话题,“看看四周吧,这也算是小组的第一个福利了,你以后也能跟别人吹水说你是见过超绝法阵的人了。”
陈华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假装平静地答到:“是啊,我喜欢华字。你不觉得华字特别好吗。它,它简单里又透着一丝高贵,就是那种……那种简单的那种高贵,质朴里又透着一丝高傲,我很喜欢它这种风格。真的,这种风格,我特别喜欢。”
画家有些懵,他并不感兴趣陈华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大概是陈华对这个名字特别满意吧,所以逢人就会介绍这么一大串,还全是废话。
画家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并不想揭穿其实他觉得这名字很一般,随口应了两声:“哦哦,真是个好名字。”
陈华终于镇定下来了,他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也懒得去想了,反正画家也没计较,他有些难以理解,“你们逢新人就开[末日审判]?不是说超绝法阵使用代价特别大吗?还是说我是特例?”
画家看着他,淡淡一笑,回道:“你不是特例,[末日审判]也不是逢人就开,它一直运行着,几乎从有小组这个编制开始,它就开始运行了。至于它的代价,你以后会知道的。”
随即画家站直身子,眸子里透出某种特别的光彩,看向陈华认真问到:“所以,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