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
陈不凡面带怒色,就想直接开骂,被娄小妍一把拉住。
“师傅不是说了,只许你看吗?你相信他嘛。”
“可这不是故意为难吗?风湿是结缔组织炎症,想要治愈都是需要长时间服药加上针灸、艾灸配合的,哪有这么快见效的道理。”
陈不凡抗议了俩句,双手抱胸,生着闷气。
台上的白天冬却是一点都不慌,略带笑意的道:“张医生,你这是慢性病,想要快速见效可能要付出一点代价。”
“代价?怎么你治病还是害命呢?不行就下去,别丢人现眼。”
张文华讥讽道。
“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会有点疼而已。你也知道,我们中医麻药用得比较少,你确定要试试?”
白天冬拿出一盒银针,摊开放在桌上,有几根针明晃晃的足足有二三十厘米长,看着都有些渗人。
张文华瞥了俩眼,心中也有些犯嘀咕,他不会想公报私仇吧?不对,他肯定是想吓唬我,这么多人看着谅他也不敢!
“来吧!不就是点疼痛吗?我都痛了这么多年了,你尽管试,但是若是没有效果,这个交流会你也不配参加了,就自己离开吧!”
“张文华,你不要过分!”
他上台捣乱屈中天本来就憋着气,没想到他越说还越过分,当即站起来怒喝了一声。
“屈会长,不过是给机会让白医生证明自己,你这么紧张干嘛,快坐下,别叫人看了笑话。”
陈会长在一旁帮腔。
屈中天看了一眼皇甫良的方向,见他眼带不善的斜眼看着自己,无奈,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开始吧。”
白天冬懒得跟他们发废话,这么劝都听不进去,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直接伸手在张文华脖子上一按。
张文华只觉得全身一僵,竟然一下都动不了了,只有脸上的五官可以挣扎一下。
惶恐的喊道:“怎么回事?!你这是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点穴?”
安德烈本来坐着准备看好戏,没想到刚看了个开幕就坐不住了,白天冬这一手瞬间引起了他的兴趣,点穴术也是真实存在的?!
很明显,安德烈是个华迷,对于华国的文化有一定的了解,也非常感兴趣。
旁边的俩位医生连忙拉着他坐了下来,用英语说道:“不要激动,安德烈,这说不定是他们在演戏呢,安静看着就好。”
安德烈压抑住兴奋的心情,继续往下看。
只见白天冬双手发力,像是揪着人棍一样,把张文华平放在讲台上,手一挥,张文华的西装裤腿随风飘落,露出俩条大毛腿。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白天冬我告诉你,你敢乱来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医生,是你叫我试的,我这不是怕你太紧张我针灸扎不准吗?你不要激动,我这是正常的治疗流程。”
白天冬适时安慰了一下他,声音很大,让台下的人都能听见。
接着,从银针堆里挑了一根最长的出来,故意在张文华眼前晃了一下。
“不,不要这根,不要!啊!!!”
张文华话刚说到一半,白天冬一个力劈华山,银针深深的插入了他的大腿,不要俩个字变成了惨叫。
叫得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嘶~
“老王,你平时也用这么长的针吗?”
“怎么可能,不过倒是有需要用长针的时候,看着的确是有些吓人。”
台下传来阵阵抽冷气和讨论的声音。
白天冬不闻不问,把几根最长的都给他插了进去。
随着白天冬的施针,张文华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亢,慢慢的,酥麻痒辣,各种感觉从身上传来。
难受到了极点,可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用嘴表达他最深切的抗议。
从哭喊,到怪笑,从尖嚎,到咆哮。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这是在演莎士比亚的歌剧呢。
娄小妍和陈不凡憋着笑,看着台上白天冬的表演,突然李佳婷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我在门外听了半天了,这是干嘛呢?”
“师傅在整人呢。”
又不是第一次见他施针了,病人从来没有过任何不良反应,现在都成这样,俩个徒弟哪里还猜不出白天冬在使坏。
李佳婷偷笑了一下,这个小学弟胆子真大,这么大的场合行事风格却无所顾忌。
白天冬的治疗终于到了尾声,张文华给他插得跟个刺猬一样,其实他还想继续,就是张文华一副叫不动,快要死的样子,喉咙里传来嘶哑的威胁。
“我……我绕不了你……”
“行吧,那治疗结束,张医生谢谢配合了啊。”
白天冬淡定的笑了笑,手穿花蝴蝶一般在他身上抚过,几十根银针回到了盒中。
张文华感觉身上一暖,重新恢复了行动力。
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报仇雪恨,却像是被玩怕的了老鼠一般,一溜烟就往门口跑去。
一边跑,还不忘了一边回头威胁。
“白天冬,你给我等着!没有你好果子吃!”
白天冬站在台上,优雅的冲他挥手告别,问候道:“张医生,看来治疗还挺成功的嘛,回去注意保养啊~”
“这……”
张文华愣住了,熟悉张文华的人也愣住了。
他刚才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跑得飞快,哪里像是个风湿病人,十几年了都没这么利索过。
啪啪啪。
安德烈又一次站起身,带头鼓掌。
他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是演的,那么张文华的演技可以去评影帝了,眼泪都叫出来了,真的不容易的。
被风湿困扰了十几年的人,几根银针下去,健步如飞。
这一幕显然也震撼了在座的其他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张文华是绝对不可能帮白天冬演戏的了。
迷迷糊糊间,也是跟着鼓起掌来,掌声逐渐热烈,白天冬鞠躬道谢。
“白医生,中医,很棒。”
安德烈夸赞出声。
皇甫良哈哈大笑,走上前,热情的挽住白天冬的手,好像俩爷孙一样,给安德烈介绍着这位不到十八岁的中医神医。
陈会长黑着脸,偷偷摸摸的拉着张文华溜了出去,“你干嘛演啊?你是不是收了钱?!我给的还不够吗!”
“我……我没演啊……”
张文华欲哭无泪,陈会长一脸不信。
“我特么真没演啊我!”
这委屈跟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