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枢密院的人了,各位请在这里稍作休息,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靠你们自己了,待会等掌院来了以后,各位就可以回寝房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卜风不是慎怀司的随从吗?为什么他会在枢密院?
撑着下巴的我似乎听见哪里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真的,果然,陆商白直勾勾的盯着我,眼中的冷箭恨不得杀死我,看什么看,动不了手你把我看穿也没用,我量他也不敢在枢密院内找我麻烦。
“哎,公孙锦,你最好小心点,你看陆商白,那样子就像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一样,我在你旁边都感受到了阵阵凉意”权贵儿还很配合的做了个害怕的姿势,
殊不知被某位正品着茶的人感到嫌弃。
我这才发现,南希的这位弟弟一路上好像什么话都没说,如果我平时自称翩翩公子的话,那顾南亭可真就配得上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了,果然,姐弟俩的性格是互相背驰的。
看来顾南亭是已经对我这位“姐夫”已经失望到了极点了。
公孙锦内心os:我该怎样在这群小屁孩里度过在枢密院的日子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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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院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一个长相严肃刻板,整个笼罩着一层迂腐之气的老人,他身后跟着四个刻板严肃的中年人,整个大厅顿时升华了不少,我从小就最讨厌教书先生那一套文邹邹的措辞,就像抹布一样又臭又长,看这几个先生的样子,都不是好惹的主。
那个老人就是掌院,头发花白,摸胡须的样子体现出了他身份的尊贵。
“这位是宋寺长宋掌院,他主管枢密院的一切事物,我们四个是东西南北四斋的先生,也是你们为期半年研修的先生,你们先各自介绍一下吧。”
果然,厉害的人都是不说话的,那宋寺长掌院一直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句不发。
首先是顾南亭,彬彬有礼的报上姓名,东西南北四斋的先生很是赞赏,然后是陆商白,虽然平时张扬跋扈,但是此刻他却是礼仪有加,公孙瓒推了推我,提醒我下一个该到我了。
“学生公孙锦,拜见掌院,各位先生”我自认为礼仪得体,谁知一直没睁眼的宋掌院忽然眯着眼睛看着我,哼的一声,顺手拿起茶杯,品了品茶。
……
这什么情况,我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吗?今天我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阿,怎么尽受人鄙视阿,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挫败。
当公孙瓒拜完以后,这掌院才满意的捏着胡子点了点头,哎,公孙权贵儿阿,你真的是处处都要压着你姐一头阿。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枢密院的一员了,任何规矩都要按照我枢密院的规矩来,如有违戒,我们定不会看在你们父亲的面子上饶你们,切记。”
然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在立规矩的时间里度过了,我最受不了这种,看着窗外的鸟儿,真羡慕它们。
终于,掌院和斋长们都离开了,斋长们让我们先熟悉熟悉环境,早就坐不住的我,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连权贵儿也没带,因为现在我只想一个人走走,走了不知多久,我看到前方有一处石园,因为好奇心作祟,我想看看那里是什么,到后来我才知道,这处石园是枢密院的机关,凡是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破解,。
就这样,夜幕降临了,我已经被困在这破石园里两个时辰了,喊也喊了,叫也叫了,根本就没有人回应。
“可怜我公孙锦,竟要在这破地方英年早逝,不甘心呀太不甘心了”
真的我越想越气,直用脚踢着旁边的石头“走又走不出去,这什么破地方阿~”
“你若是再乱动,触发了机关就真的英年早逝了”
“谁?”
他在夜幕下,披着月色而来。
“慎怀司”
看清了他的脸后,我惊慌的心终于得到了平静。
“我带你出去”
“好”
不知道怎么的,我很相信他,因为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安心。
我跟在他身后,在石园里一直在转圈,我心中暗想,这如果真的是我自己走的话,啥时候才能走出去,慎怀司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
“明明认识,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我自言自语的道。
他突然停住脚步,而我因为紧跟着他,却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住,就这样,一股脑儿扎在了慎怀司的后背上。
“阿,好痛,你怎么突然停下来”我揉着自己额头,嘴里嘟嘟囔囔
“既然进了枢密院,就要守规矩”
“啥,慎怀司,你的意思是我不守规矩了?真奇怪,我哪里不守规矩了,今天才是我来的第一天,我连规矩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没有回答我,他的衣摆在风的作用下轻轻摇摆,好像在为我鸣不平。
真的是,今天一天就没有一件顺心事儿,此刻我真的越想越生气,已经忘记慎怀司给我的告诫了,生气的踢了旁边的一个木桩,然后咻的一声,一只飞箭向我飞来,慎怀司突然将我推了过去,躲过了飞箭。
“喂,你温柔点可不可以”他的力道极大,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另一只飞箭却从慎怀司的身后飞来
“躲远点”
我心里一咯噔,看到从各处飞来的暗器,“我的天呐,这是完成活靶子吧”
不过,他这么厉害,应该没事,那就躲远点好了。
我像假山移了移,仔细观察,这个石阵真的布局精妙,如若我刚刚打算爬上去,那这每一块石头都有可能成为我的火葬场,我仔细看了看石块的布阵,机关应该就在那里,我推了一下假山下的小山,果然所有暗器都停了下来,我得意的看了看慎怀司,心中默念,看到没有,我也是很厉害的。但他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理了理衣服,这家伙,果然是头可断,衣服不可乱。
“好了,我们走……”我还没说完,脚下的异动感使我全身紧绷,嗖~
慎怀司也没想到,面前的公孙锦会突然拉住他,可是已经晚了,箭已经射到了慎怀司的背上,由于公孙锦忽然的失力,竟带着慎怀司一起摔倒了地上,嘭~
怎么办怎么办?慎怀司被箭伤到了,我内心无比慌乱
“怎么办?你被箭伤到哪里了,阿,怎么办”我心急如火,却对上了慎怀司那双震惊的眼睛。
他的眼神里有不可思议,还有一点震惊的慌乱,就是没有受伤后的感觉,怎么回事?他不是被箭伤了吗?
……
几秒之后
“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慌忙闭着眼合上他的衣服,因为在慌忙中我摔在了他身上,以为他中箭了,毫不犹豫的扒开了他的衣服,双手在胸膛上到处找伤口,可是现在这场面,就像是我在强迫他那什么似的。
慎怀司也没想到,公孙锦会这么大胆,连他的衣服都敢扒,看着背过脸去的公孙锦,慎怀司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随即脸黑了下来,再次整理衣服。
“怎么办怎么办,我居然扒了慎怀司的衣服。”我的脸越来越烫,幸好在夜幕下,,那现在我该说什么?
“那个,你的伤口”
“那是假的”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咬牙切齿
“哦,假的,什么!假的?”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假的?那刚刚那些也是假的?
当我说出来后,我就后悔了,刚刚那些怎么可能是假的。
“慎公子,你看,我也是,我也是担心你嘛,刚刚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我尽量摆正自己的姿态,恭恭敬敬。
“担心?你就是这样担心的?”他用眼神示意他凌乱不堪的衣服,这下我的脸就像烧了起来。
“哎呀,慎公子,咱们都是男人,有什么没见过,你说是吧”慎怀司,我求你别再问了好不好
“你经常这样?”他带着一种疑问的语气问我
“当,当然了,咱们都是男人嘛,要不我帮你整理整理?”说着我就准备上手
“别碰我”慎怀司阻止了我的魔爪,整理好过后,一言不发。
终于我们走出了这个石园。
回来之后就被公孙瓒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我这个弟弟阿,从来不把我当成姐姐,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像父亲,不过,看着他一边“教育”我一边帮我整理床褥的时候,却又觉得他真的可爱极了,真希望快点有个女子收了这个混蛋,“行了,阿瓒,去休息吧,太晚了”
“你还知道晚阿”突然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公孙锦,你最好别去招惹慎怀司,父亲曾说过,他们辅国公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这次陛下让我们来此的目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知道公孙瓒在担心什么,当今皇帝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几乎所有的皇子皇孙都惨遭杀害,也许是因为造下的杀戮太重了,后宫竟无一妃子成功诞下一子,而当初辅佐当今皇帝上位的辅国公慎江,狼子野心,羽翼遍布朝野,民间传闻,这江山怕是要易主。
真的如传闻所言,辅国公有不忠之心吗,那他呢?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睡梦中,我梦到了慎怀司,梦里的他,拿着一支梅花,不似现实那样见我满面嫌弃,而是带着浅笑,来到我面前,是那样温润如玉,我一时间竟失了神,而他却略过我,来到我身后,将梅花交给了一名女子,我看清了,是南希,她们俩郎情妾意,眉眼传情,真是天偶佳成。
“公孙锦,你做的什么奇怪梦”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样也睡不着,果然,我是认床的。
另一边,慎怀司站在窗前,手中还拿着一个泛黄的穗子。
所以第二早,我就无情的被陆商白嘲笑,他看看我第一眼,就一脸鄙夷的说我像只病秧子鬼,换作平时,说这话的人肯定头都被我打爆了,但是,这是在枢密院,我还是别惹事了吧。
大家都很有默契,一言不发,陆商白抿着茶叶,真不愧是国商家公子,一身不可一世的架子,我翘着二郎腿,打了一个哈欠,撑着桌子,余光扫了周围一圈,顿时,瞌睡就没了,因为除了陆商白,公孙瓒,顾南亭,慎怀司都看着我,啥情况啊,我放下腿,端正了一下姿态,感觉有一双炽热的眼睛盯着我,仿佛要燃烧了我,慎怀司眼中闪过了一丝鄙夷,然后移开了眼神,不是他,而是顾南亭,这小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胸,咳咳,也不可能,应该是我颈上的夜明珠,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她姐姐的珠子突然出现在我这他很惊奇罢了。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那样看着你”公孙瓒在旁边嘀咕
“因为魅力”,我得意的笑了笑,再次承受了公孙瓒的白眼。
今天宋院长没有来,只有东南西北四师傅,不一会卜风进来向慎怀司耳语了几句,就离开了,今天是东先生向我们教授机关暗器,本来我是没兴趣的,突然东先生提到了石园,整个人都洋洋得意起来,“在我枢密院,有一处石园,我想昨晚已经有人领教过厉害了吧。”说就说呗,看我干嘛
“石园是我一个得意门生设计的,其中的玄妙可是大有文章,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去看看,不过还要有些本事,不然,有命去,没命出。哦,对了,里面还有些小惊喜哦”
他说的小惊喜,不会是那些假暗器吧,昨晚的经历历历在目,随之而来的是记起了某人的衣服被我扒的,天呐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