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绑缚在厚重木板上的男人当然是司马方不可能是别人。不过他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没有丝毫力气，没有丝毫精力。
他其实本还是会因为一个时辰前又吃了鹤归的药而导致神经疼痛，但大脑已经判定没有再抵抗的能力了，于是昏死了过去。
鹤归给他吃的药大部分都是具有非常强烈的副作用的。且它们的本来药效不是像激素般透支筋骨能力，就是强制激发出一股推力妄图冲开闭塞的筋脉和被堵塞的神识。而司马方现在是肉体凡胎自然抵挡不住这多方面力量，于是身体若风中残烛一样。
司马方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喝到一滴水。鹤归认为要是一个试验品要是吃了食物或者喝了水，代表身体内就会出现不少的杂质，所以他只是在喂给司马方试验性药物的同时，携带着送服一颗或者两颗充饥解渴丸，维持住基本人体所需的能量就结束了。
但这毕竟不如真正的粮食有用，再加上试验性药物的药性，因此司马方在被关住进行试验的一个时辰后，整个人就变成皓资现在看到的样子。不过也正因为有充饥解渴丸的帮助，他才没有被死去。
他实在是没个正常人的样子了，所以皓资再怎么看也只是从感觉层面上觉得熟悉罢了。
“还真是惨啊...”
皓资突然觉得今天白天各位师兄的劝告是相当正确的，天知道刷药缸究竟会残忍到什么程度，于是为了防止被发现他就蹑手蹑脚的溜走了。
由于他已经开始正式修行的原因，瞬间移动所要耗费的精力和体力已经削弱不少了。他确定房门锁好后，从袖袋里拿出已经成了碎片的钥匙，在手中掂了掂，吐槽道：“怎么越想越觉得这笔交易相当的不值当呢...？”
不过吐槽归吐槽，自己是没办法将这一手的铁片还原成钥匙的，于是只是开了窗户将其随意扔了出去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
此时此刻，在最后一名试药室的拜访者皓资离去后不就，司马方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清醒了过来，但他从感知上知道自己已经睁开了双眼。
周围一片漆黑，身体的大部分神经已经麻木了，想来应该不是束缚衣长时间棍棒的原因而是药物的作用。
‘滴答、滴答...’
司马方听到了极清晰地，但又感觉非常浮夸的滴水声。可明明印象中这个房间内应该不存在什么水源。
“你似乎很痛苦，十分烦恼。”
司马方听到四周同时有声音传过来，那音色很是机械，像是金属相互的摩擦声，又向石头之间或木头之间的摩擦声，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同时，却又奇怪的觉得其很有吸引力。
他没力气问什么：“什么人”之类的问题，只能凭借断断续续的意识在脑子里产生如此的模糊问句罢了。
可那声音似乎明白司马方所想，它说道：“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想想看，你现在如同被屠夫绑固在屠宰桩上的羊般弱小无助，随时都会命丧黄泉。面对这样的你，我就算告诉你我是谁，就算让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又能如何？”
“能让你身体机能恢复？能让你成为一步登天成为仙圣神王？还是说能让你挣开这束缚完成复仇？”
那声音说到这里放肆大笑起来，笑声如同秃鹰发现了活物，乌鸦觅到了腐尸，死神找到了垂危者，邪恶藏身到了阴影之中...
“能！”
它在大笑后突然似狼王仰天长啸，猛虎表明领地，雄狮宣布地位般厉声高吼道。随即又开始发生大笑起来。
它笑的时间很长，足足笑了有30分钟。让司马方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快变成是这笑声制作而成的了。
“想想看。司马方。”它终于停止了笑声，但是语气中那份自负的高傲，不屑一顾的自大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你其实有很多次不必沦落到这般地步的机会。”
“有句话说得好。人的一生非常短暂，也非常漫长。在命陨之前的时间中，人会碰到无数次的机遇，无数次的机会。”
“抓住它们，哪怕仅仅是一次机遇，一个机会的人，都成了历史长河中的成就者，他们是成功的。”
“若是单单不知道机会或者机遇就在身边，那也就算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样子，也因此成功之人是少之又少，成就者更是如此...可你不同！司马方！你明明知道机遇就在身边！机会就在眼前！都握在手中看在眼里了！你却还是犹豫不决！”
“其实原因很简单。说到底，因为你就是个懦夫。”
司马方被触动了，他的大脑和心脏像是接受了一场地震，都开始剧烈震颤起来。他眼睛湿润了，那是后悔和悲伤液体，亦是愤怒和希望的液体。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即将死去，过往的场景像是走马灯般一张张的如画似影般贴到眼前，他看到了老院长和孤儿院，他看到了正在责骂他的老师，看到了拿他当笑话的学生，也看到了才发生不久的因为药效而痛苦的自己...
他这才发现，原来老院长和孤儿院代表的幸福和快乐不过是一时运气好的少部分，于大部分中，自己是可怜虫，委屈是自顾自怜，伤害却是一直承受。
“啊，啊，啊...”司马方努力撑开嘴巴，想说些什么。可嗓子已经因为长时间没有汲取到水分，且还一直嘶吼而导致说不出话，发不出音，只能勉强挤出一个还算标准的‘a’音。
然而那声音却是明白司马方要表达意思，说道：“你后悔了。对不对？你想改变这一切对不对？”
“那就跪下，恳求我吧...”
司马方心理防线彻底毁于一旦，虽然他总觉的自己应该还是保留一份善良，但此时在这漆黑不见五指的阴暗中，他连常看的星辰月光都见不到......
于是他跪下了。他的内心，他的意志，他的意识，他所有的感知，都跪下了...向着那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