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晚歌和白诺年将沈封信送到了机场之后,便回了家。
沈封信的行李很少,但即便这样,还是少不了一本书。
说到底,沈封信撇去那在道上的痞气不说,怎么看都是温润如玉的君子,也怨不得纪凝初能喜欢上他这样的人。
“今天的吉他课我送你去吧。”
“你要是觉着无聊,也可以不等我。”
林晚歌上楼之前在白诺年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周围还有别的学生,林晚歌不觉尴尬。只是当林晚歌将唇从白诺年唇上移开,瞅见自己的吉他老师的那会儿,确实就有些尴尬了。
林晚歌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在白诺年耳边留下一句:“等我下课”便上了楼。
林晚歌的吉他老师也是一位年轻人,跟林晚歌同一个班的,最大的也才十九岁,而像林晚歌这样已经二十六七的,还真的没有。
所幸的是,还要熬过前两节理论课,才到那一节吉他课。
理论课一般都很枯燥,但偏偏林晚歌似乎对音乐都很感兴趣,硬是将能让人听着睡着的乐理和视听练耳听出了一种境界。
到最后一节吉他课的时候,林晚歌进教室便能感觉到几个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大对劲儿,再看了看自己的吉他老师,那一瞬间竟然有一种‘早/恋’被捉/奸的错觉。
好在最后林晚歌以一种过硬的心理素质,将这节课听得很好,也有几分愉悦的意味。
下课之时,林晚歌正准备给白诺年回个短信,一边在收拾东西的吉他老师便笑着问:“今天那个,你男朋友啊?”
林晚歌也不见脸红,许是觉得自己和白诺年已经相互喜欢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便笑了笑:“嗯,我男朋友。”
“长得很帅。”
“谢谢。”
林晚歌没有再抑制住自己的笑容,吉他老师盯着林晚歌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倒是忘了……问你几岁了。我们这种机构没有入学年龄调查。”
林晚歌眨了眨眼:“你当我早/恋吗?我已经二十六了。”
见吉他老师愣了好一会儿,林晚歌还在笑着,但终于给白诺年发了一条消息:我下课了,你来接我吧。
原本以为还要挺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消息发出去不过五分钟,白诺年便已经上了楼,并找到了林晚歌所在的课室。
出于礼貌,白诺年在进门之前还是敲了敲门。
“怎么这么快?”
“我没回家,在咖啡馆等的你。”
林晚歌背上吉他,那吉他老师似乎就等着见白诺年这一面,朝他点了点头:“你好,林晚歌的吉他老师。”
“白诺年,她的……男朋友。”
吉他老师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我一开始,还当她是早/恋呢。”
白诺年愣了一下,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摇了摇头:“哪能?”
告别过后,白诺年没有直接开回家:“去餐馆?我想带你出去吃一顿。”
林晚歌没意见。
开着车,车载音乐很舒缓,也不知为何,白诺年忽然来了一句:“也不对,我们确实算得上是早/恋。”
对上林晚歌疑惑的脸,白诺年难得不要脸地说:“可不是吗,我们都相互喜欢了十一年了。十一年怎么算?也不就是你十四五岁的时候,怎么算不上早/恋?”
林晚歌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凉坊住的这段时间,虽说算不上像在息城那般熟悉,但好歹也是熟悉了不少,白诺年将车停在了上回沈封信带着他们来过的那家餐馆。
“我不骗你,这家店,大概是Kevin开的。”
林晚歌挑挑眉:“你怎么知道?”
白诺年不说话,推开门下了车,领着林晚歌到了门前,指了指门旁边的字:“意大利语,但是翻译过来,大概就是宁静的意思。你到Kevin那边那么多次了,没看见他家门旁边的字和这个一样吗?”
林晚歌非常不负众望地摇了摇头。
白诺年摊摊手:“但这是我的猜测。下一回见到他,我一定问问。”
林晚歌没什么兴趣,只觉得挺好吃的。
这会儿不等白诺年进去,她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进不进来啊,我饿了。”
白诺年没了办法,跟上她的脚步,走了进去。
两个人,多了不点,只点了两道菜和一个汤。
“沈叔叔大概快到了吧。”
林晚歌随意一句,白诺年知道她多少有些担心的,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我们能在一起的。”
林晚歌挑了挑眉,一顿饭下来,算得上是各有所思。
回了家,林晚歌照例抱着她的吉他不放,白诺年到书房处理他爸交给他的正事。算起来每次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白诺年并不是完全得心应手的。多少都会有些头疼,毕竟他人不在公司,单凭这些资料就要处理好所有,万一处理不好他爸指不定就不买账。
沉迷进去两个多小时,若不是沈封信的一通电话报了平安,他也不知道会就着这样的姿势多久。
白诺年:“到了就好。您好好休息,我和晚歌的事……就交给您了。”
沈封信:“放心吧,晚歌的幸福,我比你还要上心。”
这一同电话几乎是给了白诺年休息的时间,白诺年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从书房走出去的时候,便听到一阵吉他声。
敢情……从回来到现在根本就没停过?
白诺年走到客厅,林晚歌还在玩着她的吉他,瞧见白诺年,她才稍稍停了下来:“处理完了?”
“哪能,”白诺年坐在她身边:“只是工作总是做不完的,我又不是机器,总得休息休息。”
一面说着,一面拿过林晚歌手上的吉他:“真有那么好玩?”
林晚歌没直接回答,反而问:“这个问题,你有问过左琛希吗?”
白诺年挑了挑眉,像是在思忖:“有。”
“他怎么说?”
“他说,”白诺年的声音沉了些:“吉他也好,小提琴也罢。都等于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哪怕以后不能站在台上拉小提琴弹吉他,终归不能让自己的生活与这些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