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戚慕白就把希望放在了靳言身上。
然而，最终的结果让他失望了。
靳言在如小果询问能不能出院回家休养的时候，直接一句话甩过来：“你们家里的条件可比这里好多了，说不定回家还能好得更快。”
这下，如小果放心了，戚慕白忧伤了。
被推着上车的时候，他还在不住的瞪送出来的靳言。
简直不是兄弟，不然怎么会落井下石！
谁家不是在医院看着恢复得快的，偏生了他就要回家。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只能坐在车里，看着医院门口的靳言慢慢的变成一个小点，然后消失在视线里。
回家的路上，如小果不可避免的提到了程宇飞。
戚慕白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把股权转让的合同拿出来，给他们家这个顶半个律师的女主人看。
其实，还是有那么点谨慎起见的意思，想让如小果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位程总很大方啊。”如小果合上合同，感叹似的说了一句。
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了。
戚慕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这是他送给咱们儿子的礼物。”
“嗯？”如小果惊了惊，又打开合同，看到下面是签的是戚慕白的名字以后，才松了口气，“包子还小，不用这样。”
她这么一说，戚慕白就不高兴了，霸气又无礼的道：“为什么不这样，早晚都是他的。”
如小果张了张口，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此刻，被他们提到的程宇飞，正在办公室里和上门来谈合作的戚曼丽冷脸相对。
当然，冷脸的主要还是他。
戚曼丽更多的是被气得脸色发青面无表情。
气氛一度冷凝结冰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是助理在外面提醒他开会的时间到了。
程宇飞当即不再和她废话，起身送客：“戚董，目前我们已经寻求到了很好的合作对象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戚曼丽被她气得眉头一吊，嘴唇哆嗦了半响，才回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完，提上包包怒气冲冲的离开。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最后一个背影。
助理站在一边，脑子里回想着刚刚戚曼丽出来的时候投到自己身上的那一眼，心有余悸的感慨，“这位戚董事长这些年倒是越来越那啥了。”
“都是自己作的。”程宇飞淡淡的说了一句。
助理听了没反驳他的话，跟在他后面进了会议室。
戚曼丽的端庄只维持到出了寰宇的大门，一上车，狰狞的表情就像是破龙而出的凶兽，再也关不回去了。
“气死我了！他一个总经理，凭什么敢这么跟我说话！”戚曼丽对着前面的座椅狠狠的踢了两下。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开车，忍不住又对着司机骂了一句：“你是傻了还是怎么，不知道开车吗！”
司机被他一骂，赶紧拨动油门，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戚董，那现在我们去哪？”
“去哪？”戚曼丽眼睛一眯，怒极反笑的看着司机，看得他后颈发凉了才冷冷的说了一句：“当然是回公司啊！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种蠢问题还要拿来问我？”
哆嗦了一下，脚下意识的踩上了油门，速度的驶了出去，目的地自然是安跃集团的位置。
开到一半的时候，戚曼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改了主意。
“等等，先不回公司了，去程家。”
司机跟了戚曼丽多年，知道她说的程家是哪家，省去了问的流程，直接改道上了天桥。
上一次从程寰那里不欢而散，若是还有选择，戚曼丽一点也不想再踏足这里。
可惜，没有选择的机会给她了。
她和安跃集团都需要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否则，恐怕撑不过今年，就要宣布破产了。
沈家是早就没有指望了，目前能够让安跃起死回生的就只有SVE和寰宇，SVE她没斗过戚慕白，就只能靠寰宇了。
程宇飞已经断然拒绝了她了，现在唯一能够让他改变主意的，就只有程寰的出面说的话了。
“你怎么来了？”程寰见到戚曼丽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
戚曼丽被他这副恨不得避而远之的语气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在他泡茶的案几对面坐了下来，语气不悦的道：“怎么，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现在连来见你一面，都得被嫌弃了？”
程寰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沉默了半响，才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你若是单纯的来看我的，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你是吗？”
他这么直戳要害的反问让戚曼丽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只不过，现在，也不是顾面子的时候了。
“我找你，的确是有事相求。”戚曼丽承认了。
然后，在程寰的注视下，缓缓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要我帮你？”程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接了一句。
“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戚曼丽软声说了一句，“当年你说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来找你。如今，不作数了吗？”
她的话让程寰一怔，陷入了回忆之中。
半响，才无奈的说了一句：“我又能帮得了你什么呢。”
“你还是寰宇的董事长，只要你开口，什么都迎刃而解了。”
“可我已经不管事了啊。”程寰耸耸肩，提醒她，“你应该去找宇飞，现在寰宇是他说了算。”
戚曼丽气结，心说，若是找他有用，我还来找你做什么！
“你应该已经找过他了吧？”程寰何等精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是已经在程宇飞那儿碰了壁了，“他都已经决定的事，我一个弄花逗鸟的老头子，难道还能插手什么不成？”
“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的观望着我像当年的如家一样倒了不成?”戚曼丽一时气急，就口不择言了出来。
如家？程寰的眼睛眯了眯，想到了十多年前的往事。
戚曼丽在他怔然的时候，继续说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你不帮我，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程寰长长的叹了口气，提议，“你现在突出，尚还不至于真的把一切都搭进去，为何不就此认输呢？”
“我不甘心！”戚曼丽飞快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情绪有些激烈，程寰等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说了一句：“这人有时候，还是要服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