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是取保候审还是……”
“无罪释放!”
曹婉茹再一次惊喜,重重地埋在他的怀里:“太好了!”
谢传恩见着亲密无间的俩人,不悦地撇了撇嘴。
下了车,口气明显不悦:“请在乎一下第三人在场的感受。”
曹婉茹吐了吐舌尖,不舍地从魏江越怀里出来:“对了,你是怎么被判定无罪释放的啊?今天谢传恩还带我去帮你找了个证人呢,准备庭审的时候拜托她帮忙出庭作证。”
“他带你帮我找证人?”魏江越冷笑。
谢传恩看到他这个毫无温度的笑,心中一悸,难道,他知道了?
“怎么,有什么不妥?。”曹婉茹也察觉到了魏江越眼中的冷讽。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无罪释放吗?”
“啊……”曹婉茹喃喃。
魏江越从兜里掏出音频,播放给曹婉茹听:
“既然要合作,是不是得拿出点诚意来?”
“那我就告诉谢总一个关于我的秘密吧。”
“洗耳恭听。”
谢传恩在一旁,已经变了脸色,“魏江越,你竟然黑我电脑!”他恼怒地上前想要把音频抢夺走,但是魏江越眼疾手快地侧过身子,谢传恩直接扑了个空。
只听音频仍在播放:“其实,曹婉茹的妈妈刘淑英,是我杀的。我爸爸只是给我背锅而已。”
闻言,曹婉茹震惊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谢传恩。
其实她早就怀疑安震江是顶替人被判刑,也怀疑他要维护的人就是安云容,但是亲耳听到安云容说出来,还是让她忍不住大吃一惊。
音频里,谢传恩含着淡淡的笑意:“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音频结束,曹婉茹转过身,质问谢传恩:“你早就知道安云容是杀了我妈的凶手?”
“呃。”谢传恩眼神闪躲,很是心虚。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传恩手足无措地抓了抓后脑勺,垂眸不敢看她。
“你为什么要帮安云容隐瞒事实?为什么?”
她以为,她和谢传恩做不成恋人,至少也可以做朋友的,但是没想到谢传恩竟然替安云容隐瞒杀她妈妈的事实!
魏江越抓着曹婉茹颤抖的手,浑厚的温度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解释道:“因为,他需要借安云容的手,将我除掉。”
“嗯?”曹婉茹回头,吃惊地看着魏江越:“你是说,你这次被抓,谢传恩才是幕后黑手?”
谢传恩其实也很委屈:“魏江越,我本意只是想让她给你制造点负面新闻,我也没想到她手段这么狠辣,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魏江越把玩着手里的音频,思忖着谢传恩这段话的真实性。
半响,他“嗯”了一声,道:“我猜也是这样,所以我并没有把这段音频泄漏出去。”
谢传恩紧绷的身子舒展开,眉眼露出一抹浅笑:“你还是懂我的。”
但是曹婉茹却是疑惑了,“安云容是怎么杀的我妈?又是怎么杀的徐冰冰?”
魏江越解释道:“她交往了一个医生男朋友,叫唐磊。唐磊爱极了她,安云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杀害刘淑英的注射器和N-二甲基亚硝胺的药瓶都是她让唐磊从医院偷出来的。安震江应该是知道凶手是安云容,为了保她,主动替她揽下了一切罪责。”
“那徐冰冰呢?”
“徐冰冰听安云容的话,去医院找唐磊办理住院手续。本来只是想伪造一份受伤严重的体检报告,但是安云容手段狠厉,直接让唐磊将徐冰冰弄死了,还伪造了一份鼻出血导致脑出血当场死亡的证明。”
“原来如此。”
魏江越揉了揉她的发,安慰道:“放心,我出来之前,安云容和唐磊都已经被警察逮捕了,她们会接受法律的制裁,你妈妈的仇也可以报了。”
想到刘淑英,曹婉茹的眼眶的微红。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今终于能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魏江越,谢谢你!”
魏江越浅笑:“不用谢我,要不是你让我调查刘淑英的死因,我也不会那么快查到安云容的头上,给自己洗清了罪名。”
曹婉茹欣慰地笑了。
“走吧,回家了。”
“嗯。”
“喂,你们就这么走了?”谢传恩蹙眉不悦。
魏江越脸上的笑意敛去,回头,“不然呢?难不成还要邀请你这个合谋凶手到我家去吃个饭?感谢你没有对我赶尽杀绝?”
谢传恩哑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魏江越没有理,攥着曹婉茹的手回到了别墅。
“婚礼定得怎么样了?”一进屋,魏江越就问曹婉茹关于婚礼的事情,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似根本没有进警局这回事。
曹婉茹嗔了他一眼:“你都出事了,我哪还有心思看婚礼事宜。”
魏江越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发:“明天带你去见见我的父母。”
曹婉茹一怔,突然有些局促起来:“这么快啊?”她讪讪笑着。
“快吗?”魏江越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不安,安慰道:“放心,我爸妈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他们非常支持我自由恋爱,对儿媳妇也没有要求。”
虽是这样说,可曹婉茹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魏江越哄着她上楼洗漱睡觉,在洗手间里,魏江越随意提了一句:“谢传恩今天就是从这把你带出去的?”
“嗯。没想到,他还会跑酷,虽然今天摔了一跤,不过看得出,他实力不差。”
魏江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家里的安保还有待加强。”
“你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加强安保做什么?该撤了就撤了吧。”
魏江越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而是催促着她赶紧去床上睡觉。
等曹婉茹熟睡后,魏江越周身的温度很快敛去。
那在曹婉茹面前露出来的柔情细腻已经分毫不见,此刻,他那深邃幽暗的眼瞳里,只有深到谷底的寒冷。
他来到阳台,给辛子安打了个电话:“怎么样了?”
“事情,不太妙。”
“哦?怎么说?”
“国际法庭那天,虽证据齐全,但是终究是少了你这个最重要的证人,国家没有留住人,让L国的人把查尔斯带回去了。”
魏江越也是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情绪才这么低沉。
“但是我并没有查到查尔斯离境的痕迹,所以他现在很可能还在A市,魏江越,你要小心,查尔斯没有离开,很可能是等着要报复你。”
魏江越看了眼在床上酣睡的曹婉茹,嗓音淡淡:“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深呼吸了一口。
幽深的黑瞳犹如此刻浩瀚的夜空。
接下来,怕是还会有接踵而来的不太平。
上了床,他将曹婉茹揽在怀里,闻着她发间熟悉的清香,只盼望能一直护她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