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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思索

王河进到她的洞府,在墙角处发现了四个蛇皮袋。原来,秦画比王河提前一刻想到要充分利用修仙资源,把这几个人的蛇皮袋都拿回来后,为了防止王河过来抢夺,就想把门堵上,自己待在洞府里,直到自己修炼到炼气一级。于是,秦画就把主意打到了床上面,她发现这张床是卯榫结构,凭借着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拆开这样一张床轻而易举。一张木榫床重约八百斤,秦画将其拆成三四十个部分,打算一部分一部分的搬到大门前。结果,她刚把床板搬过去,打算再关上大门的时候,被王河发现了,直接被一拳上墙,昏死过去。其实秦画可以先把门关上,即使王河突然闯进来,也好有个借口,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嘛。可惜秦画运气不佳,意图暴露的太明显了。王河也不是傻子,看到你那边大门半开着,你又搬着木板,再加上李九蛇皮袋的消失,很容易就会产生敌意。现在说这些已经是事后诸葛亮,让我们接着看王河会怎么做吧。

王河一记铁拳差点让秦画的人生画上句号。十六岁的他可没杀过人。王河赶紧跑过去探一下秦画的鼻息,还好,生息尚存。这一次,他可没有再掐秦画的人中。说起来,人家王河也不是什么恶人,毕竟都是一个村长大的,尽管秦画不够义气,但也罪不至死。就这样,王河把秦画撂在一边,把众人的蛇皮袋收拾一番。一个辟谷丹瓶里有十枚药丸,去掉他喂给秦画的一枚,于是王河数出来九枚辟谷丹留在了秦画的身边。还有三个小药瓶,分别装着三、四、十枚辟谷丹,加上王河自己剩的九个,一共二十六枚,这意味着王河至少还有一百三十天的修行时间。王河看着手中的药瓶,心里面美滋滋!

每个人都有两个符箓,应该就是传音符,王河也毫不客气,给秦画留下两张,其余的全归自己。至于道袍和书,大家的都一样,多要了也没啥用,王河就直接把它们撂一边去了。东西收拾完毕,正当王河打算走出洞府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件事:万一秦画凭借着手中的辟谷丹,提前他一步到达炼气一级,那自己的小命难保啊。可自己又下不了手杀她,到底怎么办才好?王河陷入了沉思。

唉、没办法,你不义,我也不能仁。王河转头就把留给秦画的辟谷丹和符箓全部拿回来。待秦画醒来之后,自知炼气无望,就该下山去了,继而被被逐出烈火门。当时测试灵根的时候,秦画是水灵根十七,这样的资质已经是低下中的低下了,若不是这次狗屎运碰见烈火门破天荒的来小山村招人,秦画他们哪有机会进入修仙宗门。

正常情况下,修仙宗门都是去人口密度大的城池招人,七里乡的面积看起来不算小,但跟周围的芹苏镇和朱枫乡差得远。芹苏镇和朱枫镇都有自己的人口聚集中心,一个豪华的城池。相传那里曾经是某位仙人的故乡,后来仙人发迹不忘家乡,动用自己的力量,建造了两个城池,后来两个城池逐渐有了自己的辐射范围,便分裂成两个乡镇了。发达的地区总会有一种虹吸效应,把周边的资源都吸收掉。七里乡离朱枫镇比较近,便不幸成为了虹吸效应的牺牲者。久而久之,七里乡整体的人口素质就下降许多。烈火门虽然相对离七里乡比较近,但他们宁愿多飞二十万里去朱枫镇招人,也不愿在七里乡这穷乡僻壤。

秦画如果被逐出宗门,想再进入其他宗门,就凭这个资质,难如登天!以后也休想再找王河报仇。为了更保险,王河把所有的书籍也都卷走了,省的秦画回家炼气去了。做好这一切,王河提着东西就回洞府了。

等到太阳挂在天空最中间的时候,秦画醒转了过来。看着身边只有零散的木板,秦画欲哭无泪。本来秦画还想去施展一下美人计,看能不能争取到这一丝希望。不过仔细一想:就冲着王河那一记直拳,就可以判定王河断断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况且王河能够留她一命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烈火门也真是阴险狡诈,一个考验,利用辟谷丹的重要性,来引起众人之间的厮杀。人们只知仙人呼风唤雨的威风,可曾感受到修仙界的残酷。想到这里,秦画拿上之前秦母给他带的烙饼,还剩三张,聊胜于无。秦画就这样带着烙饼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下山并不怎么费劲,秦画一路小跑快速到达了山下,在经过门派里巡逻官的询问,就被赶出山了。临走之前,秦画还想问巡逻官一份回野草村的地图,那可真是在想屁吃,人家一个炼气六级的修士,根本就不会把这种凡人放在眼里。

秦画出了宗门,根本就不认识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还好秦画从小跟父亲经常去树林里了解木材,也认识一些能食用的花花草草,荒野求生对于秦画来说,也并非不可能。秦画闭上眼睛,原地快速地旋转,把手中的烙饼扔了出去,烙饼扔向了哪个方向,秦画就往哪里走。就这样,秦画的荒野求生之旅就开始了。

画面转到王河这边。回到洞府之后,王河躺在床上,也不急着修炼,而是在思索修仙的意义。从进入烈火门到现在,两三天的时间,三位小伙伴惨死,与一位小伙伴反目成仇,然后这位小伙伴被迫离开了宗门,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修仙界就是这个样子,一着不慎,万劫不复。

在修仙界这个框架中,所有人都秉承着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生杀掠夺,无处不在。即使是同门师兄弟,在宗门外发生争斗,互相残害对方,毁尸灭迹就完事了,也不会受到宗门的惩罚。为了绝世功法、为了天材地宝、为了能令修为更进一步,修仙者们往往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动辄血流成河。

修仙者不仅要面对修仙界的残酷,还有面对的的提升修为的无聊与艰难。许多人都会卡在某个境界的瓶颈,然后等待寿元耗尽而死,一些人痴迷修仙之道,宛如飞蛾扑火。在凝神聚气的时候,不仅比较无聊,而且精神会特别疲惫,在淬炼肉体的时候,自己要成为巨大的痛苦。修仙者的生活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王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又想,到底修仙的意义是什么。有的人一心一意追求长生,可是等到自己的寿元增长之后,又陷入了无聊漫长的修炼,那这长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好处?有的人说要探寻天道,这天道可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仙人难道都这么不务实的吗?还是自己这个凡人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可以说,这本《修仙界规则》给了王河很大的触动,如果这些问题想不明白,他就觉得心里不踏实,不如拿着这些辟谷丹,花费几个月找到一个有凡人生活的地方,再想办法回到野草村,继续过着自己小确幸的日子。当初自己跟父母保证着:不成大业誓不还。可是,这短短的两三天的经历真是令自己的修仙之心动摇了。

《修仙界规则》还举了本界几个仙人的例子,仙人中的大能修仙者不仅是实力高强,运气也是好得惊人,他们有的是在某某废墟获得了上古修士的传承;有的是捡到了什么天材地宝,修为大进,一日千里;有的是靠自己的父母师傅,从小嘴里就含着金钥匙长大。王河则想到,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难道要靠传说的逆天运气捡法宝,要是能捡到一个法宝能够自己有着数不尽的丹药晶石符箓之类的,自己窝在一个小山洞,慢慢修炼也不是不行。自己的资质也是差的惊人,有的天才,属性指数都能达到九十九,自己的才二十八,别人将来能越级杀敌,自己估计将来就是被越级反杀。能够呼风唤雨看起来确实威风,但是小命哪天就可能不保了,而且稍微有点本事的仙人都能呼风唤雨,自己威风给野草村的人炫耀吗?

王河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来。自己在洞府里,没有树可以爬,没有河可以游,没有田野让自己放飞自我。王河本就是个爱玩的人,现在的修炼真是不合口味。还是先睡个觉吧,现在除了睡觉,确实也没啥有意思的事情了。

又是一觉醒来,王河双眼无光,自己又要度过无聊的一天了。继续思索修仙的意义也想不出来什么玩意儿。反正自己接下来几个月是饿不死,每天就待在这个小山上,看看风景,晒晒太阳,混混日子也算舒坦吧。居安思危,辟谷丹吃完了,还没成为炼气一级,结果被赶出宗门,自己可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烈火门的考验这么阴险,王河可不认为到时候,他们会送自己回野草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王河曾经在张叔家的某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当时没感觉,现在真是感同身受啊。不管如何,先修炼到炼气一级吧,争取在烈火门能站住脚。想到这里,王河开始了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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