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芙丝盯住我的眼睛,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
“我们走吧。”
芙丝跳下马车,微微低着头。
她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还是不深究的好吧。
“团长!”齐卡笑着,他的情绪似乎也传达给了我,令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点头回应。
“今晚我会保护大家的,大家好好睡一觉吧。”齐卡看起来有些羞涩,但不知怎的,我觉得这份羞涩十分适合他。
环顾四周,两位女人之间的战争似乎又开始了。
我不明白该怎么做,同时也不想失去这些同伴,但如果按照现在这个情况走下去,离别的那一天会提前到来。
“齐卡,和我讲讲过去的事吧。”
“啊?”齐卡默默低下头,眨眼的频率明显变快,“我知道了。”
“以前......”
我慌忙打断齐卡,“不用勉强自己。”
齐卡点点头,但折断柴火的速度越来越慢以至于完全停下,眼睛盯着地面,露出一副十分悲伤的表情,左手不时抽动着。
眠从背后抱住齐卡。
此刻,这个身着坚固铠甲的骑士,似乎才是最需要被保护的一方。
沉默与尴尬弥漫在我们之间。
我本想缓和两位女士之间的气氛,但这样看来,我一定是做错了。
我该怎么办?
太阳一点一点下坠,阴暗逐渐追上我们。
“姐...”齐卡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饱满。
“嘘...”眠用额头顶着齐卡的后脑勺。
“再一小会儿,一小会儿。”眠轻声呢喃着。
另一边。
醉汉倒在地上,用手指着男人:“异乡人,你来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
“放屁!明明就是想发动战争吧!你们这些异乡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醉汉扔出酒瓶,砸在男人脚边,散落的碎渣四处飞溅。
“伤到人可就不好了。”男人弯腰,缓缓捡起碎渣,“别给其他人添麻烦。”
“我要你管?”醉汉脱下鞋子,扔向男人的脸。
“来啊,打我啊。”醉汉勾着食指,轻蔑的笑着,“往这打!”醉汉将太阳穴露给男人。
“请尊重自己。”
男人快步离去,身后传来醉汉的声音:“哈哈哈哈,怂蛋一个。”
男人走进旅店,片刻后,已经躺在床上。
男人有些想家,那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另一边。
我全力在树林中奔跑,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追着我,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树林内没有杂草,没有声音,也没有...出路。
我猛地睁开眼睛,汗水缓缓流淌,这梦境压的我有些喘不上气。
“团长?”齐卡压低了声音,“怎么了?要吃点东西吗?”
我搓了搓脸颊,站起身,坐在齐卡身边。
“你去休息吧,我来顶替你。”
齐卡有些疑惑,“你看起来不怎么精神。”
“我没事的,去休息吧。”
齐卡点点头,靠着树缓缓睡去。
我时不时往火堆里添些柴火,看着每一个人的睡脸,我踏实了许多。
正当松懈的一刹那,我一头栽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我依旧在树林中奔跑,我发出呐喊,却没有任何声音,跑步也像是在原地踏步,不一会,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后方,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
猛然间,芙丝出现在视线中。
“芙丝。”我叹了一口气,“太好了,能见到你我真是太开心了。”
芙丝没有回应,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我。
“芙丝?”
突然间,芙丝的身上钻出一个鬼魂,在我没来得及反应的时间里,已经尽在咫尺。
我惊恐的坐在地上,鬼魂将我推倒,双手狠狠插进肋弓附近,大手一转,抓住我的肋弓猛地撕开。
我的脏器瞬间暴露在空气中,我想发出喊叫却无法发出声音,芙丝缓缓走来,脚步声却十分巨大。
芙丝露出笑容,嘴却又猛的移动到侧脸。
我猛地惊醒,呼吸急促,妹妹正将我抱在怀中,露出浅浅的笑容。
我被这几个梦弄的身心俱疲,身体十分乏力。
“醒的真早啊。”妹妹抚摸着我的额头。
我看向其他人,他们正睡的香甜,火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那段时间里没有遭到攻击真是万幸。
“我能再睡一会吗?”
“呵呵呵呵,睡吧。”
我闭上眼。
片刻后。
那个梦依然持续着,没有反抗能力,甚至无法叫出声音。
但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任由她在我身上胡来,内心也变的麻木起来。
再次睁开眼,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妹妹依然笑着,“做噩梦了吗?”
我没有回话,并咽下一口唾沫,我转头看向芙丝,芙丝正背对着我熟睡,肩膀有规律的上下运动着。
说起来,我压根对妹妹的事一无所知,甚至没有有关于她的记忆,就这么凭空出现,成为了我的妹妹。
可是,信上的字迹......
“小心你的妹妹。”芙丝这样说过。
可芙丝我也是刚刚认识不久。
那么,我应该相信谁呢?
刹那间,世界变为一片纯白,双眼也火辣辣的痛。
周边传来多个急促脚步声。
“站在我身后。”我拔出剑,因为被剥夺了视野,我现在并不能很好的平衡自己,很快,便跪倒在一侧,腹部突然一凉,浑身没了力气。
另一边。
“到底要去哪里啊?”布轮威尔玩弄着短刀,“海姆,莫非你也没有目的地?”
海姆的脸猛地一红,“才...才没有,我可是有目的地的。”
“哎?那说说看啊?”
“这么计较干吗?”海姆轻轻打在布轮威尔的胸口上。
布轮威尔的呼吸却被打断,蹲在地上,缓缓恢复着呼吸节奏。
“布轮威尔?”欧文蹲下,缓缓抚摸着布轮威尔的后背,“好些了吗?”
“啊啊,好多了。”
“我不是故意的。”
布轮威尔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别放在心上。”
片刻后,三人走在大路上,一队骑士正迎面走来,领头的人,是一个大叔,身穿金色的铠甲。
“这是亚修叔?”
骑士眯着眼,看到海姆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海姆?”
另一边。
仆人将加热多次的饭菜放在妇人桌前,“夫人,您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妇人蓬头垢面,不断抓挠着自己的头。
仆人默默走出房间。
“她明明是死了的,我亲眼看见的!”女人失控的大笑着,“她不是我的女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