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后,在李瑾玟强烈的要求下,几人在树荫下,玩了会投壶。
“不玩了,不玩了。实在太热了。”提出要玩的是她,不玩也是她。
几人都笑了。
连李瑾瑜都被她气笑了。
“是挺热的,我们歇息吧。”伊人解围道。
阿梧见几位小姐出汗连连,笑着道:“小姐,冰沙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端上来吗?”
天气炎热,冰沙又极易溶化。若是化了,口感就不好了。
现在吃时候刚好。
几人笑声收敛了些。
伊人点头道:“端上来吧。”
“冰沙?伊人你又弄什么新花样了?”萧秋禾好奇道。
伊人卖了个关子,让人将冰沙端上。
当阿梧带头端着冰沙上来时,几人被阿梧手里捧着的红彤彤的东西看呆了。
这就是冰沙?
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李瑾玟连连称好。
就连一直不大言语的韩灵儿都夸赞,“这冰沙软软绵绵、凉凉爽爽的,这个天气食,实在最合适不过了。”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怎么做的。”萧秋禾拉着伊人的手道。
伊人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将冰块凿成冰碎,若是喜甜的便加些糖。再浇上牛奶、西瓜汁,装饰上各种水果。”
“那也不是很难嘛,回去也让家中厨娘试试。”萧秋禾道。
韩灵儿笑起来,“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复杂,能想到这个吃法,更是不易。”
萧秋禾揽过伊人的肩膀,一脸骄傲的道“也不看看是谁的朋友。”
众人又笑了。
几人又交谈了一番,韩灵儿先提出来:“时候不早了,出来这些时候,也该回去了。”
李家姐妹也应和道:“是呢,想来何相也该回来了。”
“既如此,就不留你们了。”伊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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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门口,韩家马车上。
韩灵儿的婢女战战兢兢的问道:“小姐,我们回的这么晚,夫人不会生气吧?”
韩灵儿揉了揉太阳穴。
她父亲是吏部尚书,姐姐是太子妃,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多少人艳羡的。
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又知道她的难处。
她的母亲虽为嫡母,却不如侧室王氏得宠,处处受王氏压制。
她的大哥幼时得病,一直需要用药养着。
若不是她姐姐成了太子妃,她们的日子不知该有多难过。
“放心吧。去何家做客,母亲只会开心。”
杏儿不解,只是“哦”了一声。
韩灵儿刚回了府,韩夫人拉着她问长问短。
“今日去何家,感觉如何?”
“何家两个姐妹品性如何?”
“何相可在?”
“......”
“母亲我才回来,天大的事,也得让我喝口水喘口气吧?”韩灵儿不满的道。
而且下人们也都还在呢,娘也太心急了吧。
“是是是”张氏讪笑道,并没有因为韩灵儿的生气而发怒,甚至还给韩灵儿倒了杯茶。
但是韩灵儿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杯茶而好一些。
她的母亲连人多嘴杂的道理都不懂,难怪争不过王氏。
韩灵儿心中叹了口气,吩咐道:“杏儿,李麽麽,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对母亲说。”
张氏笑她小题大做,“什么要紧的话,连我身边的人都听不得?”
“......”韩灵儿无语的看了她母亲一眼。
觉察出女儿眼中的不悦,张氏连忙道:“好好好,杏儿、云水你先出去吧。”
两人退下。
张氏才开口道:“人也被你遣退了,何府发生什么事了,至于你这般小心谨慎。”
韩灵儿无奈,“母亲!且不说我与何府小姐交情并不深,若您今日的问话被隔壁院听了去,哥哥还能如愿娶的好媳妇吗?今后您可得谨言慎行啊。”
“好,母亲晓得。那何府小姐邀请你过府,所谓何事?”
张氏虽没有头脑简单了些,但是何府与韩府向来没交集,何伊人请灵儿绝不会只是为了“谈心”这么简单。
听张氏这么说,韩灵儿便知道,她的话,母亲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虽无奈,韩灵儿还是把今日何府发生的事,与张氏说了一遍。
“今日,何大人为了何伊人与莫世子的流言,打了何伊人一巴掌,看来她在何家也不好过。”
“怎么会?何伊人可是何相的掌上明珠。”张氏诧异。
“何伊人自然是何相的掌上明珠,但何落微也是何大人的心肝宝贝。我看何府两位小姐水火不容,与一方交好,势必得罪另一方。”
韩灵儿边喝茶,边向张氏说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何相虽位高权重,但年事已高。若日后归隐山田,那你哥哥岂不是又失了依仗?”张氏自认为自己想的长远。
“母亲糊涂,娶妻当娶贤。那何落微能背后向何大人恶人先告知,那定然是不好相与的。搞不好府中也被她弄的鸡飞狗跳。”
且今日相处下来,何伊人的聪明才智,确实能够给哥哥帮助。
张氏皱眉,她有自己考量。
其一她没接触过两个姐妹,不知道两人什么品性。
其二,即使真如灵儿所说,何伊人再聪慧,没有娘家撑腰,在后宅连头都抬不起来。
其三么,若是莫世子真对何伊人有意思,也不能与莫家结仇。
韩灵儿虽看着柔弱,却是个有主意的,她看中的事多半,不会改变想法。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张氏嘴上应着,心中却另有盘算。
韩灵儿不知母亲的打算。只是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