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周围的农户们拿出所有的衣物,升起熊熊大火,但是依然阻止不了寒意,一个个被冻得僵硬。一家人蜷缩在一起,裹着所有能够取暖的东西,孩子们被父母围在中间,可惜依然没有多大的效果。
这不是普通的寒冷,这是伸入骨髓的冰凉。一个刚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婴儿,才来到世间没有几天,就已经离去,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这样的事情不止一家,很多这样的小村庄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年幼的婴儿,年迈的老人,他们的身体经受不住这样的严寒,纷纷离去。
敖丙驾着渡船而来,还没有进入岐山就听到下方村庄中的哭喊之声,那样的声音已经沙哑,甚至已经发不出完整的语言,只有无助的呻吟。
操纵渡船,俯冲下去。虽然敖丙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但是依然来晚了一步,还是让这些无辜的农户们受到这样的苦难。
渡船停在村子的中央,敖丙吩咐所以的将士安家按户的把人叫过来,即使不用敖丙说,这些士兵看到眼前的景象,自然身先士卒,毕竟他们的心也是肉长的,这样凄惨的景象,他们感到悲伤。
一家一家的人进入到渡船之中,里面是另外一个空间,到了里面就不会感受到外面的严寒。有些人已经走不动路了,士兵们背着过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就不会放下不管。而那些已经死亡的,就只好让他们留在家里,留在这个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在这座村子的人指引下,敖丙操作着渡船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一座一座村庄,救助还活着的人们。岐山很大,每个村子分散很广,直到天空东边有微微亮光,在所知的村子中,都已经走遍,所以村子还有一口气的,都已经上到渡船里来。本来这些村子加起来应该有三四万的人口,而渡船上却只有一万三四的人,差不多在这场寒雪当中,已经有一半多的人死去。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阐教居然会做得出来。
“大人,谢谢大人救了我们。”一名老者对着敖丙和一边得士兵们跪倒在地,而那些农户们也跟着跪地,口中最多的就是谢谢二字。
“这位老伯,我们是军人,军人的使命就是保护国家和保护百姓,救助你们是我们的责任,可惜的是我们来得太晚了,让大多数的百姓身亡,我们有罪啊!”敖丙扶起那位老者,脸上露出悲伤之情的说道。这不是敖丙装出来的,而是看到那些已经变成冰棍的人,敖丙曾经不止一次发怒。
所以人被他的这一说辞震惊了,就连一旁的苏全忠也是目瞪口呆。在百姓或者士兵眼中,军人其实只是属于国家,属于大王的。在面对百姓的时候,很多的士兵都会眼高于顶,或者对百姓做出一些事情来,百姓们也是只能自认倒霉,因为军队将领可不会为百姓而打杀自己的部下。
而敖丙的这一句话,却让士兵们成为百姓的保护伞,不再属于某一个人的势力。
“国家是由一个个家庭组成的,士兵更是由每一个家庭中的好男儿组成的,军队的军粮更是从每一户家庭中拿出来的。他们拿出来的粮食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他们军中的儿子,丈夫,因为他们就在军中,因为他们正在保护着这个国家,保护着他们的亲人。所以百姓就是士兵们的父母,我要你们以后对待百姓,就要像对待自己父母一样。”敖丙看着他们的疑惑,于是再次说道。可能他们还是不怎么理解,但是这样的逻辑还是很简单的。说道最后,他转向身边的一千名士兵,表情严肃的说道。
场下的百姓一个个热泪盈眶,其实他们也有儿子或者丈夫在军中,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或者丈夫保护他们。但是那些上位者却把他们的亲人如同垃圾一般,随意的去送死,不知道多少家中妇孺老幼为此哭干了眼泪。
那些士兵也是双眼通红,他们也有家人,也希望自己家人能够安全幸福的生活着。当想到这些,再想到自己以往对待百姓的态度。自己如此对待别人家的父母,那别人又是如何对待自己父母的呢?
“大人慈悲,我等愿追随大人,只要家中有男丁,定送到大人下面效命。”老者流着一行热泪,再次跪倒在敖丙的面前,那些百姓也是如此,齐刷刷的跪下。
“老伯不虚行如此大礼,这位是苏全忠,乃是冀州冀州侯的长子。侯爷得到确切消息,那西岐的姜子牙姜丞相施法想要冰冻大商伐岐的大军,所以不顾岐山周边的百姓的安危,随意施法,这才有这次的灾难。侯爷不忍百姓受罪,于是连夜派苏全忠和在下一起前来,就是为了救助岐山周围的百姓于水火当中。”敖丙拉着身边的苏全忠说道。他可不希望自己来当这个好人,这次来,带着苏全忠就是把这个好人给苏沪来当的。
“苏侯爷大恩,老朽终身难忘。”老者再次行跪拜大礼,敖丙就是不太喜欢这个东西,一次就够了,这怎么还来多次呢。不过这次不用他去扶,苏全忠已经上前搀扶老者。他又不是什么笨蛋,敖丙的话他又怎么听不出来呢。
民心是个好东西啊,你看姬昌正是处处在百姓面前行善,这才有圣人之称,很多的百姓纷纷涌入西岐,这才让西岐有底气面对大商的大军。
在敖丙的一番言辞下,那些农户纷纷想跟着苏全忠回到冀州,并且苏全忠答应,一定会划分一块地方出来,让他们在那里安家落户。而有一些人还是想留在西岐,因为他们还是不想背井离乡。所以在远离冰雪覆盖的地方的时候,他们下船离去。不过下去也只有一两千人,这点人数也不在意。
敖丙并没有跟随一起回去,他教会苏全忠操作渡船后,他再次进入岐山。因为他看到这些冰冻的死者惨状,觉得不应该就这样回去,那阐教如此残忍,就不怪敖丙给他们一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