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什么?”卖早点的大妈热情的招呼着。
“一个肉包,一个素包,一杯豆浆”刘光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刘光坐在沙发上琢磨着。自爷爷走后,自己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做着一个连续剧一般的梦。前些年以为只是玄幻小说看多了,潜意识的突发奇想罢了。可近期,梦里的场景却愈发真实。那光境里的一花一木,刘光都能清楚的看到,竟没有随着醒来淡忘掉。梦里的欢乐、梦里渗入灵魂的悲凉,醒来后久久不能释怀。仿佛他就是梦里的那个“光”了。只是醒来就再看不清晰那个“曦”的面容。
吃完早点,刘光骑上单车,背上一把练习用剑,拿上钢锥。他要去城郊一片荒林子里做日常锻炼去,在市里边玩这些管制刀具,他担心被人视为恐怖分子报警。
回来的路上,等红灯时,刘光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喊叫声。刘光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女孩儿仓惶的追着一个青年男子,边跑边喊叫着“啊,我的包!”。
前方的男子手里提着一个包,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刘光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慢慢走了过去。此时那个抢包的男子刚过马路这边,从人流中穿梭过,向另一个人少的方向跑去,他时不时地回头望望那个女子,不肯远远甩开了后边的那个女子。路上有些人熟视无睹,有些停下来指指点点,拿着手机拍照录像,却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
此时刘光距离那个男子有着七八米远,刘光从腰包里取出一根钢锥,“嗖”得一声刺了出去。只见这约十厘米长的钢锥,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在空中转了几圈后。擦着抢包男子的耳朵,“嘟!”地一声传来,深深刺进了男子前边的一棵树里。“啊……”抢包男子刚感受到耳边的气流,就望见一根钢锥将近刺穿了身前的那棵树。顿时觉得腿一软,摔在了地上,拖着屁股向后退了几下才停下来。
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一时间忘记了说话,哆嗦着四下看着,想确定是谁杀他。最终,顺着钢锥的方向,他望见了一个背着窄长黑包的青年,正信步向他这边走来。隐隐间,他看见了青年手里有着一根白色的细棍在映着太阳光,很刺眼。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转头看了看那根几乎把树刺穿的锥,又看了看青年的手里。
“救命啊,啊啊啊!”他哆哆嗦嗦的按着地面向后挪动着,直到后背抵住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这边马路上零零散散听到声音的人,也都纷纷停止了走动,向这边观望着。
“这是在做什么?”“咦?大白天的,这是要做什么?!”有人面带怒意,打开手机播下了110。“我刚刚看到了,地上那个是个小偷,偷了一个女的的包……”有人向着周围的人解释道,可是随着从远处来观望的人增多,他这点声音很快被淹没了。
抢包的看着周围许许多多向这边观望的人,更加哆嗦地喊着“救命啊,杀,杀人啊……”
青年没有因为周围的一切停下脚步,很快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刘光望着瘫在前边的这个男子,面无表情地吐了一个字,“包!”“什……什么包……”男子哆嗦着望着刘光手里闪闪发光的钢锥,又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议论纷纷的人。似乎胆子壮了一些,把包往身后一藏,硬着头皮说“哪有什么包!”
“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明抢吗?!”“这是法治社会!你在做什么?!”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在指责着刘光。刘光淡然地望了望四周拿着手机拍照的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我的包!我的包!”一个女孩儿扒开人群,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眼望见垃圾桶旁边的抢包男子,上前一把推开他,把他藏在身后的包夺了过来。“没有少什么东西吧,银行卡,身份证,学生证……”她匆忙一件件点着包里的东西,确认无误后才拍着起伏不平的胸口长出一口气。
她扫视四周,这才注意到了人群和她身旁站立的青年。她看了看瘫在垃圾桶边的小偷,在看看人们拿着手机拍摄身旁的青年。瞬间明白了,围观的人是以为是这个青年在欺凌那个抢包的。“不是的,不是的。这个人抢了我的包”她匆忙向着人群解释道。“谢谢你!”她慌忙向着面前这个青年道谢。青年一身运动服,将近一米八的身高,有些消瘦,脸庞比较清秀。人群略带缓缓散去,没有人再去理会那个小偷,谁都不愿意惹事。没人注意到抢包的那个男子,面色阴狠地瞪着刘光看了许久,冷笑着离去。
“没事”,刘光被人群搞得心情不太好,淡淡地说了一句,去拔下了树上的钢锥,转身离去。女子望着刘光轻易拔下几乎穿透了那棵树的钢锥,塞进腰包,她有些发愣。而后她慌忙跟上刘光。“太感谢你了!你叫什么啊?”
“没什么,刘光。”刘光转头看向她,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子。她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裙,挎着那个乳白色的小包,包上点缀着几束空灵的青草。她看起来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瓜子脸,白皙的皮肤,身材很姣好,很是文静秀气。刘光反问道“你呢?”
“哦,我,我我叫云锦”,少女羞涩地低头说着“你也在起点高中吗?”
“嗯,高一三班。你呢?”
“我,我在高一七班”
“你家在附近吗?”
“嗯,就是前边那个小区”,刘光手指指向一片尽是二三十层灰褐色的高楼。
“那、那个,我能加一下你的QQ吗?”
……
刘光推着单车,将云锦送去了两条街外的一个小区,而后回家洗澡休息。
次日,刘光在校门口看见了那个偷包的男子,与几个学校里的小混混对着他指指点点。刘光并没有去理睬他们,径直去了教室。刘光被物理课摧残了整整两节后,课间正伏在桌子上混混欲睡。突然,有人摇了摇他的胳膊。
“嗯?怎么了?”刘光揉了揉眼睛,看见是与他关系不错的一个同学徐淼,拿着张折好的纸条递给他。有二百多斤的徐淼生的白白胖胖,为人很是善良憨厚,此刻嘴角带着贱贱的笑。
“诶,怎么勾搭上人家小姑娘的~”
“什么小姑娘?”刘光睡眼惺忪的不解,一手夺过那个纸条,折开后一页晶蓝色的笔迹很是娟秀。刘光匆匆扫了几眼,知道了是云锦写给他的。折好装进兜里,随即一巴掌拍走了偷瞄的徐淼,“她走了没?”问着,便向班级外走去,不理会后边徐淼嘟嘟囔囔“有异性,没人性啊……”
刚走到门口,见到走廊柱子后,云锦正偷偷的看着。刘光刚想过去说些什么,云锦“唔”得一声,捂上脸快速跑开了。
这……刘光心里很是无奈,“我没有要做什么啊”,他踱步回了座位。慢慢展开那纸条,细细地看着。上边无非是些感谢话,最让他吃惊的是云锦委婉地表达着问刘光可不可以以后晚上送她回家,信誓旦旦地写着以后一定买奶茶等来报答刘光。刘光看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暗笑道“好可爱的女孩子啊,她是被抢包一次,怕了啊”。
此后,每天下了晚自习,刘光都陪着云锦一起去她家楼下,而后再回家。一个月来,渐渐熟络了起来。刘光了解到,云锦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自幼便受父母的耳濡目染,喜欢一个人阅读名著、吟诵诗词。刘光得知后,不禁心头一动。云锦得知刘光痴迷诗词等后,更是倾慕不已。
“你,最喜欢纳兰哪句的意境呢?”云锦推着单车,向着刘光灿然一笑。
“撇下耳熟能详的‘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这些的”,刘光望了望昏黄的路灯,看着云锦秀美的脸庞,缓缓念道“我最是喜欢一首采桑子中的‘冷香萦遍红桥梦’”
“清冷的幽香萦绕在一场有她的梦中,水上花、花上月。嗯啊,好美啊”云锦微微合眼,憧憬着这般美的画面。
刘光看着云锦沉浸在那般诗境中,“红袖添香”四字不由得浮上了心头,心底某个角落微微一动。“刘,刘光?”刘光听着云锦的呼唤声,才恍觉自己失礼了,竟然一直盯着云锦的脸蛋儿在看。他慌慌忙忙地道“对,对不起”
云锦泛着红晕的脸颊,看着刘光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手足无措,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刘光尴尬的挠了挠头,赶紧岔开话题。走在街上,人越来越少。隐隐地刘光感到有些不对劲,后边好像有人一直在跟着。
“云锦,快走,后边有人!”
“啊!”云锦受到了惊吓,四下环顾着,隐隐地他看到了后边有着几个人影。
“别怕,等会儿听我的”,刘光带着云锦加速向前走去,安慰着惊慌失措的云锦。
“走?哼哼,走得了吗?”前方路口走出三个不良青年,一个黄毛拿着一根棒球棍,另一个黄毛拎着一根铁棍。为首的是个红毛,握着一把砍刀,此刻正冷笑着看着刘光。
“把他给我打残!这个女的也得羞辱一番,哼哼”,那天那个抢包的也带着两个打手,从后边有恃无恐地走了过来。“兄弟们别怕出事,杀了人我担着!”红毛大声喊道,抢包那个是他的小弟,他的小弟不容别人欺侮!他查过了,云锦没什么背景,刘光更是独身一人的普通人。他相信,即使今天他杀了刘光,他的父辈们也能帮他轻松抹平一切,他只需要在长辈面前低头认错挨个巴掌就了了!
刘光闻声,面色异常寒冷,他之前总是在手机新闻上看到这类贪官污吏包庇一方,没想到今天能这么接触到。他意识到今天的事情不能够善了了,甚至会凶多吉少。刘光盯着前后这六个人,小声向身旁的云锦道,“云锦,等会儿我让你走,你就能跑多快,跑多快!”
“我,我报警。我想帮你!”云锦壮着胆,哆嗦着说。
“嗯,等会儿你跑远了再报警,这就是帮我了。”刘光冲着云锦咧嘴一笑,示意她丢下单车,拉住了她的手。云锦被刘光拉住了手,身体猛地一震,脸瞬间通红。
刘光此时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摸了摸腰包里的钢锥,一手拉着云锦,一手推着他的单车,向着前边那三个淡然走去。
“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哪个能走!”为首的那个红毛点上一根烟,向着右边那个黄毛努了努嘴,而后戏谑地看着前方那一男一女。黄毛看着手无寸铁的二人,嘿嘿笑着,晃着棒球棍向前走来。
“嘶”地一声,棒球棍划破空气,向着刘光猛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