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将赛中诸般娓娓道来,冰老含笑听着。当刘光问及那株巴掌大小的紫色小草时,冰老的笑意更浓郁了,道“你仔细感受一下你脑海中的那片空间”
刘光诧异,闭目凝神,细细扫视过每一个地方。忽然,他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那株小草,更准确的说,是一株由雷芒汇聚而成的小草。处身在这个大的空间中,毫不起眼,刘光近近的贴近过去,用意念轻轻触碰了一下它,发现它似乎是虚无的,意念直接穿透而过。
刘光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师傅,这是?”
“发现了?呵呵”冰老慈和地笑道,“那是种子”
“种子?什么种子?”刘光诧异地道。
“当你踏足断天山脉,它会指引你寻到真正的仙草,”冰老道。
“仙草?!”刘光大惊,那株小草只是它偶然得之。
“名义上叫做仙草,因着那断天山脉从仙域坠落而下。实际上你所能得到什么品阶的灵药,要看运气,”冰老看着刘光垂头丧气的样子,而后补了一句,“不过,最低是将级灵药”
刘光闻言,一扫沮丧,抬起头来看着冰老,双眼放光。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师傅,为何这百强赛场中有着断天山脉灵物的种子?”
“注意到了?”冰老嘿嘿笑道,“上古一战,天崩地裂。仙域坠下许些陆地,散落在五域。而我北原,就是这断天山脉。”
刘光轻轻点头,这些冰老曾经对他提及。
“仙域碎块坠落,扰乱了这无尽天地的法则。所以,每个碎块都诞生了相应的位面空间,其内格局与碎块无异,只是一切由灵力所化。”冰老平静地说道。
刘光听着这等秘辛,不禁瞪大了眼。他顿时想到了北原的另一大势力,连忙问道:“师傅,那御剑门呢?”
冰老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光,道:“位面空间所诞生了不止一个,那御剑门同样掌握。”
刘光皱眉问道:“师傅,这些位面空间,不可人为制造吗?”
“哈哈,即使那荒教,依然不能!”冰老斩钉截铁地道。
“上古一战后,无尽天地与仙域彻底隔绝。这无尽天地间最强大的存在无非是王,而王只能初步掌握空间之力,造个空间戒指还可。”冰老顿了顿,指了下刘光手上的戒指,而后取出那个小小的冰晶,盯着道,“若是这等空间,绝无可能!”
刘光此刻突然明了,为何门派中会对其视若珍宝。又为何半年前那夜的变故发生后,冰老会花费数月时间仔细巡视这片天地。他抬手感受着这里浓郁的灵力,问道:“师傅,而今这片天地,是要何种等级方才可创造而出?”
冰老沉默了些许,盯着天空中的云朵道,“不知道”
刘光呆了半晌,蹦出了一句:“师傅,而今这无尽天地,大门派都是依靠这些空间吗?”
冰老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一般的位面空间不主宰生死,其内部灵力更是比外界浓郁,乃是修炼之风水宝地。所有的位面空间,皆是被大势力死死把控着。”
刘光凝神点头,问道,“师傅,那这片空间呢?其映照了哪个仙域碎片?”
冰老展眉而笑,道:“这片天地啊,不依附任何而存在,其是我从冰族中带出。”说道这里,似乎冰老又想起了那亡族之恨,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心境,而后徐徐道:“荒古大战之前,无尽天地与仙域相同,光系主宰这片天地。那时,源源不断的此类空间在仙域被制造而出,运至这无尽天地来,助其族人修炼。冰系与彘族,与光系交好,也有着无数的此类空间。”
刘光咂摸着冰老的话语,对比了下彘族老祖的语气,冰老眼中冰光二系只是交好,不像彘族长老所说那般,是依附于光系而存在。其中缘由是何,他也不便去追究,转念问道:“师傅,那些空间呢?而今都掌握在荒教手中了吗?”
冰老看向天空,连连冷笑,道“他们也配?绝大多数都毁灭在了那场大战中”
冰老言罢突然颓废起来,道“可悲的是,直至而今,我们都不曾知晓那场大战的对手是谁……”
刘光闻言,忽然两道泪痕毫无征兆的滑落,一股极大的悲凉席卷他的心房。他恍恍惚惚看到了那连天大战,与那铺天盖地的……什么?!是什么!他就要看清那铺天盖地是何等存在,突然头疼欲裂,双手紧紧抱头,在地上痛得翻来滚去。
刘光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冰老关切的脸庞,他躺在屋内床上。他坐起身来,感觉头仍旧有些痛,向师傅道好。
“太好了!”冰老见刘光醒来,大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刘光的肩膀,道:“你身上蕴藏的秘辛太多,不要刻意去想它们,时机到了自会知晓。”
“好生休息”冰老合上房门,走了出去。
刘光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漫天繁星,他攥紧了胸前的那滴泪晶,低低念道,“云锦,等我”
一夜无话,次日刘光早早起身。这一日要去抽签,决定明日的比赛对手。与冰老道别后,刘光合上院门,赶向中心广场。远远望去,此地已经聚集了人山人海,大家都来围观这净明山三年一届的大事。刘光从一个红毯上走过,无视了周遭嘈杂的叫喊声,径直走向广场中心的平台。那里十余位长老端坐,约百名弟子巍然挺立,无一不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刘光走身向前,恭敬地向着掌门与长老们施了一礼,而后在掌门含笑的目光中走到了韩跃身边。
胖子连忙扒开人群,匆匆向着刘光这边赶来,挠着脑袋嘿嘿笑着道:“哥,商量件事儿呗”
刘光看了一眼很是猥琐的胖子,嫌弃地道,“说”
胖子小眼珠咕噜转了转,难为情地看了看一旁的韩跃。韩跃顿时被这一幕逗乐了,噗嗤笑道:“好好,胖哥,我走开”
见韩跃走远后,胖子踮起脚尖,凑在刘光的耳边小声道:“哥,倘若遇见了陈婉儿,留个情面呗”
刘光闻言一怔,他看着胖子一脸诚恳,木讷地点了点头。而后胖子欣喜地走开,走向了那同样与陈婉儿有恩怨的陈柔。
刘光转眼,看到了另一边孤零零的陈婉儿。他不知胖子为何这般爱着陈婉儿,可是胖子的这般所做所为,着实让他心一动。
接下来的抽签很是简单,掌门随手一挥,每个人手中有了一道卡片。一到五十这些数字,每个有着两张同样的卡片。持到相同数字的卡片也就是第一轮对手了,同时数字的顺序代表了比赛的顺序。
出乎刘光的意料,没有人去过问自己的对手是谁。都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数字,而后离去。刘光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身份牌,一个犹如冰般的数字闪闪发光——七!刘光没有过多在意他的对手是谁,一把扯过了那胖子,勾肩搭背地走着。
“哥,你这是,干啥呀?!”胖子看了看搭在肩上的手,急切的看了看孤身走远的陈婉儿,对着刘光不满地道。
“胖子,说说你与那陈婉儿的关系呗”,刘光怪笑着道。
“这……”胖子难为情的看了看四周,这里人声嘈杂。四处皆是有人对他二人指指点点,因着胖子的名声实在太差了,外加刘光过于神秘,难免惹得外人说三道四。
“走!”刘光毫不在意的扫视了一圈,而后笑着引着胖子往那禁区走去。
“哥,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要挨板子了!”胖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禁区边界,连忙止步道。
“行吧”,刘光笑道,他环顾,四周空无一人道“胖子,说罢”
胖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咬牙,狠狠地剁了下脚,旋即咬牙道:“好!我说!不过倘若你敢外传,小爷必定跟你死磕到底,不死不休!”
刘光收起了笑容,靠着甬道的墙坐下,道:“放心,你看我像那中大嘴巴的人么”
胖子颔首,刘光向来孤身一人,简直除了修炼什么也不做。他靠墙坐在刘光一旁,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开口道:“别看陈婉儿平时嚣张跋扈,其实她很是脆弱。”
胖子言罢,看了看刘光。刘光轻点头,不置可否,示意胖子继续说下去。
“一次她独身一人躲在角落里哭泣,恰逢我从那里经过,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仙女临尘。”胖子脸红嘟嘟地,两眼放光地说着。
“所以呢,你上去安慰她了?”刘光问道。
“上是上去了,只是……她把我赶走了”胖子难为情地说道。
刘光想着那一幕,强忍着笑出声,按照陈婉儿的一贯作风,怕是一脚就把胖子踹飞了。胖子而今只是轻描淡写地用了“赶走”,可见其心中陈婉儿已经美化到了何种程度。想到这里,刘光又不禁黯然,他所爱的人此刻又在哪呢,他呆呆的望着一抹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