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开胖子,刘光急于回去,询问下师傅那蓝花藤条有何玄机。
“师傅,甬道中那蓝花藤条,您可知晓?”刘光急匆匆回来,见到冰老便开口问道。
“哦?”冰老诧异道,“你怎会注意到它?”
刘光把今日于花下,险些迷失的经历道来,问道,“师傅,那风铃声是什么?”
“仙花朝颜”冰老吐出了几个字。
“仙?来于仙域?”刘光目瞪口呆,这净明山中,为何同那仙域有这般多的瓜葛。
“确切说,其是你们上一届掌门从断天山脉带回的”冰老道。
“上一届掌门?”刘光诧异道。
“嗯,我来时,他执掌净明山”冰老回忆道。
“那他现在?”刘光好奇道。
“不知道呢”冰老叹了一口气,道。
刘光顿时瞪大了双眼,冰老不曾知晓。那其中的秘辛,牵扯的可能着实有些大了。
“传闻他与荒教有所瓜葛,传位与而今你们掌门后,便彻底消失了”冰老一声长叹。
“他们是?”刘光不觉想到了什么,为何这净明山要逆天下之大势,让冰老存于此地。掌门又为何将门派中仅存的珍宝光杀阵交付与他。
“没错,你们掌门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冰老看向刘光,开口道。
“荒教!又是荒教!”刘光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把拳头攥得噼啪响。
“有朝一日,铲平五域荒教!”冰老沉声喝道,浑身衣袍无风自起,甚至是那白发都飘荡起。浑厚的声音被灵力包裹着,传遍了这天地间每一个角落,无数异兽瑟瑟发抖,那声音所渗透出的力量让它们心悸。
“师傅,那仙花朝颜有何特殊之处呢?”刘光冷静后,开口问道。
“我并不曾知晓,可你的掌门知晓。”冰老抬手一挥,只见一个光幕浮现,通向外界的世界。
刘光随冰老迈步而出,冰老双手似乎很是随意地拍了一拍。刘光却注意到,空间中似乎随之泛起了丝丝涟漪。
“咦,你注意到了什么?”冰老饶有兴致地看着刘光道。
“师傅,我似乎看到了空中的丝丝波澜。”刘光皱着眉头,回忆着方才的那一幕。
“哦?”冰老收敛了笑容,盯着刘光的眼睛道,“你当真看到了?”
刘光不由得后退两步,怯怯问道:“嗯,师傅,那是什么?”
“哈哈,别怕”冰老笑容可掬道:“那是空间之力,而且是经由我处理过的,极为隐秘的空间之力。”
“这……”刘光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说不出什么。这一刻,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冰老,何事啊?”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一位仙道风范的老人出现院中,正是掌门。
“哟,你把这院子都快搬空了啊”掌门调侃笑道。
“别闲扯,快进来”冰老笑骂道,旋即一伸手,整个院子被一股宏厚的灵力包裹。
冰老手掌一挥,身前出现了一道光幕,冲着刘光与掌门笑道:“快进去吧”
“掌门”刘光恭敬地冲着掌门施了一礼。
“嗯”掌门慈和地冲着刘光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一脚迈入光幕。随后,刘光与冰老也迈步其中。
迎面而来地,是绵延不绝地远山,山顶漂浮着比山还要大的素净云朵。无穷的森林密布,林中隐隐传来虎啸猿啼之声。掌门没有凭借这方世界的秩序之力,而是凭借自己,就那么立身在了虚空中。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这等天地,实乃世外桃源啊”
掌门微微合上双眼,感受着阳光、风声、鸟鸣,忽然他唰得睁开了双眼,伸出右手,凭空一握,就有着一团极其浓郁、宛若液体般的灵力在其手中流转。掌门转向冰老,愕然问道:“这是,真实世界?!”
冰老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刘光的肩膀,道:“他身上有着太多因果……”
掌门沉默不语,静静盯着刘光看了半晌。看得刘光头皮发麻,那犀利的眼光仿佛能将他的一切秘密看破。
“呵呵”冰老笑道,“来院中坐吧”
还不待掌门回答,冰老袖袍一挥,三人同时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三人站在了那悬崖上的小院。冰老坐在石凳上,而后笑呵呵地示意掌门也坐下。刘光不敢坐下,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宛若仙境啊”掌门坐下,看着这崖外的万里风光,由衷羡慕道。
“呵呵,别羡慕了”冰老笑道,“此次有着正经事要寻你”
“嗯”掌门点了点头,不经意看了刘光一眼,直觉告诉他这事会与刘光有着干系。
“刘光,说说吧”冰老冲刘光笑道。
“是,师傅”刘光恭敬答道,而后对着掌门将那日的经历娓娓道来。
“什么?!”掌门猛然立身,冲着刘光问道“你方才所说,皆属实?”
刘光被掌门那强大的气场冲撞,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抱歉,我失态了”掌门强行压制住心中的兴奋,双手有些颤抖地望着刘光。
冰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什么也没有表示。当年的因果他都知晓,掌门会这般失态实在是情有可原。
“你说,你听到风铃一般的声响了是吗?”掌门颤巍巍地问道。
“嗯!”刘光确切地点了点头,很是疑惑,为何掌门会这般紧张。
“哈哈哈”掌门忽然仰天连声大笑,笑声蕴藏着浑厚的灵力顿时引得林中万兽乱窜。
刘光怔怔地看着,掌门此刻有些癫狂,涕泗横流,完全丢掉了一个掌门该有的形象。
掌门狂笑了一会儿后,慢慢冷静了下来。一股灵力拂过他的身体,他整个人恢复正常。掌门看了看冰老,冰老笑着向他轻点了点头。而后掌门向着刘光缓缓走来,轻轻道“你知道那风铃声意味着什么吗?”
刘光疑惑的摇了摇头,那风铃声为何引起掌门这般大的情绪波动,他着实好奇。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掌门眼角里喊着泪珠,背着手,望着远天道:“有一个孩子,生在官宦世家。其出生时,眉心有着一点菱形冰芒。正是这点冰芒,吓坏了整个王族的人,经过上下商议后,这孩子被抛弃在了荒郊野岭,任其自生自灭。那时候,正是荒教跋扈之时,大杀天下冰系。”
掌门顿了顿,看了看拳头攥得死紧的冰老,而后继续开口道:“那孩子被眉心一点冰凌保护,所以避开了豺狼虎豹,却难逃饿死。在最后的关卡,一个中年男子经过此地,毫不犹豫地抱走了孩子。他待那孩子如出,对外名言那是他的子嗣,近二十年耐心地教会孩子一切。在孩子成年后,他送孩子去了远在中域的一个隐世门派中修行冰法。”
掌门顿了顿,看了看聚精会神听着的刘光,继续缓缓开口:“可待那孩子学艺归来之时,看到了的却是一个异常坚毅的身影。在万军压境之时,冲着仙道宗掌门与五位长老三叩九拜,此身与仙道宗再无瓜葛。那孩子拼尽全力要冲出去,为他的师傅,也可以说是他的父亲,生死与共。可被仙道宗掌门击晕,扣下。”
刘光心中极为忐忑,看着掌门情绪激昂,再加上冰老此前所告知,掌门是上一届净明山的掌门的最得意的门生。他不难猜测,掌门故事中那位主角,正是掌门自己。
“那孩子醒来后,仙道宗掌门告知他。他的父亲生死未卜,留下了一句话给他,”掌门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刘光,道“你知道那话是什么吗?”
“弟子不知”刘光摇了摇头。
“风铃声响故人归”掌门顿时热泪盈眶,浑身衣袍无风自动,兴冲冲地看着刘光。
刘光顿时被掌门的情绪感染,不禁湿了眼眶,冲着掌门道:“掌门,需要我做些什么?弟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好啊,好”掌门重重拍了拍刘光的肩膀,连说了几个好后,尽力平静了下情绪,看着远天道:“师傅,我寻了您半生啊,而今风铃声终于响了”
冰老微微笑着,掌门这些年的苦苦寻找他很清楚,为了寻找当年那个与荒教为敌、担心牵连门派而被迫退出仙道宗的师傅,他可谓是踏遍了万水千山。这般真挚的感情,在这个尽是杀伐的天地间,实乃是无价之宝。
“冰老,我想让刘光随我走一趟”掌门调整好情绪后,恭敬地问向冰老。
“呵呵,去吧去吧”冰老笑着挥了挥手,一道光幕出现在院中。刘光与师傅道别后,随掌门一脚迈出了光幕。
随着掌门来到了那个甬道中,那些蓝色的喇叭状花朵与往日一样,在阳光下轻轻摇曳着,简直是不能再普通了。倘若不知底细,绝不会猜测其来源于断天山脉,是仙花。
掌门一步步走在这花下,刘光紧随其后,却怎么努力都不能找回那日玄妙的感觉,自然也听不见那铃声了。
“呵呵,”掌门轻拍了下刘光的肩膀,道:“需要钥匙呢”
刘光奇怪地看着掌门,不明白掌门所说的钥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