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雪楼腿伤,一众人在旺财的地盘多住了几日,何钧布置下去调查无忧阁的事情这一日有了些眉目,“已然有过一次了呀”何钧细细想着暗堂报来的消息。
秦悦也很纳闷,漠南云和李诡柒接到林青华传来的消息,那杀手还被他看的好好的,不应该这么快就有了第二批人。“那天教主把四个全杀了,看来建州那个无用了,师尊,让林将军将那人处置了吧。”漠南云点点头,“那岂不是又会有杀手来?”“再派人也要更慎重些了,毕竟在何钧这里想得手也没那么容易。”都道何钧功夫好,这些年来未见他出手杀人,那天的确把秦悦和贺雪楼都震住了,何钧这几天在他两人面前走路都是飘的。“你们这位教主不简单啊”
“听说无忧阁的人在建州已经有过一次,秦左使,你为何回来不报?”何钧难得绷着脸,正正经经地坐在主位上。
“回教主,属下这些时日一直在调查此事,没有头绪之前不想惊扰教主,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
“那你查到些什么?”
“属下其他并无头绪,只是那次在建州不只是有无忧阁的人”秦悦从怀中取出一块衣料,呈到何钧面前。
“这样啊”何钧接过衣料,“所以说你出门不邀本教主,怎么样?和贺右使比,还是本教主厉害吧”
“教主武功盖世,谢教主救命之恩”何大教主摆摆手,“小悦悦,既入我玲珑教,就要相信本教主的本事,你放心,胆敢欺负我的人,我会给你出气的。”何大教主站起身来,背着手站在秦悦面前,身后的尾巴晃啊晃。“秦悦谢教主”何大教主的保护欲得到了极大的膨胀,背过身去咳一声“嗯,那你先下去吧。”
何钧攥着手里的布料,这布料熟悉极了,看来当年隐情有人是知道的,这些年他准备到何种地步?是夜,一袭黑影潜入恭王府,恭王赵慎是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早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皇子,直到几年前先帝驾崩侄儿登基,赵家皇族为牵制外戚专权,才将他推到台前。孝仁帝当年专宠扈贵妃,连带扈家的一干外戚都平步青云,要不是扈贵妃命中无子,也轮不上赵鸿真上位。大梁立国多年,皇族中会带兵的老辈去的去,老的老,得有秦家一直忠心耿耿保疆护土。孝仁帝宠扈氏,军权也给他的大舅子分了不少,渐渐地,大梁外御军权大归秦家,而京畿之地则归了扈家。边关守将都是布衣出身,实打实战功起家的,京畿之地权贵众多,这些官二代中那些既不想寒窗苦读,又不想沙场见血的子弟想混些资历便都进了京畿营。边关守将看不上官二代苟且钻营,官二代看不上边关丘八布衣出身,但因大梁近年一直无大战事,相互之间虽看不上,也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秦家一倒,边关无首,这些年来一直没人能真正让这些将士顺服,更有秦家亲近旧部一直对当年定罪存疑,三军几易主帅,反到显得京畿营更稳定些,早先赵鸿真借故扩了天机营,但比起京畿营还是太少了。赵家皇族如今差就差在手里没兵,所以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斗得也很没底气。皇帝、皇亲和外戚这些年都在想办法收归三军军权。
何钧提气上梁纵身进了内院,权贵惯例,一些重要的个人物品、信函一般收在内书房,未得许可不可擅入,何钧想去翻上一翻,碰碰运气。此时书房有人,何钧倒悬一看,是个洒扫的小丫鬟,何钧伏在房梁上等这丫鬟出去,谁知这丫鬟洒扫着竟开始慢慢翻找书册,“哦,都是有故事的人”何钧这样想着,便更饶有兴趣地想做那只在后的黄雀。丫鬟想来翻动书册已极有经验,并不挨个翻,只零散着挑着书架上动过的地方,翻到一本《子经校集》时,书内掉出一片缕花金箔,何钧打眼一看,是个精细的书签,那丫鬟却高兴得很,从洒扫的木盆下抠下一块油泥,将那金箔印在上面,正待要将金箔放回,房门忽得从外推开,来的正是恭王赵慎,那小丫鬟慌乱中将《子经校集》掉在地上,却也就着跪下,开口请罪:“奴婢一时失手,请王爷恕罪。”
“你是失手了,今日可找到了?”
“奴婢该死,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
“不敢乱拿府内的东西”
“可惜了,又机灵又忠心的丫头,杀了你,不知道你的主子要心疼多久”
此时,随从的人翻了下书箱,看到金箔还在,呈到赵慎面前,赵慎点点头:“带下去好好问问。”
打发走了奸细,赵慎屏退左右,与随从中一位布衣老者留在了书房。
“姓扈的老匹夫胳膊也伸得太长了些”
“王爷息怒,这买来的奴才以后当查得细些,好在王爷英明,发现得早,没让她带出去。”
“嗯,如今秦家后人现身,扈家也闻风而动,想收大军军权便要尽快,希公,那边可得手了?”
“没有。”
“我请的可是他无忧阁的四煞,价钱可不便宜”
“王爷,无忧阁这里一击不成,定会再增派高手,您无须多虑。”
“怎能不虑,你看那姓扈的着急成什么样子,让他先得了手,还有我们赵氏皇族的活路吗?”
“王爷,只要宫里头那位娘娘无子,扈家就不会轻举妄动,我这,我觉得当今圣上心里也有考量。眼下紧要的,要把那人形虎符替换掉,早日接掌三军才是。”
“那希公找的人,可能让众人信服?”
“枪法虽演不全,但只要有了秦家家传的银枪,让众人信服当不难,谁也不能让他把枪法全演一遍。到时候,您代表皇族翻了秦家的案,您说他是秦鸣之后他就是秦鸣之后,这件事情就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