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后的夏母,手刚刚碰到灯座的开关,身后便传来了夏笙歌的声音。
“妈,刚刚那个李总说的话是真的吗?”
听到这句话的夏母,手指不由得颤了颤,她还是装作镇定,打开了灯,进屋后在沙发坐了下来,才面对着夏笙歌开了口:“怎么了?李总说什么了吗?”
那些话对于夏笙歌来说无疑是二次伤害,但她还是强忍着胃里的恶心,说出了口:“他说你和舅舅想把我嫁给他,好换一百万的彩礼。”
如她所料,听了这句话后的夏母没有丝毫震惊,依然端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言。过了短短几秒,夏笙歌也在她旁边坐下来,她死死地看着夏母的眼睛,再度开了口:“妈,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夏母低垂下眼眸,依旧沉默了好久后,她突然抬起头,额上青筋凸起,几乎是低吼着:“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我没有任何的办法,你有想过吗,我日日夜夜都在担心你爸,怕他吃不好,怕他睡不好,更是怕他下半辈子关在里面。那我该怎么办?”
“你知道吗?上次我去探望你爸的时候,他已经瘦到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还咳血。我递纸巾给他,白的递给他,他一咳,递回给我的全是红的。我能怎么办?你就忍心让你爸在牢里蹲一辈子吗?”
随着夏母的怒气迸发着,夏笙歌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也随之滚了下来,声音也因为哭腔而嘶哑了:“但是我不想嫁给那个人,我才二十岁。我不想嫁人。我们一起想办法把那钱补上,我可以打工干活。我不想嫁人。”
“妈妈也不想你嫁给他。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夏母的眼睛也湿润了,她一把抱住了夏笙歌,两个人在沙发上抱头痛哭。
夜渐渐深了,夏笙歌擦干了眼泪,桌上摆着刚才夏母切好的苹果。进房间睡觉前,夏母从厨房里伸出头,问道:“今晚打了李总的那个男人,是顾北深吗?”
夏笙歌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
“他当时住在我们家的时候,你们两个孩子很要好的,还一起去上学呢。”
“没有。他什么时候和我上学了,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去。”
“他在背后跟着你,你不知道而已。”
这在夏笙歌的认知范畴中,还是个新鲜事情。沉默了一会的她还是无法消化这个信息:“同一条路他又不是不可以走,他才不是跟着我。”
“那你现在有和他说上话了吗?”夏母急急追问,“今晚他把李总打得那么狠,看来很关心你。”
“不是。”夏笙歌立刻否认,但她总是觉得和夏母讨论这件事怪怪的,于是一笔模糊地带过:“他是我同学的表哥,为我们学校捐过款。算是认识而已。”
夏母还想稳点什么,但夏笙歌已经躲到房间里面去了,门关上了,紧接着房间里的灯也暗了下来,夏母回到厨房,在抽油烟机微弱的灯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