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是我。”
电话那头略带沧桑的中年女声让顾北深蹙了蹙眉心，他拿着手机走到了窗前，并没有出声，而是等着那边继续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后，也许是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电话那边又开了口，“顾先生，我是夏笙歌的母亲。”
顾北深依然一言不发，目光落在窗外白帆点点的大海上。
即使和他隔着千里，但在电话中，也能感受到他强大而压迫的气场，夏母握着手机的指尖不禁出了点冷汗。
正在想着开场白的措辞时，电话那头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傲：“有事？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夏母怕他真的挂了，连忙出声阻止。事到如今，她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干脆全盘托出：“小北，我这次打给你是为了……”
“别叫我小北。小北不是你们叫的。”
冰冷的语气让夏母一下子噎着了，顿了顿后，她再度开口了：“顾先生……”
“顾先生，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家的事情，老夏，老夏他因为别人的陷害，现在被隔离审查。我们需要交上罚金，要不老夏真的会把狱底坐穿。我也是实在想不到怎么办，只能打电话给你。一百万对你来说不多，但是我们家的救命钱，我们一定会……”
电话那头突然轻笑一声，夏母怔了征，断断续续的泣求也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柳岚女士，你哪来的勇气打电话问我借钱？你天真还是不要脸？我看你两者兼有。”
顾北深略带嘲讽的语气，让夏母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
她动了动唇，还是开了口：“小北，不，顾先生……当年的事情，的确是老夏的错误。但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老夏他，他真的不是那种人。但现在他性命危在旦夕，顾先生，求求你看在他为顾家工作了十来年的情分上，救救他。”
“情分？他害顾氏企业几乎濒临破产，害我父母……”顾北深顿了一下，望向远处的眸色沉了沉，“害我父母双双自杀。是什么令你觉得，我会拿钱出来救我的杀父仇人？”
说到这里，夏母已经不知道怎么再讲下去，她下意识地攥紧了面前的床单，再一次开口哀求：“顾先生，求你……”
“你不用说了。”电话那边的顾北深已经从刚才心绪一瞬的波动恢复过来，声音清冷而残酷，“反正你不用妄想能从我手上得到一分钱。”
就在顾北深挂上电话的时候，夏母突然说，“顾先生，你别挂电话。我不会让你白白借钱的，我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握着电话的夏母走到了床前，像抚着一块上好的绸缎一般，她的手在夏笙歌披散的秀发上轻轻滑过：“我的女儿吃了些安眠药，此时正睡在一个酒店的房间里面。”
她渐渐平静下来，声音褪去了刚才的悲恸，变得清冷而傲然：“你把钱打到我的账户里，我把酒店房号发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