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空白自己也才是第二次过来参观当初随手买下的大院子。
现在看起来，自己当时怎么这么阔气。
豪宅外面的地面整洁干净，每天都会有专职的人过来清扫。
“你看，我没骗你吧，这真的是一所好房子……”
推开门，空白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这是？
来到野外了吗？
已经不能用杂草丛生来形容院子了。
一只脚踏进去就好像自己走进了森林。
长安城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空白退了一步，看了下门上的铭牌，是他买的豪宅，没错啊！
这才几年没来，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啊。
有点蜘蛛网和灰尘他还能接受。
可是这树冠将整个院子全部盖住，还有那蜿蜒的小溪是怎么回事？
“还不错。”
林木走进这一颗槐树组成的森林里，四处打量着。
这处宅院是真的大。
走了三四百步，拨开茂盛的草丛，才看到正厅。
“要不我们把这个卖了吧，实在是不能住人啊。光是地皮也很值钱的，附近有不少学院，可以卖个好价钱的。”
空白咬着牙，这房子的地段是好，但是破败成了这个样子，光是翻整都要花上几百金，不知道有没有人傻钱多的猪头会上当受骗。
“为什么要卖，我觉得挺好的啊。”
林木大致地把整个宅院全部走了一遍，大大小小上百个房间，不管是物品还是墙面都保持的先对完好。
很明显有古怪。
院子都变成那样了，这些房间却没怎么受到影响，就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里必有蹊跷。
“你看出来了什么，空白。”
“看啥呀，阴森森的，你听我的，我帮你卖了，这次我吃点亏，不收你中介费。”
空白咬着牙，又改口说只收百分之一。
“帮我办一下手续吧，我过两天就过来住了。”
林木站在主卧的一幅画前，端详了一会儿，画上是一个漂亮的猫耳朵的女孩，闭着眼睛，画家的画功很好，形象生动地描绘了她紧张的模样。
“你再考虑一下啊，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空白执拗不过林木，只好带着林木出门去户部衙门办理过户手续。
就在林木和空白离开之后，整个大院子里突然热闹了起来。
独木成林的槐树摔打着自己的枝条，树枝上有一只金色毛发的小猴子荡来荡去。
溪水里露出一个女孩子的脑袋，不停地吐着泡泡。
主卧里那个猫耳朵女孩从画上跳了出来，脸上流露出担忧的表情。
“槐树爷爷，那个男人要住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怕什么，不就是个普通人嘛，晚上让鬼姐姐吓吓他，第二天他就不敢过来住了。”
树上的金毛小猴掏出一个果子，在自己的毛发上擦了擦，一口咬下去，发出清脆的咬合声。
槐树上也浮现出一张苍老的面庞，安慰着猫耳女孩，让她不要担心，这些年他已经赶跑了太多的流浪汉了，不差这一个。
“可他好像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猫耳女孩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那个男人盯着她看了很久，吓的她还以为被发现了呢。
“我在此地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那些自称主人的人类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了，你放心吧，这个主人也会死掉的。”
槐树用自己的经验安慰着这个年幼的小喵。
“就是就是，不就是个男人嘛，一晚上都呆不下去的，你怕什么。”
金毛小猴很快就吃完了果子，果核随口一吐，砸在了小溪里那个吐泡泡的女孩的脑袋上。
吐泡泡女孩生气了，朝着金毛小猴疯狂地吐口水，她的口水在空中变成水箭，却怎么都刺不到身手敏捷的金毛小猴子。
金毛小猴子躲到猫耳女孩的身后，把她也拉入了战斗，大院子里响起欢快的笑声。
槐树也时不时用自己的枝条参与进去，这三个小家伙是真的调皮。
在槐树的阴影下，有一团不一样的黑影蜷缩着。
……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空白在林木按下房产转让的协议书的指纹时，又不死心地问了林木一遍。
这已经是第十二遍了，空白还是觉得那间院子怪怪的，那院子比周围的院子占地都要大三四倍，可是当初买的时候，价格是周围最便宜的。
同样的地段同样大小的院子，起码是他当时买入价的四倍。
他当时以为买到就是赚到，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啊。
他就没见到过才几年不住人的房子能长成这样的。
“你知道城市里有妖怪吗？”
林木在协议书上按了手印，问空白。
妖怪？
空白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长安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让妖怪出现在长安城里。
但凡要是出现一点妖怪的苗头，长安数以万计的捉妖师能顺着这个苗头掘地三百尺。
“你是说屋子里有妖怪？”
空白反应了过来，随即笑话林木痴人做梦。
培育繁殖的妖怪不算，野生的妖怪，只要表现出一点点不一样的地方，都能在黑市里卖上一套房子的钱。
能躲在城市不被发现的妖怪，怕是能卖出天价。
他空白能看着林木挣到这个钱？
不存在的。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它们都是我的了。”
林木耸了耸肩，果然自己选择去当捉妖师是明确的选择，自己的眼光确实不差。
“你就做梦吧，好了，这下我们就两清了，去醉香楼吃顿好的，我请你，就当是提前为你庆住搬迁之喜了。”
“想什么呢，你还欠我一个亿的铜币。”
空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早知道就不提这茬了，装糊涂不好吗？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债主了，好好努力还钱吧。”
林木拍了拍空白的肩膀，这种从乙方变成甲方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原来的甲方变成了乙方的时候，真好的感觉是加倍的。
空白愣在了原地。
等到林木的身影从他的视线里面消失之后。
“你不知道欠钱不还的才是大爷吗！”
声音不敢喊太高，怕被户部的公差抓起来控告自己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
林木自然没有听见空白的抱怨声，他在路过猪肉李的摊位的时候，发现猪肉李今天收摊挺早的。
可能是今天生意比较好吧。
最近城门关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不过他一个屁民，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现在房子有了，就差个暖床的婆娘了。
咦，自家门口怎么站了个女孩子？
朝廷已经开始分配婆娘了吗？
他不记得自己申请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