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轩便做了几个苦笑的表情,而后远远地瞅着路牌,并且好好地想了一想,才转身向北而行,走了没多长时间,便又转向西边,等绕过几座宫室,才又向东而行,最后又转向东北方。
而且在这一路之上,根本没有遇到巡逻兵丁,弄的乔轩心里直发毛,这一路也太安静了,这一路也太顺利了,这一路也打了数次退堂鼓。
可是已经走到地方了,前方就是那神秘渗人的秘授殿,而且又怕引来熙篁的耻笑,搞的乔轩犹豫不决,突然听见殿前侍卫暴喝:“什么人?还不立刻现身!”
此时乔轩想走都不行了,只能暗暗提了一口气,又想了想春光秋生的媚样,便花枝招展地走了出去,只是还没有走到殿前,就有一金甲将军怒喝:“给我站住,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来此?”
乔轩快速扫了一眼,发现不是白天那位将军,便冷静地掐住兰花指,尖声回禀:“将军呀,你好好看一看,我是小奴秋生,好将军,您辛苦了!”接着就媚笑着敛衽行礼。
而金甲将军则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看着这个妖里妖气的狗奴才,忍不住握了握刀把,这要不是寒天长老的宠奴,自己早就拔刀,劈死这个狗奴才了。
此时乔轩自己都觉的恶心,又见这个将军如此凶恶,真怕自己表现的太过分,会不会被他一刀劈了,而后急忙将铁牌取出,媚笑着双手捧上,尖声说道:“小奴奉三世子命令,来押一位犯人过去。”
金甲将军挥了挥手,身后侍卫立刻上前,沉着脸接过铁牌,而后不动声色地擦了一擦,才双手呈了上去。
金甲将军便一边仔细验看铁牌,一边沉声细细查问:“为什么会派你来?又为什么没有军士随行?”
“哎,就是提审一个傻犯人,还要什么军士呀。”乔轩一边尖声回答,一边来回摆弄兰花指。
那金甲将军好像不相信,这太不符合府内的规矩了,而后冷着脸狠狠盯着乔轩,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
“哎,我运气好差,春光他很得宠,早随主人休息了,而小奴被派去送三世子,那成想三世子突然来了劲儿,要夜审那个傻犯人,所以就没有派军士随行,而这傻犯人就关在秘授殿内,故而要小奴跑这一趟,也不知怜惜小奴,好将军,你快看一看,快把奴儿的鞋跑烂了。”
乔轩妖里妖气地哀叹了一大堆,见这金甲将军竟然还不相信,接着就要扭腰抬脚,真要将脚伸到他的面前。
“滚,滚,滚!”
金甲将军真是快要吐了,而后冷冷地扔出铁牌,并且无比厌恶地连连摆手。
乔轩则双手接住铁牌,而后快速地塞入衣兜,抬头见侍卫在开启殿门,便又敛衽行了一礼,并且还柔媚地捂住嘴巴,做出“吃吃”娇笑的模样,而后才扭扭捏捏地钻入殿内。
那金甲将军恶心地翻白眼,但是又不能把乔轩怎么样,便只能紧咬钢牙,暗叫晦气,随后又听“咣当”一声,便知道是殿门关上了,可是胸口嫌恶欲吐的感觉,却久久挥之不去。
而乔轩则小心看了又看,只见殿内灯光暗淡、毫无人影,只有刚才的咣当之声久久回荡,而后急忙躲在黑暗角落,又提心吊胆地等了等,见确实没有人出来,才轻轻地走到后堂。
见这里也是空无一人,才小心地拿出青球白玉盘,而且刚一接触那青铜球,后堂地板就开始明灭纹络,接着轻轻拨动青铜球。
这中间的地板便出现四方切纹,而且缓缓升到空中,见地下入口真的显现出来,乔轩心中非常地高兴。
但是内堂却突然走出一人,一边在抹眼擦脸,一边在嘟嘟囔囔、牢骚埋怨,而后看着乔轩呆住了。
原来这人正是秋生,自赵寒天大醉而归,并且带回几大坛美酒,而后就掐动印决,开启地下入口,命令赵云中将美酒带进地牢,同时又对赵云中吩咐一番,接着就关闭地下入口,最后带着春光进入内堂休息,就只留下秋生一人值夜。
而这秋生深恨得宠的春光,可是自己貌不如人,便只能在殿内逡巡,后来觉得实在熬不住,就去偏室眯了一会儿,却忽然听见殿门有响动,才不情不愿、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接着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而乔轩见是正主来了,那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而且更是“咚咚咚”地响,便急忙将青球白玉盘递给秋生,然后又向空中指了指,引这秋生傻傻地看向空中。
而后乔轩急忙施展“游云摆雾”,好似巨蟒左右游离,飘忽不定地转向秋生身后,想要拍打秋生的后颈,将他打晕过去。
而秋生则仍然在愣神儿,直到乔轩来到自己身后,秋生才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向前展动身形,快速翻转躲避偷袭。
乔轩则又施展出“扑山剪树”,这也是《神武锤心秘典》记载的功法,乃是炼骨篇《赤鼎铜虎功》的第一招,犹如出山猛虎一般,咆哮着扑住逃命的秋生。
而后迅速捂向秋生的嘴巴,却听熙篁娇喝“快剪他喉结”,啊!这还不把他的脖子弄断了,乔轩心中略有迟疑,那犹如虎爪的右手,便不由地慢了半分。
而秋生则急忙摇身晃背,立刻撞开乔轩,轻松地挣脱出去,而后急急转身,才发现对方血气盈身,显然只是炼血小成,绝对比不上自己的炼肉小成,要不然自己哪能轻松脱身,要不然自己哪能禁的起主人。
而后心说“立功的机会来了,这次肯定能压下春光”,便不去呼叫兵士,而是一边沉心静气,激荡周身血气,一边暗蓄气力,鼓动浑身肌肉,接着便如猿似蛇、阴柔地扑上来。
此时乔轩已来不及后悔,并且又怕秋生大声喊叫,惊动那变态的赵寒天,急忙双脚如蟒“刷刷”滑动,左突右闪,躲过秋生的凌厉攻势,接着两手似爪左右穿梭、上下翻飞,精妙地穿过秋生的双臂,冲着秋生的脖颈,恶狠狠地插来。
“啊,太快了,太精妙了,我竟然看不清、挡不住。”
此时秋生已然发觉无法挡住,心中真是无比的后悔,接着就要开口大声呼救。
而乔轩只能急下狠心,辣手抓断秋生的脖子,而后松开发酸的双手,面色阴沉地退后几步,目光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彼此也没有什么仇恨,可是自己就这么杀了他,此时乔轩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可是熙篁没有等乔轩的自怨自艾,而是急速掐动印决,驱使混虚狰狞角由虚转实,爆闪出一道古朴幽光,便将那仍在兀自跌落,且尚有余温的尸体湮灭无踪,而后混虚狰狞角又继续归虚,无质无影。
而乔轩却被吓地回了神,急忙接住掉落的青球白玉盘,并且心慌地靠着墙壁,无比谨慎地戒备周围,以为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出现了,而且连尸体都不放过,真是太变态了。
“嘻嘻…!你才是变态。”
熙篁笑骂了一句,觉得乔轩的胆子也太小了,而后又说:“刚才是我做的,你把对方杀了,我不得毁尸灭迹吗?还有你别自怨自艾了,以后你就会习惯了,赶快下去救人吧!”
“还以后?”
乔轩紧皱剑眉,心中更是不敢苟同,但还是赶紧走进地下入口,而后在兜内拨动青铜球,那空中地板便缓缓落下,并且重新挡住地下入口。
然后乔轩轻轻走到第一层,屏息静气地走到执事房,小心地向里面望了望,见赵云中等十多人早已满身酒气,并且伏案埋头呼呼大睡,才弓腰猫步地走向执事房的后门。
而赵云中则眯眼偷看了看,心说这不是赵长老的宠奴吗,他鬼鬼祟祟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哎,算了,既然赵长老有吩咐,那我就安心守在这里。
原来赵寒天在将美酒发给赵云中时,就吩咐他们都要喝的半醉,如果有人偷偷摸摸地进来,什么事都不要去管,只要别让他出去就行。
待这鬼祟之人穿过后门,那赵云中才缓缓起身,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心乱如麻,便轻轻叫醒旁边的心腹,让他时刻盯着地下入口,如果再有什么人进来,记得早早通知自己,便也轻轻地穿过后门,远远跟在鬼祟之人的后面。
而后就见此人走入楼梯,又等了一小会儿,赵云中才轻轻地走入楼梯,并且又远远地跟在后面,又跟了一小会儿,才远远地躲在阴影之中,小心地监视这个鬼祟之人。
而在此时,乔轩已经找到那间囚室,并且向里面看了看,只隐约见老杨头蜷缩在石床上,急忙按照赵云中的方法开启这牢门,而后一声“咔嚓”轻响,便回荡在清冷的楼道内,乔轩急忙向左右看了又看,见没有什么异状,才缓缓地推开牢门,
而赵云中在听到咔嚓声之后,心说果然是来劫狱的,可是来者怎么会是赵长老的宠奴?
而且这小子劫的竟然就是那间牢房,只是现如今里面早已换了人,等到你们碰了面,会不会脸色很精彩?哎!我可别傻乎乎地出头,小心听到不该听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而乔轩已经轻轻地走入牢房,并且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才慢慢地靠近石床,而后对佝偻老者小声喊道:“杨老伯…,杨老伯,你快醒一醒,我是小轩子,咱们该走了。”
却还不知那牢门已在缓缓摆动,而后又是“咔嚓”一声,竟然自己锁住了。
乔轩则吓的急忙回头,见竟然是这个样子,可是白天还不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请君入瓮?心中正在茫然无措,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了,又急忙回过头,就见佝偻老者已然坐起,并且对着自己连连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