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救命!”
乔轩一边着急大喊,一边死命地挣扎,真怕这老妇人趁机结果了自己。
“云霜姑姑,请您手下留情!”
赵阑春一边大声求情,一边飞速地跳到乔轩前面,真怕赵云霜暴怒杀了乔轩。
此时赵云霜才停下,而后冷声说:“这小子辱我,因而必须严惩。”
“我可不敢,我对前辈是万分敬畏,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哪里敢得罪前辈,你可不能只听赵阑冬的话,我与令孙只是…”。
“住口。”
赵阑春立刻打断乔轩的叫屈声,刚才事发突然,自己也没有听清楚,此时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乔轩的耳朵真可以不要了。
“这是阑冬的母亲,刚才我见礼之时,你没有听清楚吗?”赵阑春大声地提醒,心中忍不住埋怨这小子太迷糊了。
“啊!”
乔轩大吃一惊,老实说自己那会儿,都在偷偷地观察这老妇人,根本没有听赵阑春说什么。
“而且面相如此苍老,怎么可能会是赵阑冬的母亲。”
乔轩忍不住腹诽,但是见老妇人神色冷厉,还是乖乖地说:“我见前辈您慈眉善目,而且又是德高望重,故此才会错认,还请前辈恕罪。”
而后见她脸色虽然没有缓和,但是神色已经不再那么凌厉,乔轩便又违心地说:“令郎不但丰姿秀逸,而且修为高深,我只能靠耍诡计,才侥幸从令郎手底脱身,其实我也是深深地钦佩令郎,那方合石根桩是扎的真好,简直是威镇八方、势压六合。”
“哟,这小子竟然还会夸人,我还以为他只会骂人。”
赵阑春缓缓走到一旁,心中忍不住耻笑,看来这小子也不傻,懂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等乔轩把话说完,赵阑春才又上前,又说了一些好话,才将此事平息下去,而后赵阑春取出青球白玉盘,并且双手捧着,恭敬地呈了上去。
而赵云霜则打了一个响指,那门外的冷面侍女恭敬地走进来,冷冷地接了过去,而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赵云霜这才开口说:“这个青球白玉盘作废了,以后会换新的。”
然后便开始掐动印决,只见中间那块地板,又冉冉地升到空中,露出黑黝黝的地下入口,而且这次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再给乔轩带上眼箍。
待赵阑春和乔轩走入地下入口,那赵云霜才将地板复位,并且重新堵住地下入口,而后神色渐转悲沉,想起父亲突然死亡,随后大长老就命自己主持秘授殿,而且当见到大长老,自己哭请大长老为自己父亲报仇。
可是大长老却说事情未明,不得擅自行动,而后便领自己来到这秘授殿,先是告知此殿的所有封禁,而后就说起刚才的乔轩,让自己万分小心这小子,最后又说出赵寒天的死状,便带着赵寒天的尸体,回那灵浮山去了。
而赵云霜随后就出了秘授殿,去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并且说了他爷爷的死讯,让赵阑冬也是一阵的咬牙切齿。
然后赵阑冬也说起这个乔轩,怒骂这小子太恶心了,央求赵云霜逮住机会,一定要教训这小子。
赵云霜则点点头,见儿子没有别的事情了,便又回到秘授殿。
哎!赵寒天的死,赵云霜在本真殿就知道了,可是想不到却死的这么蹊跷,不过死了也好,这赵寒天也太恶心了。
赵云霜暗“啐”一口,而后命冷面侍女在此候着,便径自转回内堂,修炼去了。
此时乔轩又来到昨天的最后一层,而赵阑春的身后也已经换了人,原来那赵云中已经被罚去西山矿场。
而乔轩看着长长的监牢,只见两侧的石壁惨白,牢房内不时传出非人的哀嚎…。
乔轩面色凝重,但有那赵阑春盯着,便不敢流露出丝毫的同情,而是将满腔的愤慨融入邪笑声中,而后只觉头顶闪动幽光,那吞煞幻天塔便又显现出来。
赵阑春急忙引乔轩走向下一层,待众人刚下了台阶,那四只恶兽便从塔壁猛冲出来,张合着獠牙血口,上下圆转飞腾,不停地吞噬弥散的怨戾恶孽,并且带着乔轩走来转去。
而乔轩觉得这层空间就更大了,还有长长的牢房内,此起彼伏地冒出惨呼疼喊,不但桀骜不驯,而且凄厉异常,真是脑如锥刺、心如刀割。
此时乔轩只能面色铁青,十指紧握,不停地走下去…。
待又吞噬了五层的怨戾恶孽,那吞煞幻天塔和四只恶兽消失之后,乔轩才随着赵阑春离开地牢,而后就出了秘授殿,而且乔轩一直在皱眉凝思,暗想等自己强大之后,一定要毁了这魔窟炼狱。
却不知赵阑春带着他,先是穿廊过桥,而后又缘阶登山,紧接着又钻洞穿林,才来到宽广肃穆的殿堂。
等走到那大殿之前,乔轩才回过神儿,随后抬头见那匾额上,有三个鎏金大字,乃是“勤功殿”,便想道“此殿可能是讲学修炼的地方”。
此时殿内灯火通明,并且黑压压地坐了不少人,那赵阑春带着乔轩进入殿内,而且径直地走到前方正堂。
等到乔轩坐下之后,赵阑春开口介绍:“诸位,这位乃是乔先生,他来帮助大家修炼了,大家赶快见礼!”
“乔先生好!”
众人全体起立,拱手高喊,犹如山风呼啸,在空旷的殿内,久久地回荡。
“这气势可真够足的,哼,看来又是拉我做免费劳力了。”
乔轩心中暗骂,但还是拱手回礼,而后低声问:“这里有多少人?我怕宝塔应付不了。”
“除了你和我,不多不少,正好五百人。”
赵阑春一边笑着回答,一边示意全体坐下,而后缓缓地坐在乔轩的旁边。
“哦…!”
乔轩点了点头,心说你们还真是算着来的,刚想要暗叫熙篁,就又察觉头顶闪动幽光。
那吞煞幻天塔便又浮现出来,并且缓缓地飘到大殿上空。
而殿内有见过的人,早已经闭目合眼,那本意真识立刻进入塔内修炼。
“诸位,请闭上眼睛,不要反抗,就可进入塔内修炼感悟,请大家抓紧时间。”
乔轩大声喊了几句,希望他们早些完事,自己想早点回去,这都浪荡一天了,也该回去睡觉修炼了。
而后觉的百无聊赖,乔轩叹了一口气,便随意四处打量,只见此殿虽然不高,但是却极其宽敞,要不是有这五百人,还真的有点空旷渗人。
而后扭头看向正堂玉璧,只见上面雕山刻水,而且在那玉山之上,还有武者修炼,同时在那明水之中,还有兵将杀伐,真是一派扬威耀武的壮烈气象!
随后又看向两侧,不由地念道:“勤学苦练是为武,功成完满方成神,好诗,好诗!”接着回过头,对赵阑春说道:“这两句好诗,是你的大作吗?”
“我那有如此文采,这还是‘斛黎先生’的大作。”赵阑春高兴地回答,仿佛有诗逢知己的感觉。
“哦…,我多次听你提起‘斛黎先生’,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乔轩很是纳闷,觉得赵阑春对此人很是推崇,虽然这赵阑春说过,那斛黎先生乃是庆文国人,但是自己从小到大,怎么就没有听说过此人。
“嗯,斛黎先生是庆文国人,乃是五百年前的‘大文贤者’,只是他的著论过于狂肆偏激,才被完全的禁毁了,故此如今很少有人知道这位曾经的大文贤者。”
赵阑春连连慨叹,真是一脸的可惜,并且为自己生不逢时,不能得见这位高人,痛惜不已。
“他都说什么了?”
乔轩更是好奇,竟然连说过的话、写过的字,都能被禁毁,难道此人是大逆不道之人?
“太多了,让我想一想。”
赵阑春按住额头,稍微顿了一顿,而后低声说:“他曾言明‘众生平等,神人焉可有种’,还曾言明‘杀万皇是为帝,杀万帝是为神,杀万神,破洞混’,你说偏不偏激?”
“什么是洞混?”
乔轩不答反问,只是纳闷这生僻的字词,只是感到有些血腥,但是并不觉得这几句话偏激。
“谁知道呢,可能是为了押韵吧。”赵阑春胡乱地猜测,真觉得这样读比较顺口。
“啊…!我竟然晋升到炼皮境界了,真是太快了。”
“呀…!我也一样。”
“哈哈…!我也是。”
“…哈哈!”
“啊呀呀。”
此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叫声,凡是晋升之人,皆是兴高采烈、欢呼不已!
“肃静!”
赵阑冬沉声喝道,见殿内安静下来,才又开口:“已经修炼完毕的,快快自行离去,勿要惊扰他人。”
而后就有很多人,向前方正堂拱手行礼,接着便起身出殿门而去。
也不知他们是在向谁行礼,故此乔轩便懒地回礼,而是又请赵阑春说说那斛黎先生。
“咳咳,嗯。”赵阑春清了清嗓子,而后便娓娓道来…。
原来斛黎先生真如耀天神星,于那一千多年前,在庆文国横空出世,并且将自己深邃的著论,播撒在广袤的西漠涯洲,激励一代代的中底层百姓,奋勇向上,鼎故革新。
只因某些言论过于激奋,害的众生争斗不止,苍生流血不断,才会被世人诟病为“哗众取宠、惑众图名”,至此才隐形遁迹,远去疆海。
“不过他的诗词还是很好的,言语浅显,意境悠远,还是可以时常吟念。”赵阑春最后总结道。
“真是太厉害了,不愧为大文贤者,只凭借只言片语,就能掀起滔天巨浪,真是奇哉!壮哉!”
乔轩忍不住击节称叹,满脸饱含崇敬,对这大文贤者也是心生神往。
“乔先生,你也很厉害呀!”赵阑春突然夸赞。
“什么…?”
乔轩不由地心虚,眼神不自然地游移,皱眉寻思:“莫非是知道我扯谎了?”
“乔先生,你在炼血小成之境,就可以穿插混练功法,简直就是可以五境同修,这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呀!”赵阑春言语之中,藏着深深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