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与克劳斯和都布战斗场所不远的一间教学楼的某间教室中,两道视线一直遥遥观察着战局,直到都布的败北。
“哎,果然3号那家伙就只知道靠肌肉取胜吗?这么大优势却这么轻易输掉,真是够了。”
一位兔子模样的少女趴在窗边叹气道。
阳光将教室分作两边,另一边的阴影中,依稀能辨识出有一道青年人模样的轮廓。
“别这样说亲爱的,不是为了拿那家伙当诱饵我们才删掉了他关于我们两个的记忆吗?也许是那时候不小心把智商也一起消掉了呢。”
青年人轻笑着渐渐从阴影中走出,露出了他高大的身躯,少女的个头也不过才到他的腰间。
那是一头人形灰狼!比起都布半人半狼半兔子那种混合的怪异形态,青年人的狼形态更加纯粹,而同理之下,少女的兔形态也极为纯粹。
没错,理论上来说,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在都布吞噬掉爱侣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异变。
正所谓狡兔三窟,都布的身体自动分裂成了三份,代表了纯粹狼之力的沃夫,代表了纯粹兔之力的茹比特,以及两边各保留了一部分的都布。
三人为了主导权免不了一番争斗,可惜的是青年人沃夫跟兔子茹比特最终达成了共识,将都布剔除了出去。
当然他们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都布,而是抹掉一定的记忆后,将都布流放在外,都布获得的印记会共享过来,而他们获得的印记却不会共享给都布。
名副其实的打工仔,都布。
不过虽说如此,都布依旧是他们的一部分,拥有他们曾经三分之一的力量,只要他们还存在这无法割断的联系,都布的死亡就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沃夫和茹比特露出了手上的星星印记。
沃夫是红星,而茹比特则是...深红血星!
只不过,现在这两颗星星都在颤抖,彷如即将脱落的石灰墙壁。
最后在二人不满的视线中,他们的星星印记各降了一级,成为了橘星和红星。
“哎,没办法。”
沃夫摊了摊手,一脸无可奈何。
茹比特皱着眉头,非常不喜。
两人望向窗外,望着克劳斯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了同样的想法。
那就是夺取克劳斯的印记。
...
“啪兹。”
当都布败北后,兴致缺缺的堕落王飞姆托一按遥控板关掉了电视。
在他看来这场战斗的乐趣还远不如右手中的曲奇来得有意思。
“太弱了太弱了。”
飞姆托一口咬掉嘴里的饼干,无聊地摇晃着左手的红酒杯,倾听那鲜艳欲滴的液体拍打玻璃璧的清脆声响。
在飞姆托的估算里,想要打败现在的克劳斯,至少也得是五星三十五阶才可能。
阶别指的是所拥有星星印记等级的累加。
那个强大到可以和血界眷属正面硬刚的男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类进化那么一两次就可以匹敌的,更不是几个乌合之众叠加就能轻易打败的。
那必须至少是五位精英将自身的进化数值提升到最高并融合才有可能。
不过...
“为什么少年你没有拿到太阳卡牌呢?”
堕落王看向另一台显示器,那里追踪的正是神之义眼的持有者雷欧。
只是一种出于潜意识的臆测,飞姆托相信如果真的有人最适合太阳卡牌的话,那一定是这位明明拥有神明的祝福,却依旧愿意卑微如蝼蚁地生存在这座充斥罪犯的都市,竭力避免一切冲突,甚至从未杀生的男孩。
“那太阳卡牌会落到谁的手里呢?”
飞姆托嘴角勾起微笑,抿下一口红酒,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那可是人类的希望啊。”
飞姆托将酒杯高举向头顶的琉璃灯,血色的液体中,闪烁着光芒。
...
在全员完成了休养后,莱布拉为了这次星月日卡牌事件召集了所有成员。
“总的来说,我们这次的作战方案,就是保护拥有月亮印记的人们,其中以史蒂夫为首,由他们来保管我们夺过来的印记。”
“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快,我相信一定能赶在事态无法挽回之前回收所有卡牌。”
克劳斯宣布了本次作战的方针。
大家也都知道他所说的事态无法挽回是何种意义,那就是莱布拉的成员以不牺牲任何人从而进化提升战力为前提,出现他们所无法战胜的敌人。
到了那时候,他们将面临考验人性的选择。
是杀死无辜的月人来保卫这座城市,还是在强大的进化者面前一败涂地。
在史蒂夫看来,克劳斯还是过于天真了,但是他也理解自己的这位发小,这才是克劳斯的风格。
“以不牺牲任何人为前提的拯救吗?”
史蒂夫笑了,这套方案有明显偏袒自己的意思,那自己又怎么能伤了自己这位发小的心呢?更何况,以自己的立场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太过没有说服力了。
“我赞成。”
“我也赞成。”
“附议。”
...
最后,除了扎克以外,所有人都投了赞成票。
“扎克?”
克劳斯看向坐在轮椅上吊着药瓶,嘴里叼着烟的扎克,征求他的意见。
“我反对!”
酝酿了许久后,扎克语出惊人,但是不知为何在这里的大家几乎都无视了他的回答,甚至已经以方针通过为前提进行了讨论和分组。
“我有异议!我反对!”
“嘛嘛,扎克,冷静一点,伤口会崩开的哟。”
克劳斯两只手推在身前,示意扎克冷静。
“天真!天真的要死!有谁来告诉我一下,除了老板,谁能抵挡二星甚至更高星级的进化者?看看我这个样子,才一个黄星进化者就把我打成这样了!你们呢?你们当中有几个人自认为能比我更强?”
扎克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比你强啊...”
“都比你强啊...”
“这边的人都参加过战斗,没人比你惨呀...”
“就是就是。”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扎克老脸通红。
“我不管!我要进化!不进化我就要死了!”
到了最后,扎克耍起了无赖,要不是因为四肢骨折,他恨不得要躺在地上打滚儿。
“不过扎克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旦局势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乐观,也许这次出动我们就会全员覆灭,毕竟卡牌的出现已经让这座城市的实力分布出现了严重的变化,没有人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珍罕见地为扎克应援道。
她只要一想到那天屋顶上史蒂夫决绝的样子,就觉得扎克的话不无道理。
“果然最有效率的办法就是要求警方提供一部分持有月亮印记的死刑犯,我们从他们手里吸收印记,那样的话,就算...”
“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史蒂夫把声音颤抖的珍打断了。
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议,却又沉重的目光看着珍。
“可是,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史蒂夫你!”
“不要说了,珍。”
史蒂夫一把抱住带着哭腔的珍,轻轻拍打后背。
“我们绝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珍。”
克劳斯搭住了珍的肩膀,他的语气认真而坚定。
史蒂夫与他从小长大,基尔伯特更是自从离开家族后永远伴随在自己身侧,无论如何,克劳斯绝对不会采取牺牲他人的办法来拯救这座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