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坎诺新城。得到护粮军即将攻城的消息,并且已经发兵前来,军民都有一些恐慌。
官军没想到护粮军短时间内发展到如此规模,竟然主动发起进攻,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尽管已经交过手了,但上次最多只能算接触,并没有真刀实枪的干。大军回到瓦坎达新城,修整完毕,各种牢骚,各种俏皮话就开始满天飞,所有普通士兵都觉得上次在路上就该把对方灭了。
特别是笑面虎,现在他可真笑不出来了。征粮工作不力,好不容易收上来的粮食被抢走,本来想着将功折罪,谁知真凶又没有抓住。反正要被撤职查办了,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哼,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把矛头直指官军头领。打仗哪能不死人,又怎么能不伤到平民呢?一开始就应该攻进特拉盖提村,抓住西巴尔就完事了,西巴尔手里才几个人啊?这根本不叫谨慎,这叫胆小,一次次贻误战机。敢死队都已经成立了,只要最多两天时间,必然荡平特拉盖提村,活捉匪首西巴尔。谁知衙门主官一封求救信,立即把军队拉跑了,这次倒是坚决,倒是果断。事实证明,当时护粮军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根本是不可能攻破坚固的瓦坎诺新城的,多支持两天更是毫无问题。抓住西巴尔,必然士气大振,立刻回师救援,剿灭整个护粮军不在话下。
笑面虎打定主意,反正撤职的正式命令还没有下达,我只要当一天征粮官,就不停地恶心你,再说我还有参赞军务的权力,把老子惹急了,上本参你。谁上边还没有个把人脉呀。
官军头头儿此时也有点着急。手里的这支部队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带起来的,在他的心里,早就当成了自己个儿的部队。每次上面拨发军响,他都是如数发放给每一位将士,从未克扣过一分一毫。他自认军队和自己是一条心的,这也是他今后加官进爵的资本。小小的征粮官,他从未放在眼里。谁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资本去给别人卖命啊。
护粮军以数倍于官军的数量卷土重来,气势汹汹,看起来志在必得。尤其是统帅西巴尔,此番新仇旧恨,一齐清算,其决心之坚定,不可等闲视之。
全体官军早早地进入城中,呈现全面布防的态势。头领根据具体情况,将部队分为五个小队。四个方向各有一支小队驻守城头,曰夜巡逻,防备敌人偷袭。自己亲率一小队作为预备军,一旦某个方向抵挡不住,立即顶上。沿城墙根儿堆积了大量石头,还有滚木,更绝的是,还准备了几大锅火油,敌人一旦架云梯攻城,立即烧开火油,随时给攀爬的敌人以致命一击。
商议过后,府衙主官传下命令,所有在城外居住的平民一律迁到城内,其房屋,圈舍等各类建筑物全部拆除,防止被敌军用作藏身之处。城池附近树林以及茂密的草从也被砍伐的砍伐,砍不了的烧成白地,以扩大城中守军的视野,同时弓箭的作用也得以发挥。百姓自然是有颇多怨言的,府衙又不失时机的贴出大量布告,把西巴尔描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打着护粮的旗号,却干着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手下全是亡命徒,打起仗来可不管你是士兵还是平民,迀进城内之后,府衙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如果没有营生手段,还可以领取紧急救助。还有一条,如果曾经和护粮军中某成员有过接触或联系,能够针对敌军的弱点提出建设性的意见,一经采纳,必有重赏。
明眼人都知道,这后一条只是官方故作姿态罢了。但前边说的是有道理的,且不说西巴尔为人如何,对抗官军始终不是正途,一旦杀红了眼,百姓必然是活靶子。与其待在城外担惊受怕,不如退入城中和大家在一起共进退。同仇敌忾,团结一心,或有一线生机。在危机面前,官民难得的拥抱在了一起。
接着又连下几道命令。
自命令颁布之日起,白天仅开一座城门,所有进城之人必须细细盘查,方可进城,防止混入奸细;所有出城之人必须事先向府衙报告,说明出城情由,时间,所见何人,批准之后方可出城,且天黑之前必须回城。否则其家人将获罪。入夜即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准进出。其他城门完全堵死,和城墙无异。
自命令颁布之日起,城内所有商铺,酒肆,当铺,旅店等经营场所白天只营业到中午,随后关门谢客,晚上禁止营业。尤其是各个妓院青楼,夜晚严禁接待客人。违者轻则罚没所有财产,重则锁拿入狱。
自命令颁布之日起,全城戒严。全城百姓只能在白天正午之前外出,时间大约与经营活动重合。正午之后直至第二天清晨,禁止外出。
大约是百姓们觉得军队太辛苦了,也要出把力,于是经府衙批准,各家各户选若干精壮男子组成巡逻队,分成几组,昼夜在城中巡查,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扭送府衙或军营。后来又兼为守城将士运送粮草及其它生活用品。
万事俱备,只待敌军。
护粮军在西巴尔领导下,信心满满,直奔瓦坎诺新城。全军装备已经焕然一新。刀枪剑戟,都是新打造的,保证每一个兄弟都有趁手的武器,操练起来全都寒光闪闪,绝非之前锄头镰刀之类的农具可比。各村百姓为了表达他们的敬意,为护粮军捐献了部分粮食,同时加上之前的购买的,粮草储备充足,足够支撑整个战斗进程,当然,攻城顺利的前提下。全军士气高涨,兄弟一心,其利断金。
特别令西巴尔满意的是,与上次攻城时的虚张声势相比,这次的攻城装备相当齐全,都是请专业的工匠打造,坚固耐用,而且为了养护这些装备,延长它们的使用寿命,专门重金聘请了这些装备的制造者,请他们随军出征,负责随时修理。
虽然看上去,成功已是唾手可得,但知己知彼,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必须随时了解城中敌人的动向。
西巴尔没有想到,探子带回来的,都是不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