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霖他们自然也看出异样,烈焰和烈羽已开始动手,烈焰的火焰掌,烈羽的飞云剑在江湖中也是排的上号的,这些人在他们面前自然就如一只只蚂蚁,半刻钟的时间,还没等鬼面刀等人反应过来,地上就躺了十几个鲜血横流的尸体,现在只剩下颤抖、恐惧不已的矮子士兵、满目愤怒又惧怕的鬼面刀以及两个蠢蠢欲动的药人。
“药人的主人是谁?快说。”烈羽用剑指着鬼面刀说道。
“哈哈哈你们打不过他们的,下一世再问药王的主人是谁吧。”鬼面刀脸上忽然扯着一个诡异又邪恶的笑容,“要杀就快点,现在不杀了老子,等下老子也活不成。”鬼面刀将手中的大刀随手扔在地上,一副等人宰割的模样。
烈羽眸子中闪过一丝血腥,飞云剑凌光一闪,鬼面刀鲜血淋淋的头已滚在地上,而且四肢也被烈羽剁掉,只剩下一个无头无四肢的尸体,看着有多恐怖诡异就有多恐怖诡异。
矮子士兵早已吓得仓皇失措,一个劲地跪在地上求饶。而此时药人的眸子已从墨灰色转变从紫红色,那红嗜血邪魅的眸子让人感到异样的刺眼,这也正是预示着药人彻底被唤醒,然后就听到如狼一般的吼叫声响彻天地,药人露出两排似僵尸一般尖锐的黑牙,安静的面具变得越加扭曲难看。
“快动手。”葛霖沉着脸声音凝重地说道,烈焰和烈羽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分别朝两个药人攻去。
他们之所以不敢冒然行动就是因为对药人不慎了解,葛霖算是江湖上的医、毒术高手,自然对药人的了解比他们要清楚。
本来已经起了攻势的药人此时已经被烈羽、烈焰打到在地上,朱银宝瞪着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药人,这么容易,不会吧。
葛霖看到朱银宝脸上疑惑的神色,沉着眸子解释道:“当然,药人要是这么容易被打倒就不叫药人。”
“那怎么办。”现在他们又找不到药人的主人,这药人也不是随便能够动杀的,而且要彻底毁灭药人必须在他们被唤醒之后,不然就算他们的肉体被毁,那体内的邪气也会传染到其他人身上,那时候对付起来更加困难。
朱银宝站在葛霖身后瞪着眼睛看着正与两只药人战斗的烈焰、烈羽,低着声音说道:“没我撒事儿,我能不能到旁边休养生息啊。”
她说得很委婉,葛霖这家伙应该听得懂其中的意思吧,少一个人送死总比多一个人送死好,还没等葛霖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低沉冰冷的声音:“想都不要想,要是今天我们走不了,你也别想活。”
朱银宝斜眼就看到白宫漠已经站在她旁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奶奶的,这拼命的事情管她撒事儿啊,她不过是偷了个玉佩和虎符,再说好处全都被收走了,这过程中还被黑魔王给折磨一番,她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不……她的能力不应该受到质疑,怪只怪白宫漠的眼睛太过毒辣、强悍,她太过倒霉而已。
看着烈焰、烈羽本身已算是强悍,现在都有些力不从心,白宫漠冷冷地说道:“驭笛,她内力不够,帮忙。”
简单的几个字说完,白宫漠就加入烈焰、烈羽攻击药人之中,朱银宝站在原地怔了怔,药人,音攻有用?朱银宝转了转疑惑的眸子,也没多想,动作利索地拿出她随身携带的青绿色笛子,平缓悠扬的旋律犹如一条款款而流的溪水,缓缓在这血腥又肃杀的气氛中展开。
白宫漠加入,烈焰和烈羽阵势强悍了许多,其中一个药人被砍掉了一只手,碧黑色的血洒在地上以及周围的树枝上,瞬间青绿色的树枝和碧绿色的草就枯萎凋零,可见这药人身上的毒是多么厉害,也因此被砍了手臂的药人欲加疯狂暴戾。而另一个药人的攻击却缓了下来,时不时地朝着朱银宝这个方向吼。
没过多时,朱银宝越来越觉得吃力,非一般情况下,她绝对不会用她这学术不精的这招音攻,上次在海上用了一次,她差不多十天才缓过来,用音攻必须得内力够深厚才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倘若内力不足,根本就发挥不出音攻的效果,倒是很容易造成自己内伤。
葛霖见朱银宝额头渗冷汗,一掌抵在朱银宝肩上,一股强烈的热流窜遍她全身,朱银宝顿时觉得压力减缓了不少,旋律的声音也因此倍增。
那个攻势弱下来的药人忽然又大吼两声,速度如鬼魅一样,瞬间就落到朱银宝身边,瞬间的速度太快,快的让白宫漠都没有来得及过来,药人就将头蹭到朱银宝手上,一口咬了下去,朱银宝瞪大眼睛,再瞪大眼睛,口中的笛声依旧,只是眸子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葛霖不敢轻易收回内力,这样会造成朱银宝更加严重的内伤。
白宫漠一掌将咬在朱银宝手上的药人打飞,朱银宝顿时有种天昏地转的感觉,之后她怎么将笛声停下来的也不知道,忽然眼前一黑,在这瞬间她脑海里只盘旋着一个想法,这下不会真的去见阎王了吧。
白宫漠阴沉着眸子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昔日生气的朱银宝,肃杀嗜血地说道:“敢伤我的人,就要付得起代价。”
“是。”烈焰恭敬地回了一个字就气势昂扬地走了出去。
“要是她死了,你也活不了。”正在为朱银宝诊断的葛霖闻言,双手微微一颤,一颗本来够压抑的心情,现在更加压力,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被药人咬了就等于得了绝症,除了等待死亡的到来,那有什么办法医治,他现在能够做的也只是控制毒素的蔓延,根本无法祛除体内的毒。
“无论花什么代价,都要给我治好她。”
葛霖苦着一张脸瞟了一眼满目怒火的白宫漠,本来想说什么,看到这么情况,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这么多年来,他何时见过主子为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公然发这么大的怒火,看来这女人的存在是特别的。
葛霖翻出所有之前研制和珍藏的珍贵药丸、草药,这些东西放在江湖中哪个不是让人垂涎三尺,但在主子眼里只要没有用上场的机会,再珍贵都等于废品,葛霖皱着眉头看了看躺在朱银宝,这被药人咬了,他这些珍贵的东西根本就用不上啊,这时葛霖才感到自己医术的挫败。
白宫漠撩起朱银宝被咬伤的手臂,沉了沉眸子,伤口周围又红又肿,而且开始有腐烂的迹象。
葛霖瞟了一眼伤口,眼睛顿时瞪大,再瞪大,这怎么回事儿?
白宫漠见一常面带笑容、神色沉静的脸上露出异样又诧异的神情,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道:“说,怎么回事。”
葛霖直直地盯着朱银宝手上的伤口呢喃道:“我葛霖研究医术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种奇迹的无法理解的状况。”
葛霖怔了怔,又道:“主上,你看桑落这手上的伤口,外表看起来是像腐烂的迹象,但这毒素都堆积在这周围,并没有攻到五脏六腑,她之所以会昏迷不醒也是因为这毒实在太厉害,纵然没有攻到五脏六腑,但对身体也有着很大的影响……”
白宫漠见不见得平常葛霖有唠叨的习惯,他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对于葛霖的唠叨,白宫漠冷着个眸子说道:“如何做?”
葛霖怔了怔,才知道是自己废话多了,连忙直奔主题地说道:“削肉刮骨。”
白宫漠闻言,冰冷的眸子又沉了沉,看着朱银宝手上的伤口,在等待葛霖的下文,葛霖见此自然知道怎么做,拿出药箱里的工具,将刀具清洗消毒,又拿出一个小瓶子,他要将这些腐烂的肉装起来搞研究,这药人的毒实在太厉害,他的好好研制一番,这是作为一名爱医术者的习惯。
葛霖用刀子在朱银宝手上的伤口上认真削着,白宫漠站在一旁,看着昏迷中的朱银宝额头上开始涔冷汗,眉头也因疼痛而皱在一起,削肉剔骨,他何尝没有经历过,那种钻心蚀骨的痛就像是千万把刀在你身上用力地刺着。
白宫漠用手轻轻抚着她那皱成一团的眉头,不知为何,看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心里滋生出一种担忧,怕她真的永远睡下去,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葛霖终于将朱银宝手上腐烂的肉给削完了,接下来要将腐烂所黏在骨头上的碎肉给刮掉,葛霖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地说道:“主上,刮骨的痛。”他担心朱银宝会承受不了这痛。
“总比死了的好。”白宫漠冷冷的一句话,正好在这个时候醒来的朱银宝给听到,她是着实被痛醒的,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睛就看到葛霖拿着刀向着她,顿时瞪大眼睛,出口就嚷嚷道:“干什么,你们不会是在趁我昏迷的时候想要谋杀吧。”朱银宝刚说完这话,手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谋杀?你还没有那个资格。”白宫漠一手按在朱银宝伤口周围,冷着眸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朱银宝痛得眉头皱成一团,还没等她痛得缓过神来,白宫漠忽然将她捆在怀里,对着葛霖冷声道:“看来这刮骨对她来讲没什么问题,动手。”
朱银宝对白宫漠忽如其来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到“刮骨”两个字,忍着痛大声不满地嚷嚷起来:“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刮骨。”他奶奶,刮骨,开玩笑,史上虽有关公刮骨疗伤,她可不是铮铮铁骨男汉子啊,她不要刮。
白宫漠对她这嚷嚷的声音感到很不爽,她这样子就像是他要把她拉去斩头一样,他什么时候在一个人身边守候过,这还头一次,要不是看到她曾经有功的份上,他早就一掌给拍出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