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江流儿进入了书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的那硕大的三盏吊灯,晶莹剔透丽如莲花宝座一般的灯掌,灯火是昏暗的黄色光晕。
刚踏入书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步入了夕阳的黄昏里。
这个书房足有一百平方,里面摆放着三排硕大的书架。
书架上有许许多多丽书,佛经就占用了一排的书架,其次是古典文学,最后一排放的是现代著名文学。
中央则摆放着一张硕大的书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穿一间睡袍坐在书桌上,右手拿着一只毛笔正在书写着什么。
江流儿的进入对他好像没有一点儿的影响。
看着那个老人,江流儿的心里有很多很多思绪涌上心头。
眼神里涌现些许复杂的情绪,如果说,江流儿的人生轨迹发展到这里,这其中绝对大数就与他爷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江流儿脚步没有停顿,一步一步走到了老者身后。
呼吸由刚开始的急促,直到一直走到老者身后才渐渐的呼吸开始平稳起来。
当江流儿走到他爷爷身后,眼睛看向书案上的那块石墨,嘴角挂起几丝笑意,右手如行云流水般,拿起那块石墨,放在砚台里慢慢的磨了起来,就好像他小时候一样。
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爷爷的毛笔上,那纸张上的簪花小楷上,苍劲有力的毛笔字上。
“爷爷的书法越来越有意思了,苍劲有力,如苍龙在天一般。”
江流儿轻声的开口道,不自觉的恭维了一句。
江大海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深邃的眼眸里闪现出一丝精芒,略显苍桑的开口道:“流儿,爷爷的书法只是皮毛而已,虽然只是模仿王羲之的兰亭序,确有形而无神。”
江大海的自谦,江流儿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恭维的话,老爷子虽然爱听,可好像不怎么领情。
一下子就把自己损到底,看样子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啊!
江流儿尴尬的放下石墨,双手轻轻的放在了老爷子的肩膀上,不自觉的揉捏了起来。
“爷爷您太谦虚了,孙儿从小就对您的书法十分景仰,尤如黄河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江流儿脸不红心不跳,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认真,就好像看见偶像一般。
这画面如果映在外面人的眼中一定会惊掉下巴,打死也不会相信,江流儿会说出这番话。
江大海不由侧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流儿,好像这个孙儿他有些不认识了一般。
江流儿眼中露出几丝好像的神情,嘿嘿一笑的开口道:“爷爷你不用那个眼神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呀!”
江大海收回了目光,把毛笔放在了笔架上。
心中有那么一丝得意之色,但那老谋深算的心性,岂能能看不出江流儿的心思。
这么的讨自己欢喜,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同意啊!
“流儿,你愿意回家,爷爷很高兴,当然啰,我们之间的赌约,其实在你回家时,就已经结束了。”
江大海善意的提醒道,心里只想告诉江流儿,你拍我马屁,我很喜欢,也特别高兴,但要跟我提条件,绝谈,愿赌服输。
江流儿不由打了个哈哈,装神充愣,揉着爷爷的肩膀更加卖力了,轻叹了一声,淡淡开口道。
“爷爷,孙儿说的话可都是真心的,赌约么,我承认我输了。”
听到江流儿这么说,江大海不由松了一口气。
心情也十分的美好,脸上的皱纹也不由少了些许。
沉声的开口问道:“流儿,那你告诉爷爷,你的选择是什么?”
听到江大海这么问,江流儿沉默了下来。
该来的总要来,逃都都不掉,这个问题江流儿回避了五年,现在回家也是要给一个回答了。
江流儿沉默了一会儿,眼睛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那少盏大灯,沉声开口道:
“每一分力量的增加,其实本身就源于自身,如果把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拿去,这五年我想了很多事,也做了许多事,最后我明白,我不应该拿别人的东西。”
江大海听到这句话,脑袋就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嗡嗡的,过了好久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看着自己写的兰亭集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开口道:“我知道你和思思有些误会,可这并不影响我们俩家人的关系,你应该明白家族的意义大于你自己个人的感情。”
江流儿苦涩的笑了笑,爷爷这句话对与江氏集团一点毛病也没有,这很正确,江流儿应该这么做,可他不甘心,不甘心的情绪,是他还不能接受吴思思,所以更不会对家族妥协。
“爷爷,如果我有办法能解决吴家的影响,您会认同我的选择么,可能我拒绝吴思思对于她的名声有一些影响,但我会想办法消除的,您会认同我么?”
江流儿看着那久盏灯,慢慢说道,这件事他也想了很久,是时候该做出择决了。
江大海不由叹了一口气,一下子好像苍了许多,无奈的开口沉声道:“罢了罢了,你想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爷爷不逼你,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做的漂亮。”
听到江大海这句话,江流儿不由松了一口气。
如果江大海不同江流儿这么做,江流儿也依然不会妥协,就像一块石头一般,他心里与吴思思缺在一条河,既然跨越不了,那就不可跨越,强行合并只会玉石俱焚。
“谢谢,爷爷成全,孙儿告退。”
江流儿向自己的爷爷告了一声谢,说完这句话,就走出了书房。
江大海不由,又深深的又叹了一口气,满脸疲惫的叹息道:“唉,思思,这件事你不能怪流儿呀,也许你们之间的缘分还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