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室的前后门倒也好安排,你们知道大学阶梯教室的两个门吗?分列讲台两侧,你根本没法预计哪个门才是所谓的后门,哪个门才是那个安全的死角?上课铃声响了,老师居然还没在讲台上调整麦克风以配合他们最习惯最舒适的讲课姿势,或坐或站,是前后行走还是前排solo。
教室里出奇的安静,我最受不来了安静,因为太适合睡觉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左臂弯曲,右臂自然前伸,脑袋往桌面上一磕,齐活。眼帘正要落下,小门缝被“哗啦”一声推开了,带着一股酒气,对,是酒气,他进来了,熟悉的格子衬衫,清瘦的身板,他似乎有说: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睡意使得我并没有听真切,像是被粉笔头砸中一般,那随风而来的酒气撒我一身,我连忙去躲,却没有躲开,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我变得异常清醒,我连忙直起身子,望向讲台上准备课件的他。
电脑显示课件的PPT关于“共振”的首页,他转身从电脑桌来到来讲台上,拿起一小截粉笔在黑板上“划拉”出了两个字“丁霖”,台下原来小声的喃喃声因为太过整齐不输合唱团的气势,我裂开了嘴巴,忍不住吐槽:“你丁霖,我还嘱咐呢?”这话发在了所有人屏气凝神的空隙里,距离一排角落的讲台自然听的格外清楚,他看到了我,看着我把翘起的上嘴唇慢慢合上,轻轻一笑。
“我叫丁霖,是大家新的物理老师,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老师,您有女朋友吗?”这话音刚落,后面的声音接踵而来。
全场一阵骚动,有人是看好戏一样的等待着回答,有人是面红耳赤的看着问话的女生,只有我嗤之以鼻。
“我没有女朋友。”他依旧盈盈的微笑着,和蔼可亲,温暖如春。
后面的女生们一阵骚动,有起哄让那个提问女生继续“更进一步”的,也有不好男生想要“见义勇为”为老师挡“刀”,他们互相推搡着做着不切实际的“自我介绍”。
“我也没有女朋友。”一个说。
“我从来没有女朋友。”身边嘘声骤起。
我一个白眼翻过去,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人家是没有女朋友,但是人家有老婆。”
“这位同学说的很对,看来很善于观察,嗯,要不就你吧?”在所有同学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一切就这么快速的定了,“我们班物理课代表。”
跟这位炙手可热的温暖男最先独处,最易勾搭,最能暧昧的机会就这么容易得手了,我私下不止一次找老王商量:“你说,就我这个课代表一职能拍多少钱?”
“你打听打听先,我也一起拍了,反正下学期我就要去美国了。”坐在石阶上的某个人仰着脑袋看向天空,那天的天气特别好,湛蓝湛蓝的,偶尔有几朵白云,像极了棉花糖。
“向你们这样能出国留学的,家里都挺有钱吧。怎么都没见我请我吃顿好的!”我干脆躺平,拔掉了身旁花坛里的一根狗尾巴草。傍晚的深秋,阳光正好。
后来,老王真的请我吃了一顿好的,不记得是啥了,好像有牛排,总之,挺贵。我足足拍到手机没有内存才开始用餐,许是久了,记得菜都已经凉了,老王让服务员帮我们热菜,上下两层楼都是满满当当的客人,考虑到这热菜一时半会未必会来,不忍心吃独食的他帮我点了一份冰淇淋,是不是哈根达斯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反正跟哈根达斯一个价就对了,我拿着冰淇淋是爱不释手,捧在手上是看了又看,呃。。。不就是一个圆球雪糕,凭啥那么贵!德性,心里不免跟它生气起来。
吃完饭,这雪球化成了雪地,我把饮料上的小伞搁在了冰淇淋桶上,掂着勺,跟着老王就往楼下收银台走,此时收银台前已经站了一男一女正对着收银台内询问着什么,见到有人从楼上下来,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目光注视下的我们继续走向收银台,两位选择与我们擦肩走上了二楼。等老王买单的空隙,我拈起勺子舀着冰淇淋,是香草口味的,甜而不腻,口感细腻,是跟那些冰柜里的雪糕不太一样。
这边结完账正要走,突听到楼上似有动静,我们本能的朝楼上瞄了一眼。一个黄鳝似得人影,“磁腾”一下就从扶手上滑了下来,一屁股落在地上,看得我眼睛嘴巴跟着一起疼。眼看那家伙从地上奋不顾身的爬起来冲着大门溜就知道情况不妙的我们赶紧想要全身而退,说时迟那时快,门口的警察突然涌了进来。妈呀,这是香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啊,我突然心“扑通”那么一激动,手情不自禁的那么一抖,小伞就飞了出去,我把勺子含在嘴里,好空出手来去捡小伞,不想这么眼疾手快的动作就坏人占得先机,他一把拧住我的衣服,用力一拉,一把亮光闪闪的小刀就卡在了我的喉咙住。
“你大爷的!”要不是因为我嘴巴里含着东西当下我就要破口大骂了,小伞没抓着就算了,我的冰淇淋被丫的整洒了,我从刚才到现在也才吃一口,这不卡在刀口还没敢咽全,我。。。我。。。我去你大爷的!越想越生气的我一脚踩在了凶徒的脚背上,他的身子往后一仰,瞬间反应过来的人民警察,一个“捕俘”的动作干净利落,凶徒应声倒地,两个经常赶紧上前将其拷上,一旁的老王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太快了,我没来及拍照。”回学校的路上,老王一直在埋怨自己。“明天会不会成新闻头条啊?”
“妈蛋,我咬着勺子呢,是不是有点不雅?”
“不会,不会,那叫率性,妈呀,太帅了。”老王还在沉醉。
“我的动作不对啊,当时。。。我应该用‘户步撩****训的时候教过,军体拳,你还记得?是不是叫这个名字。”
“户步撩——裆?你确定是军体拳,而不是防狼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