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心里居然还会有这么大的对别人的恨意。
小顾朝若直接被打懵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可怜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顾朝若,画就是我弄坏的,你可以去和我哥哥告状,你也可以跟我爸爸妈妈去说呀,你看他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小顾朝若闻言,伤心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她抽噎了几下,才开口问陆轻歌,“为什么要弄坏我的画?那是秦观哥哥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的。”
“陆秦观是我的,他是我哥哥,你别老是来缠着他,你看不出来,我哥哥很烦你嘛!”
陆轻歌看着小顾朝若可怜的样子,“哼”了一声,眼神充满鄙夷。
“我哥哥连你的生日都没有记得,这画也不过是给你个面子罢了,你还真以为他是特意画给你的呀,真是个傻孩子。”
说完,陆轻歌蹲在小顾朝若的身前,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小顾朝若的下巴。
“你这个样子,真让人讨厌!”
说完,陆轻歌就站直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朝若在一旁简直就听呆了。
这个陆轻歌,看起来也不过是差不多十岁的样子,怎么心思就这么恶毒呢?
难怪宋芬一点都不喜欢陆轻歌!
一直在坐在地上的小顾朝若现在也不哭了,很委屈的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弄脏的新裙子还有秦观哥哥的画,瘪了瘪嘴。
最后,她还是把画给小心的收了起来。
顾朝若看到自己小时候委屈的那个样子,别提多心疼了。
才六岁而已,陆轻歌干嘛欺负她呀?真是的!
难怪平常陆秦观也不怎么让自己和陆轻歌见面呢?他应该也是知道,陆轻歌会欺负自己吧?
顾朝若看到小顾朝若把画小心的拿好之后,就失落的自己往家里走去了。
但是突然间,画面又蓦然发生了变化。
顾朝若突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脖子好像被谁给狠狠的掐住了,有人在往自己的嘴里灌着什么东西,噎的她都呼吸不了了。
嘴里被塞满的好像是一粒粒的东西,好像是药?!
顾朝若吓的打了一个哆嗦,拼命的想把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但是却有人捂住了她的嘴,还给她灌水,已经有不少的小药片顺着水流滑过了她的嗓子。
她使劲挣扎,手狠狠的攥住灌自己药片的那人的手臂,指甲都要掐进她的肉里了。
脚也不老实的奋力踢蹬着,想要从那人手中挣扎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挣扎的太过厉害了,那个人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然后又猛地将她往前一推。
顾朝若只觉得自己额头好像撞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面,也不知道是台阶还是桌角。
随后,额头的疼痛立即迅猛的袭卷了她的意识,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嘴里一直喊着“疼,疼,疼。”
给她灌药的那人从顾朝若身边经过,顾朝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了她的裙角。
那人使劲挣脱,顾朝若就是不放手,她听到那人好像骂了她一句什么,接着手腕便感受到了一阵剧痛。
痛的本要失去意识的顾朝若都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顾朝若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侧脸。
陆轻歌又骂骂咧咧了几句,使劲的甩开顾朝若的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才抓住陆轻歌的裙角已经用光了她的力气,她现在连稍微的动一动都做不到。
顾朝若最后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便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之中。
朦朦胧胧的,顾朝若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宋芬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一点都不像她平日里那声音的腔调。
手,好像被人紧紧攥住,有一股熟悉的气息环绕在自己的周围,顾朝若感觉到有人将那只握紧自己的手给扒开了,熟悉的那股气息也骤然消失不见。
她想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就抬不起来。
顾朝若又尝试着抬了抬手,还是不行。
在接连试了好几次之后,顾朝若越来越着急,越来越着急,可是整个身体就仿佛被人给绑住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顾朝若心里急疯了,然后猛地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好刺眼!
亮如白昼的灯光正正的打在顾朝若的身上,顾朝若下意识的就想捂眼,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在了掌心。
正靠在椅背上假寐的人察觉到了顾朝若的小动作,立马睁开了眼睛。
“朝若,你醒了!”语气里充满了欢喜。
“陆秦观……”
顾朝若刚一开口说话,便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涩不已,就好像是在沙漠里待了好久一样。
陆秦观立马拿了一杯水过来。
“慢点喝,别急,小心点,别呛着。”
温柔细致的声音,不再如以前那般的清冷。
喝了一大杯水,顾朝若才觉得自己的嗓子终于好受了一些。
她打量着自己待的地方,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褥,这是在医院?
“陆秦观,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烧得很严重。”
陆秦观的声音罕见的带了一些沉重。
自己发烧了?难怪之前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冷的厉害。
“陆秦观,昨天的事情,你和你的家人都不要介意,我替我妈向你们道歉。”
自己的母亲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道歉是必须的。
“朝若。”陆秦观看着顾朝若,眼里的意味有些晦涩难懂,“你都已经睡了三天了。”
“昨天,你病情还突然加重,又进了一次抢救室,还好没事,不然……”
顾朝若却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了吗?难怪觉得自己的身体酸软的厉害。”
陆秦观闻言,立马掀开了被子,去给顾朝若按摩腿和胳膊。
“陆秦观,不用这样的。”
顾朝若拦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放任陆秦观的举动了。
顾朝若突然想起了自己做的梦,她想要开口问一下陆秦观,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
在心里自己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陆秦观。”
“嗯?”
陆秦观听到顾朝若在叫他,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是在给她按摩腿脚。
顾朝若看到陆秦观在给自己做按摩的那双有些纤细修长的手指头的手,脸颊微红。
“我做了一个梦,你知道是什么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