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明显有些难言之隐,不过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露出轻松的微笑。
“哦,是少爷喝酒喝多了,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滑倒摔断肋骨了,所以要躺在病床上一直养病。”老管家十分无奈。
顾朝若微微颔首,“哦,那就要好好养着了,毕竟肋骨断是一件大事,没有养好,还是不能动弹的。”
老人感慨了几句,最后才离开。
林萧打开了饭盒,然后把饭菜一一端了出来,“你尝尝合不合你胃口,如果再不符合胃口的话,你就去喝露水吧,毕竟仙女是喝露水的。”
顾朝若深深吸了一口气,“是饭菜的香味,林萧,你快一点,我要吃饭了。”
林萧任劳任怨地拿消毒纸巾给她擦了手,给她拿了碗筷。
顾朝若吃了一个丸子,然后十分开心地叹了一口气,“味道真的好好。”
吃完了饭,林萧又跑了几趟病房和药房,最后天已经很晚了。
顾朝若因着白天睡了一会,所以多多少少还是精神的。
“林萧,要不你回去睡吧,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今天已经很累了。”顾朝若劝她。
林萧摇摇头,“不了,万一再来一个那样的变态,我在这里,总能安心。还有你的身体,估计也要时时刻刻小心。”
顾朝若想要林萧回去休息,或者到医院门口的酒店去住,但林萧铁了心了要好好陪着她。
因着白天已经很累,所以林萧趴在床边很快就睡了过去。
顾朝若叹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她刚刚闭上了眼睛,就听到了脚步声,那是她非常熟悉的脚步声,是陆秦观的声音。
很快,陆秦观几步走到她身边,他似乎在凝视着她,顾朝若的眼睫颤了颤,假装翻身,把自己的脸靠在枕头上。
过了几分钟,陆秦观又迈着步子离开了。
顾朝若这才睁开眼睛,看着还在熟睡的林萧,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哎,我要是真遇上什么事情,林萧肯定在睡觉,她实在是太累了,白天太辛苦了。”顾朝若摸了摸林萧的头发,心头思绪万千。
没过多久,她身子一歪,直接在床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萧已经醒过来了。她正艰难地挥动着手脚。
“你的身体肯定麻了,我早说了让你回去好好睡一觉。”顾朝若无奈。
林萧蹙了蹙眉头,“我是真的担心你,我总觉得昨天捅你那个人根本不是精神病,捅你这件事也不是意外。”
顾朝若低下头努力思索了一下,虽然世界上确实有人无缘无故地攻击路人,但那天那人好像早早盯住了她,并不是随即选中了她。
她揉着自己的额头,“哎,我真是流年不利,可能命就是这样吧。”
话音刚落,江兴和江溪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顾朝若看见两个人倒是有些惊讶,因为两人不久之前刚刚离开,说是归队了,没想到竟然一起出现在医院,这两人都曾经保护过她,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顾朝若十分惊喜。
江兴笑了笑,“太太,顾先生让我们来保护你。”
顾朝如脸色一僵,她倒是没想到陆秦观竟然还让人保护她,这让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萧松了一口气,“哎,我昨天晚上半夜没有睡好,有点困了。”
顾朝若笑着看她,“那你就快去睡吧,不要在这里了。江兴和江溪比你靠谱多了。”
“过河拆桥的死丫头。”林萧走到顾朝若身边,就要拧她的耳朵。
顾朝若连忙避开,“好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江兴江溪十分有默契,一个守着顾朝若,一个跑前跑后,给顾朝若换药,回去取换洗的衣服,还找了一家不错的餐馆,给顾朝若带来了美味的饭菜。
顾朝若十分感激,她身体荷尔蒙的变化十分奇怪,对于很多原本喜欢的饭菜再也接受不了了。
吃完了饭,她准备起床伸伸懒腰。
然而江兴拦住了她,“顾小姐,一声交代过,您的身体情况特殊,一定要平稳躺在床上。”
顾朝若只能勉强躺在那里,同时她的心沉了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情况比想象中更加糟糕。
陆秦观中午的时候,倒是看了她一次。
顾朝若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堪忧,为了不影响宝宝,她决定不和陆秦观吵架,甚至讲话。陆秦观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两人沉默无声地对峙着,最后陆秦观转身走出了病房。
顾朝若松了一口气,她怕陆秦观再说出什么,自己要忍不住和他吵架。
因为只能平躺在床上,顾朝若既没有办法画漫画,也没有办法做其他的,最后她只能烦躁地睡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隐隐听见了外面说话的声音。
“这里加一个床好吗?我们妇产科床位太紧张,我们主任想了想,只能夹在这里了。”小护士的声音很焦急。
江兴有些不太理解,“这里的特级病房不是一直都是单人间吗?”
小护士十分卑微,“求求你了,真的,那个病人的情况和顾小姐挺像的,两个人一直躺在床上,正好有一个伴。”
江兴点了点头,“我做不了主,等到顾小姐醒了,我帮你问问。”
“可是现在十万火急,那个患者还在走廊里躺着呢,你要快一些问。”小护士十分着急。
顾朝若马上睁开眼睛,“让她进来吧,我确实很无聊,有人一起说话也好。”
其实她心里十分忐忑,心想万一那位孕妇是一个爱八卦的人,整天打探自己的消息怎么办?
不过就算她很忐忑,也不希望那个和她一样的孕妇躺在医院的走廊里。
很快,几名护士十分辛苦地抬了一张床过来。
顾朝若让江兴和江溪帮忙把床安排好。
很快护士门又抬着患者进来,把患者安置在病床上。
顾朝若觉得怪怪的,过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这个患者竟然没有家属。因为医院里都是要陪床的,病人要么有家人陪着,要么有护工陪着,只有这个女人既没有护工,也没用家人。
那个女人就这么成了她的病友,然而一句话都没说。她大部分脸也埋在卷曲蓬松的头发里。因为她一直不说话,顾朝若有些失落,不过也松了一口气。
下午的时候,陆秦观带着她的饭菜进来了。
顾朝若有些吃惊,“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