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家老爷子副卡的账单，像是一家养老机构。所以我们全家人都以为阿姨她是因为心情不好，不愿意再在肖家住了，然后住进了养老院。”肖家少奶奶递了一份资料给陆秦观。
陆秦观随手翻开资料，微微蹙了蹙眉，和顾朝若对视了一眼。
顾朝若心里明白，就算肖母在肖家地位尴尬，但无论如何也是一个大活人，没道理大活人联系不上了，其他人不闻不问。
见顾朝若和陆秦观有所疑虑，肖家少奶奶尴尬解释，“哎，我们家和其他家庭不太一样，其实两位长辈的感情早已经破裂了，不过因着肖野，所以她一直住在这里。”
顾朝若笑了笑，“哦，我们无意打探肖家的隐私，毕竟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隐秘。不过我们更加想要知道，阿姨她这些年的人脉或者活动轨迹，毕竟这些是我们最想要知道的。”
肖家少奶奶点点头，“我明白，不过这些年我一直在忙碌着肖家家族内资产投资，还有自己孩子的事情，对他们三个人熟悉的十分有限，希望你不要嫌弃。”
陆秦观招呼了小李过来，“去，让赵天齐先去查一查这个疗养院。”
小李点了头，带着资料离开了。
顾朝若则拉着肖家少奶奶聊天，顺便让张妈倒了一杯茶。
“说起来也是我们家的家丑了。我们家老爷子人老心不老，我也是晚辈，当然做不了老爷子的主。”肖家少奶奶一脸苦涩。
顾朝若并不想了解肖家老爷子寻花问柳的故事，也不想知道肖家内部的爱恨情仇，她一直想知道的是肖野母亲的人脉和活动轨迹，不过见肖家少奶奶一脸倾诉欲，她也没有打断。
“她是舞女出身，当初和老爷子胡闹过一阵子，不过很快就结束了。几个月后，她带着孩子出现在我们家。这个抱着孩子来认亲的实在是太多了，我随便给了她一点钱就大发了她。没想到几年过去，她又抱着孩子来了，一测竟然真的是老爷子的孩子。”肖家少奶奶一脸的惊诧。
顾朝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十分敷衍地给她抬高帽子，“那你们也算是负责任。这些年她一直住在肖家吗？”
肖家少奶奶点点头，“一直都在，不过前几年的时候，她一直窝在家里不肯出门，后来肖野成绩优秀，做事也颇得老爷子看重，她便渐渐扬眉吐气了，多了几个牌友，也时常出去和人聊天。”
顾朝若低下头，略一思索，知道事情的真相未必如同肖家少奶奶所说，当初赶走他们母子，也是存了私心。看肖家少奶奶对肖华的态度，这些年她对肖家三个人也未必很好。不过这终究是别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想了一圈，顾朝若用手托着下巴，“您能把她交好的朋友给我列一个名单吗？”
肖家少奶奶点点头，“好。”
顾朝若招了招手，让张妈送来了纸张和笔，肖家少奶奶随手写下了三个名字。
“就这三个？”顾朝若看着那张纸态度有些微微僵硬。
肖家少奶奶苦着脸，“哎，不是我敷衍您，是就只有这三个人会时不时到家里。她的朋友本身也不多。”
顾朝若点点头，突然想明白了。一个名声一般的情妇，自然朋友不多，胆敢找上门的朋友，那更是少之又少了。
有些人估计她只是偷偷来往，顾朝若心中嘀咕，因着没有达到目标，心情并不好。
肖家少奶奶笑容里带着讨好，“朝若，你带走了肖华许久，一直都没有消息，这何时有结果啊？虽然说她不是我们家正经小姐，不过老爷子万一问起，我总要有一个交待。”
顾朝若心头一跳，不过表面上倒是平静得很。
她笑了起来，“肖华的情绪很不稳定，毕竟哥哥这样，母亲又那样，所以她跟我说想要去疗养院，于是我便出钱送她去疗养了。您要知道地址吗？”
“不，不，既然不方面，那我就不知道了。”肖家少奶奶摆了摆手，像一只找到了路的苍蝇一样，嗡嗡地走了。
顾朝若看着她的背影沉默思索着，不知道肖家少奶奶这番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问得怎么样？”陆秦观拍了拍顾朝若的肩膀。
顾朝若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问到，肖家少奶奶真是表面憨憨，本质是真精明，喋喋不休了一大堆，根本没有一句是关键，搞得还像我故意打听肖家的隐秘故事一样。”
陆秦观嗤笑一声，“她出身也一般，这些年和肖家老大的感情更加一般，能够稳坐位置，自然不是一般人。装傻也是能力的一种。”
顾朝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总觉得她怪怪的，一直太心虚，太过热情，然而一问三不知，搞得我现在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陆秦观挑了挑眉，“她问了你什么没有？”
顾朝若托着下巴，“问了，问我肖华的事情。不过我觉得这是她应该问的。”
听了顾朝若的话，陆秦观蹙着眉头思索。
顾朝若拍了拍陆秦观的手背，“对了，那家疗养院查出来什么没有？”
陆秦观摇摇头，“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事情愈发扑簌迷离，因着肖家的态度十分良好，顾朝若如果再态度糟糕的逼问，自然是不好。但原本一切都很明朗，让肖家少奶奶这么一弄，突然间又变得更加模糊了起来。
张妈端上了一道道饭菜，顾朝若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发呆。
陆秦观安慰她，“快点吃饭吧，事情不会这么一直僵持的，肖家人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
顾朝若托着下巴，“不，我觉得太奇怪了。肖家少奶奶明明白白地说肖母不受宠爱，但却可以用肖老爷子的副卡，明明恨不得自己亲手出掉肖华，却小心翼翼问我肖华的情况。还有她给的这三个人的名单也是古古怪怪的。”
陆秦观若有所思，“哪里古怪了？”
顾朝若也顾不得吃饭，匆匆让赵天齐去调查。因着事关小蒹葭，那三个人也不是什么神秘人物，所以资料调取得很快。
“肖母这三位朋友的履历，到是真真正正的一般人，并没有什么疑点。”陆秦观略一思索。
顾朝若摆摆手，“不，不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