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诸葛庐,金鳞紫云台。
不夜城,被誉为东方之珠,享誉海外,为无数人所向往。这里,是纸醉金迷的天堂,也是欲念横生的地狱。有人这这里豪掷千金,搏美人一笑,也有人在这里不甘挣扎,祈求温饱。销金窟,温柔冢,有人一夜翻身,有人万劫不复。
这里,瞬息万变,不管是世道,还是人心。
不夜城东郊,金鳞渡口,这里,是闻名的难民窟。
正值入夜,毛听叶踱步在霓虹灯下,静静打量着四周,心间却是不住翻腾。难民窟?那时不时从眼前奔腾而过的各色跑车是怎么回事,轰鸣大老远便能听到,高楼耸立,富丽堂皇。
几经打探,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真的是金鳞?世人皆知的难民窟?
紫云台,传说是南海观音在人间的道场,却是被一群道士所占据,奇异的是,却无佛门中人站出来讨要回去。
南海观音,本出身道门,道号慈航,有真人道果。后背弃道门,拜入佛门,成为佛门菩萨,修得正果。而紫云台,正是她尚为慈航真人时的道场,佛门自是无法讨去。
紫云台,传说太盛,毛听叶自是不可避免地生起了好奇。天刚亮,他便走出旅馆,欲看看这信仰之地。
远远看去,紫云台所在,三面环山,东面傍海,有紫烟升腾,薄雾缭绕山丘,好一处洞天福地。
走近时才发现,紫云台,只是一间小道观,却仿有灵性,让人心宁神怡,自生虔诚。
踏入观内,观内香火鼎胜,几名小道士在迎客送往,最引人瞩目的,自是无量天尊的庄重宝相。
可是毛听叶却发现,为俗世所染的紫云观,已渐归于平凡,天尊像前,信徒私欲横生,侍奉者更是被红尘遮迷了双眼。
他失望而返,凡尘多欲念,不持本心,难秉初衷,终究会背离自身,沦落苦海。紫云观如是,信徒如是,道士亦是如是。金鳞紫云台,已不再有什么特殊意义,不过是成为了金鳞的一个标志符号而已。
金鳞渡口,鱼龙混杂。
现下世道虽是一副清明,却有杂鱼两三只,藏于阴暗里,不住蹦哒,虽是跳梁小丑,却也让人倍感恶心。
毛听叶满脸晦气地从警察局走出,不住拍着身上衣服,他没有洁癖,却抵不住心间的恶心。
从紫云观出来后,他沿着海边漫步,却被两个年轻人抓住衣角。
“靓仔,世道艰辛,不如加入我东瀛道,修习八岐秘术,逍遥世间”
毛听叶有些懵,东瀛道?八岐秘术?小鬼子的歪门邪道啊完全,这还没完,另一名年轻人又道:
“我们信仰大同,会建立一个新的大道,让八岐大神入主神洲,年轻人,加入我们吧”
运气这么好,这是遇到了那几只咸鱼了。小爷堂堂正正中国人,你们这些走狗废青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我的信仰和人格,婶婶可以忍叔可不能忍。
结果,两个废青被他一顿暴揍,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他被带到警局,先是录了口供,然后便被晾在一边,除了端来丰富的瓜果和吃食,就没人再理过他了。
“年轻人,作为警察,你的行为我们坚决打击。但作为中国人,你的行为,我们愿意为你打call”
这是临走前,一名阿sir低声告诉他的话。
他重新踏在金鳞渡口上,等着那膄特殊的船,闲暇之余,却遇上了一件趣事。
不远处,站着一个瘦得皮包骨,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怪异青年,说他怪异,是他的着装和打扮。
留着光头,身着道袍,脖颈上却又挂着一大串佛珠,有些病态的白净脸庞,让人心生恻隐之心,只是他眼睛仿佛无时不刻在贼溜溜的乱转,嘴角挂着贱贱的笑容。
怪异青年不住打量着四周,眼睛好像具有强劲的穿透力,能直透别人身上的清凉衣衫。
毛听叶失笑,这里的女性大都知性大方,自也不乏一些打扮得魅惑开放的女郎,怪异青年就这么站在原地,眼毛精光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上下扫射。
许是站得有些久了,他索性倚靠着旁边的栅栏在原地坐下,一边狂吞着唾沫。
刚刚坐下,他仿佛发现了另一个秘密世界,眼睛圆瞪,嘴角有口水滑落,毛听叶清晰地从他的面上看出了懊悔,读出了他的心声:怎么早没发现这恰到好处的角度,损失大发了。
怪异青年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坐在原地,只是头颅离地面越来越近,面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
那些路过他边上的女人,看着他那副蛤蟆模样,无不掩嘴偷笑,甚至有些胆子大的,还故意走近他,在姐妹的打趣下,看着他目顿口呆的模样扬长而去。
日渐黄昏,怪异青年好像有些“审美疲劳”了,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活动了一下略微疲惫的四肢,寻了边上的一张椅子坐下。
“唉!江山如此多娇,引我这英雄竞折腰”
他自言自语地出声,都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了。
大师傅曾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凶残又暴戾,要远远避开,可二师傅却并不赞同,说女人似水,越品越有味道,特别是不同的女人身上,更有着不同的玄奇,他一身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品尽天下女人,为此二师傅还特地嘱咐他替他完成这项伟大而漫长的事业。
大师傅是个和尚,讲慈悲,听二师傅说,大师傅出家前,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只是差点将大师傅榨成干尸,大师傅最后不得不落荒而逃。
二师傅是道士,却不讲究那些道家清规,是一个色中饿鬼,对他的影响也最大,他清晰地记得,他八岁就被二师傅拉着去研究人体构造,十岁就能抱着小H书看得津津有味,十二岁更上一层楼,能够和二师傅一边看着人体艺术动作片,一边品鉴赞叹。
他一直觉得,在二师傅的精心教导下成长起来的他,将来必定是红尘的一股洪流,万花丛中过,落叶亦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