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日,你在我身边呆得累了,乏了,我允许你离开”
毛听叶道出了他的承诺,接受了司马翩翩。
有的人,求而不得,而有些人,却能轻松拥有,得不到的,变成了梦,得到的,却不知,究竟能够走得多远。
唐氏庄园,屹立在魔都的最中心,占地千亩,价值不可估量。
一辆最新款布加迪威龙跑车驶入庄园,随便地停靠在道路一旁,唐森便阴沉着脸钻出车门,旁边有人上前问候,他却不搭理,快步走向自己的独立小楼。
进了小楼,他便转身关紧了门,面上的神情一下变得狰狞得可怕,脖颈青筋暴跳,双拳紧握,连指甲陷进软肉都没有察觉。
“毛……听……叶”
他低吟着怒吼,一字一顿。这世间最大的恨,莫过于夺妻之恨,而司马翩翩,早已被他视作禁脔,没想到却被毛听叶后来居上,捷足先登。
他追求司马翩翩,花费了多少心力,他把她当作了他一生的唯一追求,可以为之付出一切,可他的付出,却一直都只是徒劳,司马翩翩从来都没有对他释放过一丝情意,他都没有放弃,一直坚持。
笑话吗?他不怕,就算全世界都嘲弄他的自作多情,他都可以坦然接受,唯独,接受不了司马翩翩离开时那看着他的歉疚眼神。
我可以为你放弃生命和一切,不求你有所回报,但求你待我如初。这,便是他一直以来的渴求,司马翩翩太美了,根本不像来自于凡尘,而是像一尊谪仙,出尘得不沾人间烟火,有时候,就算站在她的身边,他甚至会感到自形惭愧。
所以,获得,从始至终都不是他的目的,他只要想继续呆在她的身边,陪伴着他,守护着他,继续他这份卑微而伟大的爱。
可今晚,司马翩翩追随着毛听叶而去的背影,根本没有一丝对于他的留恋,决然得让他窒息。
“我要的,仅仅是留在你的身边而已”
他绝望低吟,泪水滑落,背靠着墙壁,滑落瘫倒在地。
她,有了自己的目标。尽管早已有了准备,也没有奢望过这个目标会是自己,可当一切来临时,他竟会如此心伤和绝望。
他还清晰地记得,司马翩翩曾经告诉过他的话语。
“唐森,离开我吧,我人已有主,心有归处,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伤你”
原来,她没有骗自己,她明明早已告诉了他的,只是他不相信,不愿放弃。
今晚的魔都,不再平静,司马翩翩将要出阁的消息,掀起了巨大风浪。
“消息属实吗?”
M国N市某处守备森严的别墅中,主人在朝着电话那端确认。
“已经确认,没人敢给唐家公子找不痛快”
电话那端肯定回答,自己都难以置信,更别提出差在外的董事长了。
此处电话挂断,彼处还在继续,这一夜,这个消息震动魔都,又漂洋过海,震动着那些不再国内的人。
目光短浅的人,只会看到两个青梅竹马将会形同陌路,而那些目光深远的,看到的却是同为魔都金字塔最顶尖两个同进同退的家族,将有了反目的可能。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毛听叶会使得魔都波涛汹涌,人心思变。
“少爷,您在里面吗?”
有人敲响了唐森的房门,朝着里面喊道。
不多久,唐森打开房门,面上变得平静,跟之前仿若两人。
佣人看着唐森,道:
“少爷,老爷唤你过去”
唐森闻言,便踏出门去,跨步朝着庄园内那栋最大的楼房过去,脚步稳健而有力。
走至楼房门前,他稍微舒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一栋用金丝楠木砌筑的楼房,室内雕栏画柱,古韵添香。
一个面容白净,眼睛狭小的中年正对着房门而坐,神情泰然,身着唐装。
唐森走近他前面,叫到:“爸爸”
唐天,大唐集团的掌舵人,俯瞰魔都的存在,唐森的父亲。
“嗯”
唐天低吟回应了一声,示意唐森坐在他的身边,冷然地看了唐森一眼,道:
“有什么打算?”
唐森自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回道:
“唐家与司马家一切照旧”
唐天点头,道:“为何?”
唐森回答:“唐家与司马家,合则两利,分则贻害无穷”
唐天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唐森,唐森继续道:“魔都不大,但肉质鲜美,引人垂涎,两家联手,才能驱走外来者,单靠一家,力有未逮”
“再言之,家族利益,不能为私情左右,若因一对小儿女的分合就让两家反目,未免也太看轻我唐家的气量了”
说道“小儿女”这三个字,他心绪毫无波动,好似与他无干一样。
唐天点头,赞同了他的话语,问道:
“大唐集团,你真愿送与那小子?”
唐森坦然点头,道:“若他愿意的话”
唐天情绪无波动,道:“可他拒绝了”
唐森点头,赞叹道:“一个让人尊敬而可怕的对手”
唐天赞同的点头,道:
“甘心吗?”
唐森眼神这才有了一丝波动,昂起头颅,道:
“不甘心”
唐天又问:“放弃吗?”
唐森摇头,道:“不”
“我明白了,你去休息吧”
唐天点头,让唐森离开。
两父子的交谈,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了,一场可能会引发魔都大乱的硝烟,就这么被平息下去。
走在小道上,唐森深深呼了一口气,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包括父亲唐天的反应。
父亲这次叫他过去,就是为了知晓他的态度,他若要战,父亲必定会不惜一切,要么,击败司马家,让他们臣服,要么,拉着司马家一起坠入地狱,根本没有第三种选择。这是他们父子的风格,被击败,从来不在他们的计算之内。
在父亲看来,整个大唐集团虽在他的掌控之下,但其实是自己的儿子唐森的,儿子若不痛快,那么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再拥有什么意义,如果能让儿子能够痛快些,不若物尽其用,来弥补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