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肥胖中年男人的尸体和赤裸的女人尸体,伊月的心里突然浮现一丝怪异的感觉,生命逝去的场景伊月已经见过不少了,在伊月手上逝去的生命也有不少,这里面既包括人的也包括各种生命体的生命,但是每次看见这种生命从一个生命体里流逝的场景都让伊月感到心里不太舒服。
对于自己的生命伊月自己倒是觉得没有什么,自己的存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无论怎样都无所谓,自己生存的意义全部都是他人赋予的,在被捡回孤儿院的那一刻自己才被重新赋予了生存的意义,自己的生命全部都是为了那些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小小身影而存在的,而保护他们是自己活着的全部意义。
对于自己的死亡伊月丝毫不会感到害怕,但是在第一次看到他人的死亡时伊月竟然害怕了,为他人的死而感到害怕,却对自己的死亡毫无感觉,伊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伊月一直对自己感到非常矛盾,或许是在白房子里留下的后遗症,伊月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伊月一直在心里逃避着现实中矛盾的自己,因为他想至少要保持自己在他人眼中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伊月一直不明白在白房子里的那段经历究竟给自己的心里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伊月也不想去想,因为哪怕只是回忆起在白房子里的一点,那些被非人道对待的记忆就会如决堤的洪水一样一股脑的钻进伊月的脑海里。
只要回忆起在白房子里的经历的同时,自己身上在白房子里那时留下的伤疤也会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样痛痒难耐,在白房子那时所感受到的疼痛也会如复制一般再现在自己的身上。
“伊月,走吧,这里已经结束了,我已经通知了警视厅那边,他们派人会来收拾场面的。”刘东叫了一声有些发呆的伊月,旋即伊月便和刘东一起坐电梯下到了一楼酒吧大厅,其他队员也迅速的把二三楼搜查完在大厅集合了,酒吧一楼大厅的地面上绑着不下二十个人全部被强行卸除了武装。
刘东带着伊月他们走出酒吧,在伊月他们刚从酒吧里走出来后就有十几个民警过来和刘东打了声招呼,然后便走进了伊月他们刚出来的酒吧,这些民警就是负责处理后续工作的警员,由于实力和经验不足而不参加这次的行动,所以被安排处理后续工作。
当伊月他们从酒吧里走出来到大街上的时候发现整条街其他几个目标地点也已经完成了镇压,这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被逮捕的足足有百十来人,民警们进进出出忙活着押送被逮捕的人,武警部队也只留下了十几人个协助民警押送被逮捕人员,然后便迅速的前往下一个目标地点了。
整条街在将无关人员全都疏散后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在街上的只有二十几辆警车,还有七八辆押运车,远处的黄色警戒线外还围着大群的吃瓜群众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十几个民警在警戒线处维持着现场秩序,被逮捕人员当即便被押上了押运犯人的车,还有几个特殊的犯人被带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警用大巴车上加急审讯了。
肃清组的各个队长在完成各自的任务后也进行了临时碰面,简单的报告这次行动的的完成,以及人员伤亡情况,不过也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亡,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然后是店长下达的后续的任务。
“刚得到从店长那里新的情报和任务,在加急的审讯下得到了蛇组还有一个隐藏据点的消息,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前往目标地点进行确认,如果是立即进行镇压。”待刘东全部说完后便直接下令所有人上车,肃清组七十来号人,九辆面包车缓缓的驶出商业街。
此时商业街警戒线的外面挤满了人,每个人都想凑一下热闹,一旁的民警也在劝离围观群众,可是效果并不是很理想,九辆面包车差点被人群堵在商业街都出不来。
艰难的驶出商业街后,刘东把店长发过来的卫星定位直接转发给另外几辆面包车司机,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下班的高峰时间也过去了,所以路上的车辆没有那会儿那么多了,以刘东所搭乘的面包车为领头整个车队行驶在马路上,面包车的行驶速度已经超过了城内所限制的行车速度。
刘东从车座下拿出了一个小型的车顶警灯,然后微微起身从车窗探出上身将小型的车顶警灯贴在面包车顶上,后面的六辆面包车也纷纷将警灯贴在车顶上。
闪烁的警灯与响亮的警笛声,一路上所经过的路段车辆纷纷避让,整个车队的速度提高了不少,遇到一些时间长的红灯也直接闯了过去,几辆面包车的车牌号也是在警察局备过案的,所以超速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
在前往目的地的过程中,车队也经过了伊月的学校,这个时候晚自习也早已经下了,整个教学楼也早已经熄了灯,只有后面的两栋宿舍楼还亮着灯,远远的还能看见有学生坐在宿舍阳台上洗衣服,还有几个搬个小凳子坐在阳台上抽着烟。
看着不远处还亮着灯的宿舍楼,伊月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白天自己还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在教室里上课,一到晚上自己就化身成类似于漫威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一样消灭城市罪恶,从坏人的手里保护整个城市。
不过自己既不是什么超级英雄,没有任何超能力,这座城市也没有自己特别想要保护的什么东西,自己想要保护的也只有在墙外贫穷的棚户区的那个小小的孤儿院,其他的什么对于伊月来说都无所谓。
即使在这座城市待了三年伊月也是丝毫没有一点归属感,周围的一切对伊月来说都是既陌生又熟悉,即便是每天都见面,待在一个教室学习,伊月也只是记住了他们的脸,对伊月来说都只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自己从没有走进他们的世界,他们也没有走进过自己的世界,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无法跨越的鸿沟始终横在自己与他们之间。
明明之间的距离那么近,但却感觉隔了两个世界那么远,那种莫名的矛盾感一直萦绕在伊月的心里无法挥去。